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瀾不會再去計較蔣暮城信不信任她的事,也不會再探尋他還愛不愛自己,更不會在意他是不是真的會娶林西。
都不重要了。
隻要她能氣到林西,讓林西發瘋,那她就覺得有意義。
她感受過的,林西與葛陶,也要。
赫瀾粘人撒嬌的本事,蔣暮城不是沒見識過。
可那是十七歲的時候,而且那時候的赫瀾撒嬌,也隻是帶著小女孩家的嬌憨。
如今不是,她成為了真真正正的女人,從頭到腳都能發騷,一個故意的眼神都帶著浪蕩媚意。
蔣暮城不得不承認,他喜歡看赫瀾對他這幅模樣,並且還想一直霸占著,不許任何人碰。
他彎下腰親吻了下赫瀾的唇角,“明天要出差。”
赫瀾撅起嘴巴,顯得有些失落。
小時候的赫瀾也不是個沒脾氣的孩子,她不習慣逆來順受,這些年因為母親而聽命於林家母女,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她抱著手臂,緩緩搖頭:“我不。”
“什麼不?”蔣暮城挑眉。
赫瀾就那麼往前一靠,用身體頂著他,仰起頭,目光帶著水霧:“我不要跟你分開。”
蔣暮城墨色的瞳仁裏翻天覆地的轉,不過卻被他藏的極好,他隻是扣住了赫瀾的後腦勺。
“乖,再重複一遍。”
赫瀾閉著眼踮起腳尖,也吻了下男人的唇。
她的神情似乎格外的虔誠,語氣充斥著一點漏洞都沒有的愛意:“我說,我不要、也不想跟你分開。”
蔣暮城摳住她後腦勺的手用了點力氣,直接堵住她的唇。
後來,他把她按在洗手台邊,身體力行的表達著她那句話帶來的效果。
蔣暮城的確是年輕,身強力壯,到最後赫瀾是硬撐著坐起來的。
她摸著臉:“阿城,我餓了。”
“嗯。”男人又洗了個澡,走出來,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定了晚餐。”
赫瀾勾唇笑起來,“知道我會餓啊?”
“不知道。”他坐下點煙,“是我餓了。”
赫瀾早就習慣了如今他說話的方式,她也不在意,心裏的痛感也在一點點減少。
她爬過去,雙臂繞過他的脖頸,把人緊緊的摟住,身子壓著他,讓他那樣背著自己。
“出差幾天呢?”
“不確定,初定四天。”蔣暮城不著痕跡把煙拿遠了一點。
赫瀾伸出剪刀手動了動,“給我一支。”
蔣暮城扭頭,神色不虞:“你要死啊?”
赫瀾不滿的皺眉:“凶我?”
看著她那副嬌滴滴的樣子,蔣暮城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停下。
他蹙眉半晌,隻是把自己的煙遞到女人唇邊,“就一口。”
赫瀾笑著吸了口煙,作出無比享受的樣子。
“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蔣暮城用眼尾的目光掃著她。
女人睜開眼,望著天花板,聲音變低:“從......有人說你愛上了林西的那天開始。”
其實煙這個東西對於赫瀾來說感覺不大,她聞不到味道,也嘗不到味道,隻是能感覺到尼古丁在胸腔裏泛濫的感覺。
很爽。
蔣暮城忽然笑了,“誰他媽說我愛上她了?”
“嗯?”赫瀾眨眨眼,重新湊過來,與他的唇隻差毫米:“不愛她?難道是還愛我?”
臉冷不防被一隻大掌蓋住,緊接著她被推倒在床上。
蔣暮城坐在床邊繼續抽煙,背影寬厚壯碩,他喉嚨滾動:“我是要有多沒腦子,還會愛著你?”
赫瀾撐著腦袋側躺,手指勾著他的手腕兒:“是麼?可明明你在壓著我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你的心跳。”
“沒心跳的是死人。”
“不。”
赫瀾說:“你的心,在告訴我,你還愛我。”
蔣暮城瞥向她:“出國幾年就總是拽這些文藝的詞兒,你怎麼不死在外邊呢?”
無論從眼神還是從言語,赫瀾總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恨意。
但此時此刻的她,卻偏偏愛極了他這種恨意。
赫瀾覺得自己應該是徹底瘋了,所以越來越想跟他不死不休。
“我要是死在外邊,你不會哭嗎?”
蔣暮城熄滅了香煙,“哭喪可以。”
他的毒舌讓赫瀾笑了起來。
門鈴響了。
赫瀾推他:“飯來了!”
蔣暮城不動:“你還想讓我伺候你啊?”
“去嘛去嘛!”赫瀾摟著他:“好寶貝~”
蔣暮城眼皮一跳,一把推開她:“滾。”
看著他到底是站起來去接晚餐,赫瀾躺在床上,緩緩勾起了唇角。
-
等晚餐都放在了桌上,蔣暮城在用手機處理工作,赫瀾在拍照。
“蔣暮城。”
男人倚著座椅,淡漠抬眼。
赫瀾忽然湊到他懷裏,依靠著他,“來,拍張照。”
蔣暮城躲開了,“不拍。”
“拍!”赫瀾忽然提高音量。
蔣暮城皺眉,瞅她半天,隨後沒動。
赫瀾抿著唇重新把鏡頭對著他們兩個,於是按下拍照鍵。
“好看嗎?”
男人抬眸,隻是掃了眼女人的臉,敷衍的應了聲:“嗯。”
“我能發朋友圈嗎?”赫瀾捧著手機問。
這次他頭都沒抬,“你說呢?”
“我說能發。”
蔣暮城幹脆抬起頭盯著她:“你要死嗎?”
“你陪我?”女人嬌笑。
她一舉一動都帶著妖勁兒,活脫脫一隻狐狸精。
蔣暮城沒再說話,拿起筷子吃飯。
赫瀾扭頭就把照片發了朋友圈。
然後她提醒了一下:“我真發了。”
他不害怕嗎?
不怕葛陶看到?
或者蔣家老太太看見?
赫瀾坐了回去,也開始吃飯。
等吃完飯的時候,她才問:“蔣暮城,你真不害怕啊?”
蔣暮城理都沒理她一下。
赫瀾在床上翻來翻去,他在擺弄電腦。
電話一直不停地響,他一通都沒接。
而赫瀾這邊的微信早就炸了,炸的那個人自然是林西與葛陶。
不過還有另外一個,就是她的親爹林秋生。
消息馬上要99+了,赫瀾卻一條都沒看,直接靜音了手機。
蔣暮城在看文件,身子倚著座椅,就那麼盯著屏幕不動。
脖頸兩側多了雙手,蔣暮城還是沒動。
赫瀾抱著他,輕笑:“不早了,睡覺啊?”
她的手不老實的在蔣暮城的胸口來回畫圈圈。
半晌,赫瀾忽然被人扛了起來,直接扔向大床。
蔣暮城丟下睡袍欺身而上:“你騷不騷啊你?”
赫瀾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