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可是經常看到這種家庭倫理劇,這種嘴裏嚷嚷著要死要活的女人一般都不會死的。
大兒媳婦站在一旁偏偏不拉著她,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她這個婆婆在家就是這樣,也隻有她的大兒子吃這套。
香秀也懶得看她哭鬧,福生身體不好,她得趕緊把稻殼脫完,帶著福生回家。
陳金華看著大家都不攔著她,也覺得沒趣,起身打掃身上的塵土。
用鼻子冷哼一聲,仰著頭就要離開穀場,想要從她這裏拿出錢來門都沒有。
福生看著陳金華要跑,拿出拐杖攔在她的麵前:“把我的撫恤金還給我,家裏房子破了,你不給我錢,我怎麼修,村長這事你管不管,不管我現在就去縣上問責。”
村長是生怕福生鬧事,拉著陳金華怒氣衝衝的嚷嚷著:“陳金華趕緊把錢給福生,明年的責任田我不會按照人頭分給你們家的。”
明年村上要把田地分給每家每戶了,不在用村上統一管理,大家都等著分地。
陳金華滿臉的惶恐,少分了地可不行,咬牙切齒的狠聲說道:“行,我給。”
陳金華走到牆角裏打開身上的小褂子,大兒媳方靈伸長了脖子看。
自己這個婆婆摳門到家,整天防賊一樣防著自己,要不是她還惦記家裏的大瓦房早就想和香秀一樣分家出去了。
陳金華從懷裏的小布兜裏麵拿出五十塊錢放在福生的雙腿上:“給你,我就有這麼多了,愛要不要。”
福生也不知道自己分了多少撫恤金,可是按照現在的生活水平,也就差不多了。
“香秀拿著,回家我們自己修房子。”福生把錢給了香秀。
陳金華看著自己兒子把錢給了香秀,氣的渾身發抖:“你這個窩囊廢,錢怎麼能給媳婦呢。”
陳金華伸手要打自己的兒子,福生舉起拐杖擋住她的手:“下次在對我動手,我就去告你。”
福生的眼神滿是犀利和冰冷,讓陳金華渾身一抖,聲音裏帶著恐懼。
“你不是我兒子,我兒子不會用這種口氣給我說話。”
“你也不是我媽,誰家的媽媽趁著自己兒子昏迷的時候,做出這些不是人的事情。”
香秀好奇的看著後麵的福生,她也覺得福生醒過來之後也變了很多,不過她心裏高興福生這種改變,至少不像之前任由陳金華數落了。
陳金華覺得自己實在沒臉,氣急敗壞的離開了穀場。
大兒媳婦方靈看著老婆婆走了,跺著腳:“又跑了,這麼多的活讓我自己一個人幹啊,我才不幹呢。”
她扔到木棍也離開穀場,村長朝著她喊:“方靈,你們不幹活,今天沒有工分了。”
“跟我婆婆說去,反正我的工分錢也是她拿著。”方靈揚了揚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香秀揚著木棍打穀子,福生心疼的不行,看著穀場裏的人喊著:“誰把我家的活幹了,我給你一塊錢,工分錢也是歸你們”
一天工分錢也就一塊錢,再說自己家的活也不是特別多。
香秀不高興瞪著福生:“我能幹,兩塊錢給別人幹什麼。”
福生拉著香秀在她耳邊小聲的說:“我們穀場的活給別人幹,我們兩個上山打獵,你不是說能去五十年後的醫院嗎,那裏掙錢可比這裏多。”
兩個人在耳邊小聲的商量事情,可在外麵人眼裏卻覺得夫妻二人感情好在咬耳朵,讓人好不羨慕。
香秀眼睛帶著亮光笑著點頭,福生又覺得心口一團熱氣湧出來,又是昨天晚上的那種架在火上烤的感覺。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穀場裏的人看著活不多,還能掙上兩塊錢,老白家人口多就說替他們幹了。
香秀扶著福生離開穀場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待會我去誒上山打獵,你在家呆著休息。”
“不用,香秀我想跟你上山打獵,我也想過那邊去看看。”福生其實想回去那邊,畢竟那邊他有資產。
香秀擔心福生的腿,可想著自己上山打獵也不放心福生一個人在家,帶著他上山散散心也好。
如果真的能帶著他過去那邊的話,也正好讓醫院給他檢查一下。
“行,那我們現在就上山。”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朝著山上走。
經過供銷社的時候,夏荷花站在門口看著小兩口,香秀最近賣襪子掙錢,她看著眼熱。
早就想知道香秀的那些襪子在什麼地方上的貨,她轉身跑進供銷社看著自己家男人。
“哎,劉金貴你快點跟著香秀他們兩口子,看香秀那些襪子從哪裏來的。”
劉金貴和夏荷花兩口子同樣長的尖嘴猴腮的,憑著自己老丈人是村子裏會計整天想著占村子裏便宜。
劉金貴起身離開供銷社悄悄跟著香秀兩口子上山。
福生腿上有傷上山有些吃力,香秀有些擔心:“要不今天就別去了,等你養好了再說。”
可福生心裏著急想過去,盡管腿疼的不行,也咬著牙上山:“沒事,這山也不高,我以前爬的山比這個高。”
之前福生工作閑暇的時候最大的愛好就是爬山鍛煉身體,說實話眼前的山真的不高。
“是嗎,你爬了啥山,我怎麼不知道。”香秀看著他不由得好奇的問。
福生幹笑了兩聲,心裏慌亂自己說漏了嘴:“以前小時候,你不知道。”他急忙敷衍了兩句。
兩個人山了半山腰,就看到草叢裏的蹦躂著好多的兔子,香秀興奮的不行。
“今天兔子怎麼這麼多啊?”
她的話音剛落,就看到一個黑色的大兔子朝著福生撞了過來。
福生舉起拐杖用力一敲,那黑色的大兔子無力的趴在地上不動彈了。
香秀爽朗的笑聲在山間回蕩:“福生,這兔子可真笨啊,怎麼自己撞在你拐杖上了。”
福生嘴角帶著笑:“我就叫福生,當然福氣多啊。”
香秀嬌嗔的瞪了他一眼:“說你胖還喘上了。”
“你不信啊,你就坐在這裏,看有沒有兔子跑過來。”莫名的福生有一種預感,好像心裏什麼就有什麼。
他心裏暗自默念著:“兔子趕緊過來。”
就看到一隻灰色的大兔子朝著自己腳下奔跑了過來,福生舉起拐杖狠狠的一敲,那兔子乖乖的趴在了他的腳下。
香秀這次真的有些相信了,就連旁邊悄悄跟著他們兩口子的劉金貴都驚訝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