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後的第四年。
總裁妻子的白月光得了絕症,而全世界隻有我能做這個手術。
為了逼我現身救白月光。
她將我的母親撞成不能自理的植物人,把我的父親活活吊死在我的墳邊,更是開啟直播,用大火準備燒死我的妹妹。
就在她等我這個自私的人,肯向她磕頭認錯,為她白月光進行手術時。
她的手下找到了我的信息。
“老板,他已經死去四年了。”
“四年前,死在了給你捐心臟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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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的倉庫中,我的母親被綁在空地中央,身上滿是被人割出的血痕。
她麵帶痛苦的祈求麵前的女人,“知願,我是你婆婆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安知願補妝的動作一頓,紅唇輕勾,豔麗的容貌滿是譏諷。
“那就讓你那個自私的兒子滾出來,我可以放過你們。”
聽到我的名字,母親的身體驟然一晃,像是一瞬間蒼老了十歲,她聲音沙啞的說。
“景和……他沒有辦法來見你。”
安知願臉色一變,露出果然如此的冷笑。
“南景和以為我回來複仇,就躲起來了是嗎!”
“要不是阿風現在生病,我哪會來找他?”
“一想到他南景和的名字,我就直犯惡心。”
安知願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憎恨。
看到這一幕,苦澀在我嘴中不斷彌漫。
周風,是安知願的白月光,也是她如今放在心尖上的男人。
要不是周風生病,隻有我才能做這個手術,大概安知願一輩子都不會再想起我。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可母親仍舊搖搖頭,守口如瓶。
安知願臉色驀得一沉,不知道和旁邊的人說了什麼,數秒後,一輛飛馳的汽車,就重重的將母親飛馳而去。
母親單薄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輕飄飄的砸落在地上。
血液從母親的身後不斷散出,她躺在地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我瞪大了雙眼目睹著這一切,心痛到無以複加,悔恨和痛苦的情緒在胸口亂撞。
我難受的蜷縮著身子,眼淚忍不住從眼角滑落。
“我錯了媽媽,是我錯了。”
“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讓你保守秘密,我不該愛上安知願……”
安知願站在遠處,看著沒有動彈的母親,麵露憤怒。
她一腳踢在昂貴的轎車上,聲音陰沉的怒吼。
“媽的,南景和你有本事躲一輩子。”
“你媽都快死了,我不信你不出現。”
思緒猛地被安知願拉回,我撫摸著疼痛到麻木的心臟。
我多想親口告訴安知願,我一直在你身邊。
隻是,我已經……死了四年了。
四年前,我和安知願的婚姻令人豔羨。
我是她的主治醫生,在治病期間我們相戀,最後結合組成了一個家庭。
然而四年過去,我骨枯黃土,安知願卻成為了世界知名的女財閥。
曾經愛我無法自拔的她,如今恨我入骨。
我怔怔的看著和過去截然不同的女人,有些茫然。
這真的是我愛了那麼多年的女人嗎?
“心玲!”
車裏突然響起尖銳的呼叫聲,是父親。
此刻,他看著陪伴了自己幾十年的愛人躺在血泊裏,再也無法抑製自己心中的悲痛,他掙紮著要從車裏離開,卻被人死死束在原地。
安知願突然露出陰翳的笑,透過車窗她向父親沉聲說,
“現在讓南景和滾出來做手術,不然,他媽可等不及了。”
父親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閉上雙眼,良久他仿佛才下了決心,沙啞的說:
“我帶你去見景和。”
“但你必須先救景和媽媽。”
安知願嗤笑點頭“早這樣,我就少費些氣力了。”
按照父親的指路,車輛穿過扭曲的小路,最後到了一個荒涼的墳場。
“安知願,你不是想見景和嗎,他就在這裏。”
父親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滄桑,他說出這句話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就這樣彎著腰靠在我的墓碑前。
墓碑上正貼著我的黑白照片。
可安知願隻是冷冷的盯著掛著我照片的墓碑,眼裏是清晰可見的厭惡。
她憤怒的一巴掌甩到父親臉上。
“南景和把戲還真多。”
“為了害阿風,什麼戲都演的出來!”
