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死之前,我下意識的將一隻小鳥護在身前,希望她能夠活過這個夜晚。
可沒想到,小鳥居然嫌棄的跟我簽訂了靈獸契約......
隨後,我更是在小鳥的壓榨下,半年後成功築基,一年後渡劫飛升。
直到飛升之後,我才發現和我簽訂靈獸契約的小鳥,根本不是小鳥,而是......三界至強鳳。
我們簽的也不是什麼靈獸契約,而是婚......契。
【1】
在我最落魄無助的時候,我撿到了我的幸運星。
那天下著暴雨,我就像池塘裏無根的萍草,雨打風吹,在水裏沉沉浮浮。
最後不堪風雨摧折,掉進了一灘烏黑發臭的淤泥中,逐漸走向死亡。
我的血被雨水衝刷流入地下,身體一點一點變僵。
遠處山闕上白玉宮殿被雨線模糊,但永不熄滅的長明燈依舊清晰在目。
那裏曾經是我的家。
“我想,回家......”
大雨滂沱,嘩啦聲不絕於耳,我從泥濘裏抬頭,用僵硬冰冷的四肢不斷往有光的地方爬。
這裏是一處埋骨地,身下除了被雨澆軟的泥土,還有被土裹挾的殘骨。
沒有家的人才會留在這裏,我要回去。
手臂、肚子、雙腿都被骨刺劃傷,我眼前一陣一陣發黑,分不清是我的血流地更快還是雨下的更快。
又堅持了一段時間,我或許爬了很遠,也或許還在原地,判斷力失靈了,我大概也快死了。
我把頭埋在土裏,就這雨聲無助又絕望地哭泣。
胸腔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一般,我開始有點窒息,用力吸氣,結果被泥水嗆了喉嚨。
我艱難地抬起頭,看到左手指尖停著一個黑色小雀。
雨點打在它的羽毛上,濺起一朵朵小水花。黑雀一動不動躺在地上,但胸口的絨毛似乎有輕微的起伏。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的幻覺,但我想救它。
我費力地勾動手指,把這隻小雀放到了我的胸口下方。
我挖了一個小坑,保證自己可以替它擋雨的同時又不會把它壓死。
做完這一切,我更冷更困了。
這下是真的動不了了,我閉上眼睛心想,小雀啊小雀,希望你能夠在這場雨後順利活著回家。
雨還在暢快地下著,地上的積水由高往底卷著濕泥衝出了一道道小溝。
鮮紅的血滴答滴答砸在黑色的羽毛上,水火不侵的黑羽卻塌了下去,被血液浸濕,而後反過來將血吞噬。
靈界向來有滴血認主的傳統,許多契約的結成都離不開雙方的鮮血,比如道侶契,比如主仆契。
黑雀胸口起伏更加明顯,身上迸發出一層閃耀的金色光芒。
它睜開眼,琉璃色的瞳孔裏浮現出一個神秘的金色圖案。他抬起頭,一滴血恰好跌進他的右眼,將金色圖案染成赤色。
黑雀眼裏閃過一絲不悅,但為了活命,還是出手給倒在地上隻剩一口氣的人類女孩兒止住了流血的傷口。
它將一團火種進了我的胸腔,然後沉沉地閉上了雙眼。
雨過天晴,樹葉上的水珠折射出一片璀璨的晶瑩,將這方埋骨地也似乎照的敞亮。
我被鳥鳴聲喚醒,一瞬間以為自己已經成了亡魂,但沉重的身體依舊禁錮著我,把我重新拉回現實。
遠方的山上,宮殿棱角輪廓依舊熟悉,長明的燈火卻隱在了日光下。
感覺到胸口的一點熱源,我腦中閃過黑雀的身影,連忙撐起半個身子。
“呼——”
我鬆了一口氣,撐著地麵翻了個身。陽光照在身上,很快有暖意爬了上來。
真好,我們都活了下來。
【2】
我望著樹梢熟透的紅果,喘著氣收回了腿。
現在的我太虛弱了,連棵果樹都踹不動。要是我有靈力就好了,隻要這麼一抬手,我比劃了一下,“嗖”的一聲,枝頭果子突然砸中了我的頭頂。
我兩眼發黑地坐在地上,手卻迅速地收羅回了那顆果子。
剛才是巧合嗎?
我緩過來,再次抬手,對著高處另一顆果子做了個割劃的動作,隻覺指尖有些微微發燙,果子就再次從樹梢掉了下來,我趕緊撲過去接住。
用裙擺包著五個果子,我心不在焉地走到了一個小山洞口。
黑雀還和我走的時候一樣,安靜地躺在我的外套上,胸前絨毛隨呼吸一起起伏著。
我把果子放在旁邊地上,自己坐在了外套上麵,把黑雀放在了腿上,拿起果子開始啃。
大概是果子的甜味飄了出來,也可能是我聲音有點吵,黑雀翻來覆去三五下,最後氣醒了。
“煩死了!”
