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之間完全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雖是如此,但她還是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點頭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等著表哥邀請我前去了。”
“姐姐,你回來了怎麼不去院子裏?我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姐姐。”
一道輕柔中帶著埋怨、委屈的時聲音冷不丁從身後響起,莊蕎和裴長祁同時看過去。
之間不遠處,一道素白的聲音翩翩而至。
她穿著一身輕紗長裙,柔美的臉上全是委屈,像是風中飄揚的小百花,純潔無比,哪怕是怪罪人,也別有一番風情。
莊蕎用舌尖抵了抵牙齒,眯著眼睛擠出一個名字:“莊苒。”
莊苒,長寧侯府的嫡次女,也是自己的妹妹。
不過......
對方可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柔弱,反而包藏禍心。
莊蕎記得清清楚楚,在最後一個小世界的時候,因為一時不查,這個妹妹可給自己使了不少絆子,甚至差點兒就讓自己任務失敗了。
而且......
“姐姐不記得我了嗎?以前你都叫我妹妹的,可是許久不見,生疏了?”莊苒臉上更為委屈,還透著埋怨,她快步走過來,看上去像是想和莊蕎靠近。
但走到一半,腳下突然一歪,身體失去了平衡。
“啊!”
莊苒驚呼一聲,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剛好撞進了裴長祁的懷裏,不偏不倚。
溫暖又寬闊的胸膛頓時讓莊苒紅了臉頰,也沒有立刻推開,像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妹妹走路還是不太小心啊,若是傳出去,外人還以為我們長寧侯府沒有教過府中小姐如何走路呢。”莊蕎在旁邊雙手抱胸,涼颼颼的說道。
語氣中的諷刺完全不加掩飾。
別人不清楚,她可是清楚的,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妹妹對裴長祁,可是懷了其他心思的。
聞言,莊苒正要說話,裴長祁卻已經反映了過來,將人從自己的懷裏剝離,後退幾步,溫潤如分的臉上多了幾分惱怒。
他淡淡的說道:“二小姐,男女授受不親,還請自重。”
一個是表妹,一個是二小姐,親疏遠近彰顯無遺。
莊苒本還在因為撞進心上人懷裏而嬌羞,冷不丁聽見這樣的話語,頓時臉色白了三分,整個人搖搖欲墜,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
“太子殿下,我、我不是故意的,隻是腳下不穩所以才......”
後續的話語她並沒有說完,隻是拿著哀怨的眼睛盯著裴長祁,希望對方安慰自己。
莊蕎嗤笑一聲:“是不是故意的,你自己心中清楚。”
“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莊苒瞪大眼睛盯著莊蕎,那模樣好像莊蕎說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話語一樣。
如果她不用餘光瞥裴長祁的話,莊蕎也就相信了。
至於現在,那是一點兒信任都不會給到對方。
裴長祁道:“表妹的話語正是本宮想說的,二小姐,此事如今沒人看見還好,若是不小心被他人看見,本宮倒是沒什麼損失,二小姐若是因此沾染上某些汙名,本宮可沒有辦法幫你。”
他的語氣中蘊含著淡淡的警告,想來也是被莊苒的舉動搞得有些生氣,但一向的脾氣又讓他不能肆意發泄,便成了如今這樣。
莊苒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的,萬萬沒想到自己圖謀這麼久的相遇,居然隻在心上人這裏得到一個‘請自重’的話語,頓時噎住在原地。
但要是這樣離去,她又有些不甘心。
好在,莊寧氏的到來解除了這番尷尬的情況。
“苒兒,過來。”莊寧氏站在花園入口,沉聲說道,整個人不怒自威。
莊苒身子一抖,知道母親是真的生氣,她猶猶豫豫的看向裴長祁,但後者卻並不給她半點兒目光,而是在跟莊蕎說話。
“苒兒,還愣著幹什麼?”莊寧氏恨鐵不成鋼,說完之後,走了過來,敷衍的給裴長祁行了個禮節,又道了歉之後,就拉著莊苒離開了。
全程不說無過,但也絕對不是臣子對東宮的態度。
眼見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莊蕎的眉頭皺成了川字,片刻過後才內塗看向裴長祁:“表哥,你不生氣嗎?”
哪怕是她,都看出了莊寧氏的態度過於囂張,嘴上叫著太子殿下,眼裏卻沒有這個太子殿下。
裴長祁淺笑一聲,語氣有些無奈:“如何生氣?捧高踩低是人的本能,莊寧氏如此,本宮並不意外。”
說道這裏,他微微停頓了一下,側頭看向莊蕎,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說道:“隻要蕎蕎不嫌棄本宮,本宮便很開心了,至於其他人,一點兒也不重要。”
今日他自己式微,莊寧氏又與麗妃和裴南辰有舅,不待見自己,豈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莊蕎鄭重說道:“表哥說的什麼話,無論表哥是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嫌棄你的。”
哪有人可能真的不在意,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安心,所以並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莊蕎對此心知肚明,卻也沒有揭穿,而是用自己的方式表達對裴長祁的態度。
你護我這麼多年,如今我重生歸來,自然不會讓你重蹈覆轍!
裴長祁不知道其中緣由,聽見莊蕎如此肯定又不敷衍的話語,臉上露出一個明朗的笑容:“有蕎蕎這句話,便夠了。”
…
花園裏歲月靜好,而另一邊的院子裏,卻是另外一種氣氛。
莊寧氏看著眼前的女兒,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苒兒,你剛剛在做什麼?你是故意過去製造偶遇的吧?”
“娘不是跟你說了嗎?要與太子保持距離,你把娘的話語當耳旁風是嗎!”
越說,她越是生氣。
別人不知道,身為母親的她難道還不清楚嗎?什麼周露不穩當,分明便是這個女兒想要撲進裴長祁的懷裏而故意為之。
莊苒被訓斥了,並不認錯,反而不服:“這件事情上,女兒沒有辦法聽娘的,我就是喜歡太子殿下,他那麼好,為什麼不可以?”
說著說著,她就忍不住哭了起來,端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