我闖進了徐風的幻境。
孩童時期的他小小的身子蜷作一團,一動不動地用手抱著頭,眼神空洞無神。
男人的酒瓶重重砸在他身上,嘴裏嘟囔著世界上最肮臟的詞。
他結結實實地一腳踹在徐風的背脊,徐風已經麻木,他不躲不閃一聲不吭。
就任由男人那麼欺辱他。
男人高高舉起殘破的酒瓶,我迅速撲上去,酒瓶劃過我的背脊,濃鬱刺鼻的鐵鏽味讓徐風空洞的眼裏有了神采。
我撫過徐風眼角的傷,在他耳邊喃喃道:「別怕,他已經死了,都過去了。」
徐風定定地看著我,眼眶浸上了紅。
我撫摸過戒指,耀眼的白光將男人橫腰砍斷。
陰沉的房間霎時亮堂得不像話。
白霧徹底散去,徐風迷茫地問:「那是什麼?」
「是龍的幻境,是你心底最害怕的事情。」
徐風像是覺得有些丟臉,耳尖都爬上了紅。
他想起什麼,突然蹙起眉,滿麵愁容,「你的傷,還好嗎?」
不好,一點都不好,被碎酒瓶劃過的傷痛死了。
我咬著牙,「沒事,我皮糙肉厚不礙事。」
黑龍抬起沉重的眼皮,挪動著身軀,「要花不給。」
我精心準備的台詞被扼殺在搖籃裏。
我執著地說:「我就要一支,一支就行。」
黑龍很倔強,「不行,一支也不行。」
徐風性子急,拔劍就要上,我連忙將他攔住。
打不過這條龍的,它活了一千年。
而且這是人家的地盤啊,我朝徐風擠眉弄眼,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他顯然沒有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