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鐘後,赫瀾被扔到床上,她隻覺得自己的腳踝被人按住了。
於是,腳背上傳來一抹溫柔。
赫瀾錯愕的看著蔣暮城在暗淡的光線下,虔誠的吻了一下她的腳背。
他曾經誇過她,說她的腳可以跟足模一決高下。
那時候,他花了好多錢替她保養一頭秀發與這雙腳,他說它們都是寶貝,值得精心嗬護。
可那都隨著一場大火,燒成了灰燼。
“蔣暮城,你說林西要是知道我們做過什麼,會怎麼樣?”
蔣暮城捏住了她的臉頰,“你敢。”
赫瀾眼波流動,心尖一苦。
感受到他對林西的維護,她嫉妒憤怒到恨不得當場宰了他!
憑什麼?
憑什麼一個個都在拿捏她,利用她?
赫瀾好像有些瘋了,她言語帶刺:“我為什麼不敢?她被氣死了我才開心呢。”
“你可以試試你讓林西知道了,你會有什麼下場。”
這種威脅,若換做別人,赫瀾肯定是嗤之以鼻的。
可這人是蔣暮城。
他維護別的女人的樣子,如同一場劇毒,讓她渾身都難受。
赫瀾一腳蹬在他的腹部,力氣很大,“滾!”
她又開始耍脾氣了,可蔣暮城並沒有生氣,反而壓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腰側。
“氣什麼?氣我維護林西?”蔣暮城低低的笑著:“赫瀾,你還愛我對不對?”
“你沒病吧你?”赫瀾嗤笑:“睡幾次就覺得別人愛你,跟誰學的這個毛病呢?”
“那你氣什麼?嗯?赫瀾,你說一句,說你還愛我。”
“說你愛我!說你從來都沒有背叛過我!”
“那......那你呢?你愛我嗎?”
蔣暮城眼睛發紅,血絲驚人。
“赫瀾,你真沒良心。”他笑了一下。
“你愛我,你怎麼會跟林西訂婚呢?你為什麼相信她都不相信我呢?”
赫瀾想到這件事就覺得心裏疼的滴血,忽然低頭,狠狠地咬在了蔣暮城的肩上。
她都感覺到了皮肉在牙齒下綻開的滋味,可依舊不鬆口。
蔣暮城悶吭一聲,卻並沒有推開她。
-
而在家裏苦等了一夜蔣暮城電話的林西,早就快坐不住了。
因為她發現赫瀾的電話也沒人接。
她心慌,想著昨晚蔣暮城獨自一人駕車離開的樣子,他會不會是去找赫瀾了?
哪怕心裏有一萬個好奇與擔憂,林西都無法去詢問蔣暮城。
也是在第二天十點多鐘時,林西才打通了蔣暮城的電話,“喂?暮城?你在哪裏啊?聯係不到你我很擔心,你在哪裏呢?”
男人聲音很散漫,像是剛醒:“酒店。”
“在哪個酒店呢?我去接你吧?”林西心裏越來越不安。
“唔......”
電話中忽然傳來一道聲音,那動靜......
是個女人!
林西慌了:“暮城,你身邊有人嗎?”
酒店的大床上。
赫瀾剛醒,隨意的抻了個懶腰,嘴裏發出一絲舒緩的聲音。
隨後便察覺到蔣暮城在接電話。
不用猜都知道會是誰。
赫瀾惡從心中起,翻了個身,竟主動爬到了蔣暮城的身上。
她的靠近,讓蔣暮城渾身一僵,睜眼看她。
有人評價赫瀾就是個吃男人的妖精,她根本不需要多麼的勾引人,光是那雙帶著鉤子的眼眸,就能讓男人淪陷。
赫瀾靠近他,輕輕吻了吻他的唇,於是趴下去,以一副格外親近依賴的姿態,躺在了他的懷裏。
她的放軟與靠近,讓蔣暮城根本無法抗拒。
赫瀾聽到了那頭林西顫顫巍巍詢問的聲音,她覺得那聲音真好聽啊。
林西不爽,她怎麼就這樣開心呢?
也許......
也許從前跟蔣暮城對著幹似乎並不明智,想要報複林西,隻需要搶走蔣暮城就夠了。
那樣的話,林西會瘋。
這樣想著,赫瀾心裏的一根弦忽然崩裂,一路破碎到了盡頭。
她要讓那母女倆最後一無所知!
電話還沒掛斷。
赫瀾抬起臉,貼近男人的耳畔,小小的聲音透著乖巧:“哥哥,我餓了呀,你陪我去吃飯好不好?”
故意賣乖撒嬌的赫瀾,簡直要人命。
蔣暮城哪裏頂得住她預謀的攻勢?
話都沒對林西多說,直接掛斷電話,翻身就把赫瀾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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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洗完澡,換上蔣暮城給她新買的衣服走出房間,又看見林西在手機裏惡語相向的消息,赫瀾突然覺得心情大好。
原來利用蔣暮城報複林西,這麼爽啊?
這樣想著,赫瀾更放的開了,她借著所謂的利用的名頭挽住了蔣暮城的手臂。
蔣暮城腳步一頓,垂眸瞥她,似乎在說:發病了?
這幾年來,每次碰麵,赫瀾都是一副伶牙俐齒的樣子。
明明做錯事的人是她,她怎麼就那麼理直氣壯呢?
所以蔣暮城每一次都想壓製她,強迫她為當年的事道歉。
但赫瀾骨頭太硬,就是不說。
可現如今她諂媚迎合的態度,讓蔣暮城下意識忘了防備。
也許順從她,本就成了蔣暮城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
“我想吃中餐。”赫瀾軟軟的說著。
蔣暮城停下腳步,沉默半晌。
於是轉身朝著酒店大門走了去。
見他走了,赫瀾自嘲一笑,她好像想太多了?
而前麵的蔣暮城忽然回頭,語氣非常不善:“你到底還吃不吃?”
赫瀾一愣,隨之像個精靈一樣飛舞著朝著他跑過去,親昵的抱住他的腰,眨眨眼說:“吃呀,謝謝哥哥~”
蔣暮城努力克製要彎起來的唇角,抬腿就走,“別跟我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