父親年老,這兩下下去已經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他趴在地上,顫抖著聲音回答,“這真的是景和啊,景和已經死了。”
安知願聽到這話,她麵露憤怒,咬牙切齒看著父親說。
“耍我有意思嗎?再陪他玩這種無聊的手段,你這條爛命也別想要了。”
“你別忘了,你老婆還在醫院裏搶救呢。”
我看著此刻冷漠至極的安知願,忽然覺得陌生無比。
她為了逼我出現,竟然這麼折磨我的父母。
父親頹然的吐出一口鮮血,他撫摸著刺痛的胸口,悲涼的開口。
“知願,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們,我以前可是把你當成親生女兒啊……”
“夠了!你們有什麼資格這樣說話,當初我快死的時候你們在哪裏!”
安知願怒吼,雙手緊握,指甲陷進肉裏。
“都是南景和的錯…”
要怪就怪他南景和”
安知願眼中彌漫開無邊的恨意,而我的靈魂仿佛在承受灼燒的痛苦。
我還記得,那天是我和安知願三年的結婚紀念日。
可那天晚上,始終心臟不適的安知願,體檢報告出來了。
她的心臟先天問題嚴重,無法再拖延。
作為醫生,我這是個什麼樣的噩耗。
正巧,我一直隱瞞著我得了不治癌症的消息。
哪怕我是世界有名的外科醫生,也無法改變死亡的結局。
而我愛安知願,愛她入骨。
我舍不得她受半點傷害。
所以我在死亡前,做出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捐出了自己的心臟。
更是為了讓她死心,讓她徹底放下我。
以各種不堪入耳的言語,將她這個被我稱作累贅的女人,傷的體無完膚。
後來知願痊愈,和周風一起遠走他鄉。
而再次見麵,我和她已經天人永隔,安知願也成了聞名一方的女財閥。
正巧為了周風的病,她找上了我。
恨我入骨的她,對我展開報複與逼迫。
可我已經成了一具白骨。
突然,安知願響起的冷漠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既然南景和這麼不願意出現,我就再逼他一次好了。”
我停止跳動的心臟陡然一驚。
下一刻,安知願下令,保鏢一擁而上,直將我蒼老的父親,活活吊死在了我的墳前。
崩潰與悔恨將我淹沒。
我哭著嘶吼著讓她放過我父親。
看著我父親的屍體,安知願笑的更陰冷“現在該輪到他妹妹了。”
此時的安知願麵容扭曲,像是地獄中的惡魔。
安知願行動的速度很快。
一天時間後,我妹妹已然被綁到了無人郊區。
她的周圍是一堆堆木頭,上麵被人撒了一圈刺鼻的汽油。
妹妹驚恐的扭動身體,奈何身後的繩索捆得太過嚴實。
終於,身著紅裙的安知願出現了。
妹妹看到安知願,眼中閃過驚喜,很快又是驚恐的擔憂“安安姐,你怎麼在這裏!安安姐你快跑,這裏有危險!”
她在第一時間,考慮的是安知願的安全。
可她不知道,如今的安知願,已經不是當初疼愛她的嫂子,而是對她下手的始作俑者。
四目相對下,安知願掏出火機,冷漠開口:
“別玩這種苦情把戲了。”
“我隻給你一次機會。”
“告訴我,南景和在哪裏……”
妹妹很聰明,她臉色瞬間惶恐慘白起來。
在下午,她就已經收到了父母的噩耗。
“安安姐,爸媽出事都是你做的嗎?安安姐,你為什麼要這樣!”
安知願不屑一笑:
“我為什麼這樣?那不拜你哥哥所賜。”
“不過看你這模樣,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
“既然這樣,我倒要看看,他南景和能不能看著他最疼愛的妹妹被活活燒死。”
安知願伸手一甩。
火機落在火堆。
同時,她打開手機,開啟了一場名為虐殺的直播。
焰火包圍下。
妹妹絕望大哭:
“安安姐,哥哥這麼愛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爸爸媽媽!”
可回答她的,是安知願無表情的譏諷。
火焰迅速將她淹沒。
目睹這全部,我瘋了般的想扒開焰火。
可我是靈魂,什麼都做不了!
不多久,在妹妹的慘叫中,直播的畫麵因大尺度被封閉。
安知願她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她停手了。
她讓人把妹妹拖出火海,掐住妹妹灼傷發紅的臉。
“現在,就看看你那個冷血的哥哥願不願意出現了。”
“不過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他最好在我和阿風婚禮前出來。否則你們一家三口就準備在地下團聚吧。”
阿風……
婚禮……
原來,他們要結婚了。
把妹妹扔進醫院後。
安知願回到了我們曾經的婚房。
我們住了三年溫馨的小家。
當我的目光猛得觸及到櫃子上的結婚照時,再也移不開眼睛。
我永遠忘不掉這家裏的所有的東西,那都是我和安知願一點點裝修布置的。
房產證上寫的也是安知願的名字,因為她曾經和我說,她沒有家。
於是我發誓無論是精神還是物質,都要讓安知願開心快樂。
那時安知願驚喜的表情又浮現在眼前,就像昨天。
而現在,她的表情隻有了冷漠與仇恨!
