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慎言。”二皇子聽不下去了,“眼下皇叔生死不明,父王緊著皇叔是應該的,你可莫說這番言論,引起誤會。”
“誤會?什麼誤會!你莫不是覺得我說這話是想讓皇叔死吧。”
想過四皇子蠢,沒想到對方會蠢得這般直白。
二皇子嚇得臉都白了,本想沉默不語混過去,對麵卻跟抓著他一樣。
“皇兄,話不能亂說。我說父王不公平,你就說我引起誤會,那我再多說幾句,怕是今晚的事,你都引到我身上來了。
做人做成你這樣,可不厚道啊,照你這麼說,你剛剛明明能打,卻不幫著皇叔,十有八九,心存惡念,以我看,今日之事,多半你謀劃的。”
“說什麼呢!”
“難道我說錯了?這麼著急,不會是真的吧!”
二皇子被懟的臉色通紅,無話可說,隻能負氣轉身。
四皇子得意一笑,“哼,跟我鬥,你還嫩了些。”
“四皇兄......”
六皇子有意勸解,可看著兩人模樣,也隻能無奈歎氣。
他們這樣,他已經見怪不怪。
畢竟,他們的簍子一早就結下。
早初,二皇子曾挖坑,讓四皇子處理了一樁棘手的命案。
四皇子處是處理了,可因為誤判得罪了太傅一家。
原本朝廷勢力四分五裂,這一得罪,四皇子的勢力直線下跌,就連他那開國元勳的舅舅也氣的三天沒搭理他。
由此,兩人再也看不上對方。
“行了,別跟我說他了,老六,你說說別的吧。”
別的?
看著給四皇子包紮的大夫,六皇子不由想起之前凋零的那色白。
“話說,皇叔妻妹哪兒怎麼樣了?皇叔受傷,大夫都在這兒,那姑娘沒事吧。”
提起寧朧月,四皇子腦海也不由得浮現出那張蒼白又過於美豔的臉。
“那丫頭如此好的皮囊,傷著可惜了,如今皇叔哪兒也不缺什麼大夫,我們帶著院大夫去看看吧。”
六皇子點頭,四皇子帶著人朝著二皇子哼了一聲,就消失在夜色中。
二皇子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嘴角微撇。
飯桶,一個長的漂亮的花瓶而已,至於大動幹戈嗎?
萬事要用在刀刃上。
眼下,他也該找找他的好嬸子了。
蘭亭苑,偏僻幽靜之屋裏,燈火通明。
寧思潼站在火光明亮處來回踱步,“弄好了沒有,你弄好沒有啊!”
床邊,女醫嚇得直接跪地,“王妃,姑娘傷勢嚴重,小的恐怕無能為力。”
“什麼!”寧思潼氣的拍桌而起,“你平日的月錢是白吃的嗎?我不管這賤蹄子什麼情況,你必須把人救回來,否則我要你償命!”
女醫嚇得兩腿發軟,整個跪在地上,“王妃饒命啊,不是小的無能,是二小姐所傷之處,著實危險啊。
長刀直入肩膀,需拔刀才行,可刀離心口處咫尺,怕是一不小心就......”
“什麼危險,以我看,你就是無能!”
話未說完,寧思潼巴掌就呼了上去。
那一掌接著一掌,似是要把今日驚嚇和委屈都打出來似的。
沒一會兒,女醫的臉就腫成一個球。
翠果尋醫回來,聽到聲,連攔住寧思潼上揚的手,“王妃,你這是幹嘛呀。
眼下,所有大夫都去王爺哪兒了,你把女醫打死,誰還能治二小姐,二小姐若活不成,我們的計劃不就敗露了。”
“對,對,你說的對。”理智回歸,寧思潼跌坐在椅子上,轉瞬跟個孩子般抱怨起來。
“你說的對,你說的都對。可我又如何不知女醫的重要性。
但眼下局麵,我如何解決?”
所有的大夫都在王爺那邊,她身邊的女醫就隻會治一些頭痛發燒的小問題。
正所謂巧婦難做無米之炊。
她就算停下打人的手,讓其救回寧朧月,也救不回來呀。
想到這兒,女人更氣了。
“說到底,這件事還不是怪你,要不是你把我推出去,我不會把寧朧月拉進來,寧朧月不受傷,我也不會淪落到此番境地,怪你,都怪你。”
“......”
真是不懂,像賴氏那麼聰明的女子,怎麼會生出寧思潼這樣的蠢蹄子。
想當初,林氏進門,賴氏憑一人之力,將容貌絕佳的林氏碾壓,並讓她和她女兒永遠不出現在丞相眼底。
這手段,無人能敵。
如今,寧思潼隻是拿人情而已,就闖出這樣禍端,她真不知這樣愚鈍的人,怎麼當好這靖王妃。
心底厭棄寧思潼,翠果表麵卻不顯分毫。
她雙手放在寧思潼肩上,邊捏變安撫,“是是是,一切都是奴婢的錯。但現在不是爭論對錯的時候,是救回二小姐的時候,不說別的,先讓女醫拔刀吧。”
“對對!”寧思潼目光再次落到女醫上,“去,把人給我救了,膽敢有一點閃失,我要你的命!”
女醫嚇得七魄飛了三魄,連跪地磕頭,“請王妃饒命啊,二小姐這事,小的真的無能為力,別說是要我的命了,就算把小的一家老小的命都賠了,小的也救不回來啊!”
“你個賤皮子說什麼呢!誰許你這麼說的,敢在王妃麵前放肆,活膩了是吧。我告訴你,今日你救得了也得救,救不了還得救!”
“不行,小的真的不行......”
不等女醫開口,翠果的打罵已經落下來。
屋子亂成一團,寧朧月疼痛的嗔喚聲,女醫被打的求饒聲,周遭有關謝辭清活不今日的討論聲交織在一起,如一道無形的網,糾的寧思潼心都疼了。
著實忍不住,女人捂臉哭起來。
“我怎麼這麼命苦啊,之前就守了一年的活寡,眼看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結果又要守寡,與其過這麼狼狽的日子,我不如走了算了。”
“王妃!!!”
翠果嚇得恨不得將寧思潼的嘴捂住。
王爺生死不明,幾位皇子還在外麵看好戲,寧思潼這個時候說出這話,是嫌自己活的不夠久嗎?
這般胡說,翠果隻覺自己的日子都要到到頭了。
奈何,寧思潼卻跟沒心眼似的,“我說的有錯嗎?與此要我過這樣的日子,不如讓我現在帶著行李走!”
咚咚咚——
話落剛落,敲門聲就響起。
寧思潼嚇得臉都白了,放在桌上的指尖都在抖。
“這個時候,什麼人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