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禮滿臉震驚,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是誰?」
「和你有關係嗎?」我反問他,一字一句叫道,「姐!夫!」
一瞬間,他像泄了氣的皮球,臉色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
直到手機鈴聲敲響,他才驟然回神。
聽筒裏傳來嬌媚的聲音。
「歲哥哥,再不回來,就別想拆這個禮物了。」
哦,想起來了。
今天是歲禮的生日。
他心虛的望了我一眼,關小聲音。
臨走時,他說:「楹楹,其實我心裏一直有你。」
我被惡心壞了,閉眼叫他滾。
藥效上來,我在刺鼻的消毒水中睡去。
夢裏,與我遊玩的男子不再模糊。
像剝開迷霧般,他的臉漸漸出現輪廓,一點點化作況野的模樣。
蕩漾的小船上,他挨著我坐下,大手一揮,河麵開出團團荷花,好看極了。
「主人,再等等我好嗎?」
他的聲音如夢幻般,聽不真切。
「為什麼?」
況野沒有回答,隻是笑著從懷裏取出一條項鏈。
項鏈很別致。
細細的麻繩纏住狼牙,繩線上還綁著幾根五彩斑斕的羽毛。
他細心地替我戴上,留下一個蜻蜓點水般吻,便匆匆離去。
醒來後,我以為是一場夢,卻無意摸到自己脖子上,那顆彎彎的狼牙吊墜。
時間過去大半年,況野始終沒有出現。
從鬥獸場出來,天邊下起綿綿細雨。
我抱著頭朝對麵小跑過去,突然一顆棒球朝我飛來。
心一驚,急忙偏頭躲開。
「bang!」
棒球擦臉而過,重重地砸進牆體。
隻差一毫米,這個球就可以幹爆我的頭。
池蕾提著木棒,纖細的腰肢扭動著,走得搖曳生姿,她站在我麵前,神情傲慢。
「眼睛果然好了,難怪躲得這麼快。」
「你想幹嘛?」
我幾乎是下意識後退一步。
「喲~這麼怕死?」
池蕾甩了甩大波浪,尾音上挑,「真是奇怪,明明那把匕首被我上了邪祟,醫師都說無法醫治,你居然還能恢複?」
原來是加了邪祟。
難怪普通的刀傷無法治愈。
我憤怒地扇了過去。
手腕在半空被截胡。
池蕾狠狠捏住我的,滿臉囂張:「就憑你這個沒有獸人的廢物,也敢跟我動手。」
隨後,她的目光一頓,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聲音哽咽:「不管歲哥哥的事,是我不好,你要怪就怪我吧。」
我怔在原地,斥責聲從身後傳來。
「池楹!你太過分了!」
還沒看清來人,身子被重重甩出去。
我忍著劇痛爬起來,望向他,池蕾躲在歲禮的背後,笑得十分挑釁。
此刻的歲禮化身狐形,以一種進攻的姿態防備我。
渾身的血液一點點凝固。
我不敢相信,這是我曾經拚死救下的人。
見我沒有攻擊力,歲禮又迅速恢複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