周風這一次,跟隨在了安知願身邊。
他看向安知願問:
“你還忘不掉南景和嗎?”
在聽到周風的話後,安知願愣了下,旋即眼中閃過怨毒:
“我就算忘不掉南景和,也隻是忘不掉他在我最絕望無助的時候,將我拋棄。”
“如果不能親手報複他,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我帶你來,是以為他躲在這裏。想找他給你做手術而已。”
在確信安知願對我沒有一點愛情後,周風這才釋然,溫柔的摟住安知願“是我誤會你了。”
他們離開了那個布滿塵埃的舊地,臨走前還不忘把結婚照砸碎燒毀。
那團火焰,吞噬了照片,仿佛同時淹沒了我的靈魂。
時間過去得很快,可安知願還是沒有等到我。
為了讓我出現,安知願一個電話把母親的藥給停了。
很快,安知願家裏的門鈴響起。
安知願呼吸急促了起來。
“你總算肯出現了!”
可打開門,發現來人隻是我綁著繃帶的妹妹,並不是我後,安知願臉色突然難看起來。
她實在無法想象,為什麼我能冷靜到這個地步,到現在都不願意出現。
安知願再也忍不住了,多年來的怨恨壓在她心上,在這瞬間爆發出來。
她死死擰著眉,狀若瘋魔的一巴掌扇倒妹妹,嘶吼著:
“南景和為什麼到現在都不出現!”
“他為什麼這麼冷血,他不是最孝順了嗎!”
“他爸都死了,他媽也活不長了!”
“他為什麼還不出現!”
我看著她。
痛的幾乎崩潰。
安知願,你可知道,我一直在你身邊啊……
妹妹掙紮起身,哭著說:
“安安姐,哥哥已經死了啊!”
“求求你,放過我媽媽吧!”
“我隻剩下媽媽一個親人了!”
可回應她的,隻是安知願冰冷的聲音:“讓你哥親自過來跪在我麵前,我就放過你媽媽。不然,你就等著給你媽媽收屍吧!”
幾天後。
周風疾病發作被送到了醫院裏。
安知願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他。
“知願,我的病又加重了,景和是真的不想救我嗎?”
看著假惺惺的周風,我隻覺得諷刺無比。
雖然他的精神疾病,除了我,全國確實沒多少醫生能治療。但不至於有這般嚴重的情況。
不過是發現安知願始終無法忘掉我,才演出這麼大一場戲。
安知願對我的恨,驀然又重了幾分,她帶著哭腔“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南景和的!”
為了周風,安知願一腳踢開了母親的病房。
她一把將正在重症治療的母親踢下病床。
一邊休憩的妹妹猛然驚醒。
為了給母親交藥費,她隻能休學去兼職好幾份工作,到現在她已經快二十個小時沒合眼了。看到這一幕,妹妹急的哭了:
“安安姐,你放過我媽媽啊,她病這麼嚴重了,求你別傷害她了!”
安知願下起最後通牒:
“讓你哥哥出現,把阿風的病治好,我就放過你們全家!”
“否則,我今天就讓你失去最後的親人!”
就在這時。
病床上的母親心電機圖,忽然嗶的一聲歸零。
母親在不斷的折磨下,失去了生命。
妹妹抱著母親的屍體,頓時嚎啕大哭,瘋魔似的朝安知願大吼。
“我哥哥死了啊,他早就死了,你為什麼不信!”
“他早在四年前就死了!”
“四年前,他給你捐了心臟死了你知不知道!”
“哥哥不讓我們說,他怕你傷心啊,安知願!”
“我恨你,我要你後悔一輩子!”
說完這些話,妹妹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痛苦趴在母親身上抽泣。
安知願如同遭受雷擊一般,險些摔倒在地!
她聲音發顫:
“這怎麼可能——”
“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在騙我!”
“南景和這種人,怎麼可能會給我捐心臟的人!”
“我馬上去調查,我絕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