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方靈聽說要分家高興壞了,讓香秀搬走,正好這間房子讓給自己兒子住。
婆婆可不高興分家,她就是想要把香秀這個喪門星趕出去。
“你做夢,你就想霸占我們家房子,把福生扔在那裏讓他餓死對不對?”
陳金華才不想把自己的房子給這個狐狸精。
香秀看透了這個狠心的婆婆,她的眼裏隻有錢,哪裏心疼過自己的兒子。
一個月來,婆婆從來沒有給福生喂過飯。
老四劉根生今年十六歲在礦上新辦的初中念書,聽說的三嫂要分家,趕緊背著書包跑出來。
“三嫂,那房子四處漏風,你怎麼住啊,媽,你別老欺負三嫂,她已經夠苦了。”
那房子是父親生前打獵的時候臨時搭建的,四處漏風根本住不了人。
“不行,我就是把那房子推到了,也不給你住。”
陳金華狠聲狠氣的罵道。
自己男子還有兒子出事就是她克的,如果不把她趕出去,家裏還是會出事的。
香秀打定主意要搬家,昨天晚上她已經盤算好了對付婆婆的話:“你不給我房子,我就去村上告你,礦上給福生的撫恤金我一分都沒有拿到,我看村長怎麼說。”
礦上把福生的撫恤金發下來,婆婆全都拿走了。
她不說話不代表不想要,是想著婆婆也死了丈夫,不想跟她因為錢的事情鬧的不愉快,今天打定心思就要魚死網破。
老大媳婦方靈拉著陳金華走到一個角落裏小聲嘀咕商量:“媽就讓她過去,省著她老惦記那些賠償款,福生這樣子,醫院都說沒辦法了,以後福生要是走了,我們也有理由給她趕出去。”
劉根生趁著媽和大嫂說話,走到香秀麵前:“三嫂那房子不能住人的,你搬過去和我三哥怎麼住。”
老王家現在唯一對她好的人就是劉根生。
她的麵色緩和:“沒事,你趕緊上學去吧。”
陳金華覺得自己大兒媳婦說的在理,轉身瞪著小兒子:“趕緊上學,這裏有你什麼事?”
她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看著香秀:“行,那房子給你,不過你也要簽下字據,福生的撫恤金你一分也別想拿,還有福生如果要是死了,那房子我們就收回來。”
“行,你寫字據吧,我現在就進屋收拾東西去。”
香秀知道自己離開家吃了大虧,但也比住在這裏整天挨罵,白幹活的強。
王家人不知道香秀上山采藥是個好手,會看人參還有會針灸術。
福生出事的時候,香秀媽過來看她偷偷給她塞了二十塊錢。
母親早就看出來這個婆婆沒安好心,囑咐她過不下去的時候拿出來應急。
沒過多一會兒,院子外麵大嫂就喊。
“福生家的,出來簽字據。”
大嫂方靈站在外麵喊,心裏樂開了花,房子是福生結婚前剛剛翻修的,正好讓自己兒子過來住。
香秀收拾好了衣服卷上一套被褥用麻繩捆上,離開屋子走到方靈麵前拿過她手中的字據。
上麵寫著歪七扭八的字一看就是老大王齊天的字。
老三媳婦香秀自願放棄王福生的撫恤金,分家給山腳下平房。
這就算分家了。
香秀想也沒有想咬破了手指按了血手印給了方靈。
她從驢棚裏拉出板車然後動作利落的把福生背出來放在板車上。
拉著車離開王家的院子。
陳金華站在院子裏破口大罵:“喪門星趕緊滾出我們家,都是你把我兒子克的半死不活的,早就該滾了。”
香秀站在院子外麵,抬頭看著院子裏掐腰的陳金華。
看到地上的一個石頭,抬頭用力一踢。
那石頭砸中了陳金華額頭,疼的她不住的尖叫。
“你這個喪門星,趕緊滾,都是你害得我兒變成植物人。”
香秀眼神如刀的瞪著陳金華,嚇的她不敢再罵。
拉著福生朝著山腳下平房走,如今的香秀心裏別提多輕鬆了,至少不會挨婆婆罵還白幹活。
香秀早就看好山腳下的平房,心裏盤算以後上山采藥為生,掙了錢帶著福生進城看病。
之前聽福生說這房子之前公公打獵時候蓋的,已經好多年不住人了。
香秀推開門的時候,幾隻老鼠咻的一下跑出來,屋子裏角落裏結滿了蜘蛛網,還真是沒法住人了。
福生剛出事的時候,香秀整天的哭,現在她已經看清眼前的事實了,哭沒用,啥事還需要自己扛著。
平房裏放著一張火炕鋪著一層幹稻草,香秀臨時把福生放在板車上,先把火炕收拾了一下,鋪上被褥。
費力的把福生背起來放在火炕上。
看到福生臉上沾上的灰,拿出毛巾給他擦臉:“福生以後這就是我們的家了,你高興不。”
福生沒有回應,香秀眼眶紅了一下。
抬頭看了一眼四周,這屋子四處漏風,眼看著要入秋了,必須先把漏風的地方堵上,不然到冬天的時候會凍死人的。
拿起角落處已經結滿蜘蛛網掃帚把屋裏麵的地一遍,幹淨了不少。
拿起屋子裏僅有的一個破木盆出了屋子去不遠處的小溪打水。
香秀樂觀的看著旁邊的大山,以後她就靠著這個大山養福生過日子了。
打了水回來,香秀把屋子裏擦了一遍幹淨透亮了不少。
公公沒當礦工的時候是一個獵戶,屋子裏打獵的東西一應俱全。
可以做陷阱的鐵鍬兩把,一張破弓箭,還有數隻箭,雖然好久不用了,但是箭頭依舊鋒利。
香秀之前上山采藥的時候,也跟著父親打過獵,至少她餓不死。
給福生蓋上被子,嘴裏念叨著:“先委屈你一陣子,我上山去打獵,晚上我們就有吃的。”
背上弓箭,腰上掛上小鐵鍁,離開小平房。
她抬頭看看日頭,太陽已經升到正當空,估計快要到中午了,要快點找到吃的回來。
雖然這裏十天半個月沒有人來,還是不放心把福生一個人扔在破房子裏。
恒河村自從發現了煤礦之後,村裏的男人都去當了礦工,已經不打獵了。
山上的東西還真不少,香秀老遠就看到一隻灰色的兔子,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腳下生風朝著兔子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