我的門牙抵在果肉上,兩隻杏眼瞪得更圓。
不得了了!這居然是隻會說話的妖怪小鳥!
我居然救了一隻妖怪!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也給挖出來!”
小妖怪脾氣很差,展開翅膀撲撲從我腿上飛了下去,在洞口溜達了一圈,表情更加難看:“你就住這種破地方?乞丐尚且有破廟棲身,你連個討飯的碗都沒有?”
我想反駁它我不是乞丐我有家,但話到嘴邊,我一口咬下一塊果肉,慢吞吞轉了身,對著牆邊啃果子邊掉眼淚。
“哇!你居然偷偷哭了?”討人厭的小雀妖蹦到我腳下,誇張地提高了音量,“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小崽子?”
我抹幹眼淚:“我不是小崽子,我叫雲裳。還有,你倒在雨裏,是我救了你。”
雀妖並不感激,甚至十分不屑。它雖然沒說話,但眼神裏明明白白露出了三個字:就憑你?
“如果不是我把你藏到身下,你就凍死了。”
黑雀扇動翅膀,突然飛到了我麵前。它停在我的胸口,然後抬頭,堅硬的鳥喙毫不留情地啄在我的傷處,就像是再一次被骨刺紮入一樣疼。
果子從我手上滾下去,沾了一層灰塵停在了洞口處。我捂著胸口,眼淚一滴一滴砸在膝蓋上。
恩將仇報的壞妖怪!
“你現在能感受到疼,還是多虧了本大爺出手!”
“胡說!”我虛虛道,“你明明用的是嘴。”
“......”
黑雀跳到地上:“我不與蠢貨爭辯。”
過了一會兒,疼痛漸漸平息。我靠在洞壁上,抬手擦掉額頭的汗水,餘光掃見沾了灰的半個果子,腦中一道靈光閃過。
我急切地看向黑雀:“是你讓我有了靈力嗎?”又想起自己出乎意料地從暴雨中活下並且身上的傷口似乎還比之前好了許多,“是你救了我!”
黑雀瞥了我一眼,默認了。
“是我錯了,你是隻好妖怪!”我把剩下的果子分出一半推到它麵前:“謝謝你!我請你吃果子!”
它唰地一下展開翅膀,擋住了這些紅彤彤的果子,嫌棄道:“我才不吃這種東西!你要是真想報答我,就給我找些碧靈果吃吧。”
碧靈果啊......
“我,我沒有。”
自從爹娘死後,我自己也再沒吃過碧靈果了。
“你嘗嘗這個唄!也很好吃的!我給你的都是最甜的!”
黑雀往遠處一跳:“算了。先記下賬,記得你欠我十個碧靈果,以後要還的!”
【3】
夜裏,黑雀在我懷裏撲騰個不停,搞得我也睡不好覺。
“你怎麼了?”我半睜著眼看它。
“本大爺從來沒睡過山洞!”
我打了個嗬欠:“以後就慢慢習慣了。山東挺好的,總比睡外麵強。”
“啊!”我從地上彈起,捂著左手手背吹氣:“你怎麼又啄我!”
“小崽子,你聽好了!明天我要睡床!還要是天蠶絲的!”
這小雀妖脾氣怪還想得美,怎麼不上天去呢?還天蠶絲床鋪!以為自己很厲害嗎?就是我爹娘在世的時候也不舍得這麼浪費。
唉,我好想他們呀。
我揉揉眼睛,把淚花逼了回去,不然讓這小雀妖看見了準要嘲笑我。
“你聽見了沒有?”黑雀蹦到我腿上,用爪子踩了踩我的膝蓋:“如果明天還讓我睡山洞,我就重新把你填進骨泥地裏。”
我被它的話逗笑了,伸出手指在它胸脯一戳,小黑雀立馬就朝後跌去,我又把它重新撈起來放在腿上:“你現在可打不過我。”
除了會說話,它好像和普通小鳥沒什麼兩——
“呃!”我抓緊胸口,突如其來的灼痛感讓我眼前一黑。這種疼不是外傷的疼,好像是從裏麵傳出來的,就像有一團火在炙烤著我的心臟。
黑雀站在我的膝蓋上,抬眼與我對視,琉璃色眼瞳在黑暗裏並不清晰,但我卻感受到了危險。
“不聽話,就得死。”
“本大爺可沒那麼多好心,會費力去救你這種廢物。若非無人可用,你以為我會挑上你?”
啊啊啊!果然還是隻壞鳥!天下的烏鴉就是一般黑!
