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幫我?”
唐薇氣笑了,他幫她的方式,不是查清楚真相,而是逼著自己,為他的白月光輸血?
他幫自己,不是潔身自好,看到她的好,和她好好過日子,而是婚內和前任藕斷絲連,搞出來一個私生子?
說杜賀年癡情吧,他也沒有讓白月光留下那個孩子,更沒打算為他的白月光負責。
說杜賀年薄情吧,結婚幾年,他都不回家,偶爾回家,也不碰自己,夢裏一直叫著白月光的名字!
他的屏保依然是白月光的美照,他的手機密碼,依然是白月光的生日。
唐薇看著杜賀年,她真的搞不懂他了,他到底想要什麼?
她退出,給他的白月光讓位,成全他們倆,這不好麼?
唐薇又想到她年紀輕輕的,宮頸癌晚期,心裏就悶的很,壓抑的慌。
一行清淚劃過眼眶,眼睛都腫脹的酸疼。
“杜賀年,你到底想幹什麼?”
唐薇的委屈和無助,讓杜賀年心裏一軟,他幫她擦著眼淚:“等若蘭醒過來,我會懇求她,看在你給她輸血的份上,讓她不追究你的過錯。你依然是杜夫人。”
“杜總這麼幫我,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啊?”
唐薇氣笑了,原來這就是他口裏麵幫助自己的方式!給白月光輸血,讓白月光放過她?
“我沒有推她,我也沒做錯任何事情!更沒必要取得她的原諒!”
唐薇胡亂擦掉眼淚。
“唐薇,你別給臉不要臉!我這麼做,是為了誰?你還覺得你沒錯是嗎?”
“如果我有錯,就讓法律來製裁我啊!把我送進去啊!”
唐薇怒吼道,剛說完,她的脖子就被杜賀年猛地掐住,他眼裏噴火,像是要吃人,看她的眼神都是無理取鬧:“唐薇,你別太過分!我母親好心給你送水果,幫你補血,你把水果盤砸了,我沒跟你計較對吧?若蘭好心來勸你,讓你珍惜眼前人,你不領情也算了,還把人推下樓梯,現在若蘭都沒醒過來!讓你輸點血,你就要死不活了?你就非要離婚了?若蘭的腿永遠站不起來了,誰來賠償她?”
“你怎麼好賴不分?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腦子有坑?”
唐薇眼淚刷刷刷的流著,她最愛的男人,說她腦子有坑?
腦子進水了?
這些話,就像是一把刀,在一點一點的刺她的心。
疼得她擰眉,疼得她麻木了。
夫妻幾年,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嘟嘟嘟。
杜賀年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才放開了唐薇。
唐薇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趴在灰色的被褥上。
杜賀年拿著電話,出了屋,語氣格外的關心:“若蘭醒了?好,我立馬過來!”
哈哈,若蘭醒了,他就急著走了?
不想離婚,又不想和白月光劃清界限?
啪嗒。
一滴眼淚落在灰色的被褥上,唐薇喉嚨酸酸的,疼的不得了。
她眼睛瞎了,才會找這樣的男人當丈夫!
*
杜賀年從蜿蜒的樓梯緩緩下來。
穿著皮草的杜母,咯噔咯噔的跑了過來,滿含期待的問:‘兒子,你們要離婚了嗎?’
“這段時間讓唐薇住在這,你找個傭人照顧她。她剛抽了血,身體太虛弱,需要好好補補。”
杜賀年冷淡的抬眸,隨口吩咐。
杜母愣住了,怎麼和她想的不一樣?
“不是,兒子,她都成那樣了,你還對她這麼好幹啥?”
“媽,她現在還沒和我離婚,她依然是杜家的女主人!這個家也隻會有一個女主人,那就是唐薇!”
杜賀年不悅的擰眉,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母親看不上唐薇,欺負唐薇,他心裏會煩躁,會不爽。
雖然他不喜歡唐薇這樣有心機的女人,但她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其他人欺負唐薇,不就是欺負他杜賀年?
杜母被他的話震驚的目瞪口呆,唐薇是杜家唯一的女主人?
那她是什麼?
若蘭又是什麼?
他這話的意思是,不打算離婚了?
杜賀年轉身就走,杜母小跑跟上,八卦道:“兒子,你這麼晚,要去哪兒啊?”
“若蘭醒了,我得去看看她。”
杜賀年冷聲道。
他想的是,唐薇做錯了事情,他是她的丈夫,理應他出麵擺平。
若蘭心地善良,自然會看在他的麵子上,放過唐薇。
他也不想看到,這件事鬧大,唐薇進監獄。
唐薇在他眼裏,還算是合格的杜夫人,識趣,識大體,最重要的是無條件的喜歡他,不需要他有任何的回應和回報。
“看若蘭好呀,你們倆也該培養感情!”
杜母忙附和道:“你是不知道若蘭有多好,上次我們一起去逛珠寶店,我的卡突然用不了了,若蘭幫我解圍,還買了一套五十萬的珠寶送給我呢。”
“那天若蘭和你在一起?”
“對呀,但是唐薇約男人吃日料的照片是我拍的,跟若蘭沒關係!她還勸我不要拍呢,免得影響你們夫妻倆的感情。你看看多懂事。”
杜母知道杜賀年誤會了,忙擺手解釋。
杜賀年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他也覺得若蘭不是挑撥離間的人。
“你的副卡我會恢複,但我有個條件!”
“好呀,好呀,兒子,你說!”
“對唐薇放尊重些,她是你兒子的老婆,是杜家最尊貴的女主人!”杜賀年皺著眉說完,便開車消失在了夜幕裏。
杜母嫉妒的牙癢癢,她的兒子,怎麼那麼護著唐薇那個JR?
她給杜賀年灌了什麼迷魂湯啊,讓賀年突然轉了性子,以前賀年都不搭理她的?
杜母咬著牙,越想越氣,不行,她得給唐薇一點教訓!
若是賀年真喜歡上了她,唐薇肯定會報複自己的!
把唐薇趕出杜家,讓若蘭進門,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
唐薇身體疼得蜷縮在一起,她知道,病情又開始發作了。
她從床上爬到了床頭櫃,伸手艱難的夠到床頭櫃的抽屜,拉開抽屜,拿起白色的小藥瓶。
額頭全是虛汗,胃裏,肝裏,像是有一把刀在戳。
正要擰開白色藥瓶,藥瓶就被一隻戴著翡翠鐲子,染著紅色指甲的手給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