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琪琪參加了一檔選秀綜藝,被網友票選為新生代最有靈氣的天才畫家。
她帶著作品開啟了全國巡展,在巡展到M市的時候,托關係租了我的畫廊。
我告誡她不要動倉庫裏的東西,她卻不聽勸,不但把我收藏的作品通通擺出來湊數,還當場改畫,批判老一輩藝術家死板古樸的畫風。
我極力阻止,她卻將那副最珍貴的半成品拆下來當抹布用。
“大不了我原價賠給你就是了。這些不值錢的玩意就應該被銷毀,我梁琪琪才是藝術的未來!”
她不知道,她銷毀的是我爺爺生前的絕筆。
我爺爺作為水墨丹青協會的會長,生前一副畫的價格就高達千萬。
......
媽媽為了讓我不要忘記老祖宗流傳下來的藝術思維,把我丟到深山裏跟著爺爺的舊友寫生了三年。
直到梁琪琪的電話打來,我才了解到原來前陣子電視台辦了一個名為《繪夢少年》的綜藝選秀,梁琪琪脫穎而出,成為了網友票選的第一名,也被網友譽為“新生代天才畫家”。
她這次打電話來的目的,是想要租我在M市的畫廊開巡展用。
這個畫廊是爺爺留給我的,因為我這幾年閉關寫生,所以畫廊的事就都交給我媽處理了。
這幾天恰好我媽去國外辦理跟我爸的離婚事宜,我才又重新接手了畫廊。
梁琪琪一開口便滿是囂張,“你年紀這麼小,會畫畫麼,就開畫廊?把你們老板叫過來跟我說話。”
我想著藝術家難免有些傲氣,不打算與她計較,隻是囑咐道,“你隻能使用前廳,後廳和倉庫的場地和畫我們都不租,你千萬不能動。”
這些畫都是我爺爺未發表的作品,媽媽為了紀念爺爺,準備在每年生日的時候捐贈一幅他留下來的作品。
這些作品在爺爺生前就已經售價千萬一幅,爺爺去世後更是無價之寶。
我跟媽媽確認了一下後廳和畫廊的門都鎖著,才放心將前廳租給了梁琪琪。
畢竟我的畫廊是M市最大的畫廊了,幫她一把,也算是對同行的一種惺惺相惜吧。
梁琪琪嗤笑,“不就是一些破畫嘛,誰稀罕啊,有我畫得好嗎?”
可當我興致勃勃帶著男友陳生趕回M市去參加梁琪琪的畫展的時候,卻差點氣得噴血。
梁琪琪明明答應隻使用前廳,卻擅自將後廳也開放了,還把我們收在倉庫裏準備重新做保養的畫全部掛出來湊數了。
那些油封已經幹了的油畫還好,幾幅水墨被他們粗暴裝裱,宣紙上已經可以看到撕裂的痕跡。
倉庫的門被暴力卸下,畫架被淩亂堆在地上。
梁琪琪此時正在接受采訪,講述著她的意識流門派的理念和成就,手裏還抱著一個大桶調著顏料,看樣子是要現場作畫。
我定睛一看,白顏料不要錢是吧,她不但擅自展出了倉庫裏的畫,還把我剛買的白顏料都用了!
我撥開那些記者就上前理論。
“梁琪琪,你說好隻租前廳的,你沒有權利使用我後廳的畫和顏料!現在立刻讓你的人把畫全部收回去!把倉庫修好!”
記者見我擋在他們麵前,紛紛七嘴八舌起來。
“你誰啊?不要擋著我們采訪琪琪好不好?”
“我這開著直播呢,不要鬧事!耽誤了拍攝進程,你賠得起嗎?”
我冷笑,“損壞了這些畫,你們陪得起嗎?”
梁琪琪把顏料桶一摔,不樂意了。
“看不起誰呢,嘰嘰歪歪的,不就是用了後廳嗎?到時候我給你兩倍租金行了吧!這些破畫誰稀罕啊,不過就是為了攝像組拍出來畫麵更飽滿一點罷了,你以為我真想偷你畫啊?”
爺爺的畢生心血,這個“天才少女”大言不慚用“破畫”兩個字就概括了。
梁琪琪的助理已經叫來了保安把我推搡出了人群,堵著我不讓我再幹涉梁琪琪的拍攝。
我拉著陳生就往後廳走,“走,大不了我們自己收拾!”
陳生卻定定地看著聚光燈下的梁琪琪,半晌沒挪動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