“我,我知道了。”
黑雀哼了一聲,往洞口去了:“大爺我去吹吹風,你好好反思反思。”
第二天一早,我就帶著黑雀往城鎮裏去了。因為我走不快,還挨了它好幾頓罵。
“你好,請問這裏有天蠶絲賣嗎?”
“滾滾滾!哪來的小乞丐!給我滾遠點!”
我被店家一把推出了門。
“你有幾個錢?賣的起包子嗎?還想要天蠶絲,真是好笑!”
......
問了一圈,被拒絕嘲笑侮辱了一圈,黑雀眼裏的戾氣也愈長愈高。
我抱著小雀妖走到街上最後一家布坊,還未進門,就被門口的店小二潑了一身泔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對方指著我笑個不停:“小要飯的,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哥哥我給你醒醒腦!”
“大膽人族,居然敢藐視本大爺!我這就給你好看!”手中黑雀化作一道黑色流矢,莽撞地發射出去。
店小二慌張地拿盆擋了一下:“什麼東西?”
咣當一聲響,小雀妖又被拍了回來,被我手忙腳亂地接住。
它躺在我的手心裏,眼神渙散不聚光,顯然是被砸暈了。
店小二眼尖地瞧了一眼,拍拍胸脯:“嚇死我了!原來是一隻開了靈智的小麻雀。”
說完,他表情狠厲地看向我們,不客氣地警告道:“趕緊給我滾!要是影響了我家的生意,你們倆就都別想活了!”
清虛山腳下的城鎮修士與凡人共處一地,對通人言的妖獸並不陌生,甚至好多凡人還聘請了妖族為自己打工,是以這裏的人們並不害怕妖怪。
哪個小二敢對我們放肆威脅,想必他家店裏還有更厲害的幫手。
我抱著小雀妖走進了一條沒有人的巷子,蹲在了牆角的陰涼處。
今夜注定又要露宿街頭了。
【4】
黑雀很在意自己被一個凡人一盆打暈,氣得連話都不說了。
“要不你把下給我的咒轉移到他身上出出氣?”
它轉過頭,眼裏泛著精光:“你想得倒美!”
我歎了一口氣,垂著頭坐回了牆角。
黑雀琢磨了一宿,最後決定把氣出在我身上。
“手抬高!我怎麼和你說的?連根木棍都拿不穩,將來如何執劍?”
“抱元守一,聚氣凝神!再敢偷偷睡著,我讓你心口疼一天信不信?”
“廢物!廢物!除了摘果子你就不會用靈力了是嗎?舉一反三舉一反三懂不懂!”
......
雲走月出,照著地上累成一灘的我,還有坐在我身上閉眼呼呼大睡的小雀妖。
我被它整整罵了一個月,每天吃靠野果和溪水飽腹,卻要練八個時辰的功。
從小到大我都沒吃過這麼多的苦,就算是被趕出清虛山,丟進死人堆裏也沒這麼累這麼疼過。
趁著壞鳥睡著,我偷偷抹了抹眼淚:“......還不如讓我去找爹娘呢。”
“閉嘴,別吵。”
我立馬噤聲。
清虛山上的師兄師姐們都是把妖獸當作靈寵來養,和它們成立主仆契約,主人說什麼靈獸就做什麼。
小時候我也一直渴望養一隻靈獸來陪我,我們雖然會立主仆契,但我卻不會真的把它們當作仆從招之則來揮之即去,必要時還要犧牲它們保全自己。我會它們當做朋友,當做家人,給它們尊重和自由。
和爹娘的最後一次見麵,他們承諾回來後會帶我去挑護身靈獸......
現在靈獸有是有了,可它卻過分得很,一點也不乖巧,反而處處嫌棄為難我。
我有點後悔許願沒許得盡善盡美些了,比如靈獸的種類和性格什麼的,聽說兔妖就很溫柔。
“我給你接了個委托任務,明日我們一起去三水村捉鬼。”
我正在啃桃子,黑雀不緊不慢地敘述,然後果肉就卡在了嗓子眼兒裏,我咳出了兩眼淚花也還是不上不下地拿它沒辦法。
黑雀看不下去,張開翅膀對準我後背啪地一拍,我渾身骨骼和內臟俱是一震,將果肉吐了出去。
小雀妖可能是內傷漸好,力氣最近是越來越大,甚至偶爾還能用點妖術來整我。
“我不去!”
我連靈力都控製不好,捉鬼不是去送死嗎?好不容易在壞鳥手下忍了這麼多苦苟且活著了,不能白受了!
心臟又被火烤了。
黑雀從我身前走過:“由不得你不去。”
是夜,我守在靈堂棺材後麵,握著主人家提供的桃木劍瑟瑟發抖。
雀妖站在棺蓋上,滿臉不屑:“有點出息行不行?我教你的東西你一次抓十鬼都沒問題!”
