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跪在地上卑躬屈膝的狗兒,我故意開口:「狗兒,你這手怎麼了?又紅又腫的?」
狗兒下意識的縮了縮生滿凍瘡,血肉模糊的手,頭低的更低,卑微開口。
「回公主殿下,剛剛奴不小心弄臟了駙馬爺的衣衫,駙馬爺懲罰奴......」
沒等狗兒說完,便被蘇晏打斷,不準他倆向我哭訴。
「小小年紀,竟然如此刁鑽!你莫不是覺得本駙馬會特意找你茬兒,欺負一個奴?你做錯了事兒,本就該受到懲罰,這是公主府的規矩,你可記下了?」
「奴記下了。」狗兒嚇得連忙跪了下來,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聽到蘇晏牽強的理由,我有些不忍的別開頭。
這種事兒,上一世也一定在棕兒的身上上演過。
所以,在那大雨磅礴的夜晚,張蘭妮一根一根的切掉我的十指,說要為新帝報仇。
上一世我根本不知情,竟成了蘇晏的替罪羔羊。
年後,蘇晏也為三胞胎尋來了很多名師,作為三胞胎的啟蒙師。
當時我看狗兒可憐,本打算讓狗兒做書童,也可以免受些苦難。
可蘇晏卻極力阻止我,還稱罪奴之子怎可辱沒名師。
他是打從心眼裏,不喜讓狗兒學文識字。
真不知,當他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到底會不會後悔。
看著蘇晏激動的樣子,我便笑著應聲,依舊是溫順賢惠的模樣。
從此,狗兒做盡了臟活苦活累活,同時我的侄兒棕兒卻飽讀詩書,長成溫潤如玉的公子哥。
另一邊兩個女兒蘇朝蘇暮生性頑劣,再加上我跟蘇晏的寵溺,根本不喜學堂裏的夫子,女紅亦不愛。
為此蘇晏可沒少費心思,請來了諸多名師教導蘇朝蘇暮。
把她倆弄得很煩心,跑到我麵前告狀。
我笑著哄著,「別怕,娘親疼你們,舍不得你們受苦。」
誰知,蘇朝卻忽然變了性格,用力推開我的手,恨恨的看向我。
「你是壞女人!為什麼要搶我娘的位置?你才不是朝兒暮兒的親娘。」
「爹爹都告訴我們了,你是壞女人,搶了我娘的位置,你為什麼不去死?」蘇暮小小年紀,口出惡言,粉拳緊握,滿臉敵意。
蘇朝蘇暮如今才八歲,根本分辨不清是非,蘇晏卻早已經開始給她倆灌輸這種思想。
讓她倆誤以為是我搶了她母親的位置,才害得她們母女分離......
我摸了摸蘇朝蘇暮稚嫩的臉頰。
「那你倆認回自己的娘親,就不再是公主府尊貴兒嫡女,沒有錦衣玉食、金帛珠玉,隻是普通的民間女。」
「不,我倆是公主府尊貴的嫡長女,娘親最好了,千萬別不要我倆,我們才不是賤民的女兒。」
蘇晏擔心蘇朝蘇暮出身貧民,會產生自卑心裏,大小就嬌慣著她倆,把她倆寵溺的跟黃孫貴女一樣。
上一世,我教她倆知書達理,還招蘇晏父女埋怨。
蘇晏以‘公主府嫡女金枝玉葉,豈可伏小做低?’為由,繼續寵溺二女,絲毫不顧忌我的苦心。
蘇朝蘇暮更是怨恨我,覺得我在打壓她倆光芒,讓她倆在京中毫無驚豔,讓眾人誤以為她倆平平無奇。
既如此,這一世,我索性放手,讓蘇晏去教導兩位女兒,縱的她倆恣意妄為,無法無天。
也是從那次之後,蘇朝蘇暮也從不提尋娘親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