“可是我怕!”我的聲音裏帶上了哭腔。
雀妖還想說點什麼,但靈堂外突然刮起一陣陰風,窗戶外貼著的黃色符紙被風吹得沙沙作響,靈堂牽絆的紅繩鈴鐺也一起叮叮當當叫個不停。
燭火忽明忽暗,地上突然出現了一排濕腳印,看方向正是朝我走來。
【5】
“雲裳,快對它用顯形術!”
雀妖飛到屋子上方,焦急地衝我大喊:“你別亂跑啊!砍了那麼多劍沒一個砍中的!看不見就用顯形術!你要氣死我了!”
我握著桃木劍,每每有陰氣靠近就閉眼胡亂朝身後砍一通,和那隻看不見的鬼繞著棺材跑了十幾圈。
“嘻嘻!好香的味道,小娃娃,我要吃了你!”
“啊啊啊啊!”
這隻鬼居然會守棺待我,陰涼的氣息撲麵而來,恐懼之下,我握住桃木劍居然順暢地使出了那招我一直練不好的疊浪,將那隻鬼打退了。
“顯形術!”
“哦哦。”我連忙把劍別在腰間,雙手不太熟練地結印,金色光芒直衝前方,隻聽嗤地一聲,那隻水鬼就顯了身形。
方才被我劍術打中,此刻扭曲得更加可怖,口裏也發出一種尖銳難聽的聲音。
“破風!”
黑雀一聲令下,我立馬抽劍,自然而然地灌入靈力,使出了它說的那一招。
水鬼一聲慘叫,轉眼魂飛魄散。
身後的棺材板突然掀開,躺在裏麵的老人居然詐了屍,且速度極快,轉眼間就來到了我的身前,長而黑的指甲直接朝我雙眼戳過來,我害怕地閉上了雙眼。
“孽障你敢!”
黑雀琉璃瞳裏金色紋路浮現,一聲厲喝鎮住了死屍。
我隻覺得心頭發燙,與之前被小雀妖施咒不同,這次是讓人很舒服的暖。
“雲裳,穿雲!”
被小雀妖折磨出肢體習慣了,感覺那凶屍突然停手,我閉著眼睛也流利地將桃木劍刺進了屍體體內,屍體咚地一聲砸在了地上,恢複了正常。
我心一鬆,跟著它一起跌坐在地。小雀妖拍著翅膀停在我前麵,難得地誇了我一句:“還有救。”
次日主人未表答謝,居然送了我一顆築基丹。
“他不是凡人嗎?”
小雀妖像看傻子一樣看我:“人家有錢不行嗎?”
“世人誰不羨長生,可惜不是誰都能問道成仙!你算是走大運了,碰上我這麼個絕世奇才!”
我並不信它的話,它連化形都不能,就會耍陰招(比如給我下咒),能有什麼本事!
不過人在鳥翅下,不得不低頭,我還是違心地附和了它幾句。
在小雀妖的壓榨下,我半年後成功築基。
劫雲散去,它跳上我的肩膀,得意道:“沒想到本大爺還善為人師。你見過的最快築基的人是多久築基的?”
“鬱綏,十歲築基。”我垂下眼,興致不高。
“遇衰?什麼破名字!”黑雀撲撲我的腦袋,“你這麼難過,他是死了嗎?”
我心梗了一下,不知該喜該悲:“他沒死,我也沒有難過。”
黑雀圓滾滾的眼睛裏透露著不信:“可是你築基都不笑。”
我吐出一口氣,抬頭望向清虛山的方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
我的爹娘算不上是好人,但對我卻十分溺愛。以前他們還在的時候,就算我沒有修為,也沒人敢欺負我。
我雖然比較嬌縱,但自覺還是個講理的人,從未做過仗勢欺人的事。但山上的師兄姐們卻並不喜歡我,我沒有一個朋友。
後來爹娘死了,大家對我的態度更加惡劣。他們把對我爹娘的厭惡變本加厲地轉移到我身上,聯合起來排擠刁難我,逼我離開清虛山。
我曾以為這輩子都要與求仙問道斷絕緣分了,也做好了餘生孤獨、受苦受難的準備。在被野狼追捕,誤入那片屍骸地時,我真的覺得自己這一生走到頭了。但是現在我不僅沒死,還被一隻小妖怪教著築基了,心裏實在是百感交集。
如果我從前少一點矯情和嬌氣,從小就跟著爹娘勤奮修煉,他們也不會慣著我去給我找不修道也能延年益壽的方法,那他們也就不會與我分離了。
眼淚啪嗒啪嗒地打在衣服上,暈出了一片深色。
雀妖煩躁地跳了幾下,最後抬起翅膀在我臉上胡亂地擦了幾下,凶巴巴道:“別哭了。”
“無論你是為什麼哭,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你身邊有我,以後隻會越來越好。本大爺向你保證,一定把你教成人中龍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