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開口時喉嚨已有些幹澀。
“父親大義,女兒不怨。”
“父親操勞甚多,不必擔憂女兒,過幾日......女兒就好了。”
孟霜進府,他自然會馬不停蹄地關照一二。
聽我這麼說,父親終於露出滿意的微笑:
“這才是我沈確的好女兒!”
“你不要太難過,父親會在軍營中給你找個夫婿,女大當嫁,也是你母親的心願。”
與剛才在府門口的傷心欲絕不同,他離開的腳步異常輕快。
我望著那抹殘影,掌心很疼,心口更疼。
霜兒......孟霜。
我還是從父母親的一次次爭吵中記住了這個名字。
一個父親念了半輩子的白月光,還有她的兒子,宋子竹。
孟霜自小服侍父親,後來,被母親指給了別人。
母親多次發現父親和她的書信往來。
得知她夫君死後,更想悄悄將她接回府中,母親自是不讓。
為此,父親把母親打得臥床休息了好幾個月。
那時候我才知道,父親原來是恨母親的,恨她私下把孟霜發配出府。
也恨她執意要嫁給他。
隻是沒想到,這一恨就恨了這麼多年。
直到北蠻人指名要用將軍夫人去換。
而我還天真地想著,父親應是會顧念些往日情分。
他明知道母親是踏過北蠻城池的彪騎將軍之獨女,北蠻人恨不得將母親千刀萬剮。
卻還是把母親拱手送上。
起身拂開玉簪,我打開母親給我準備的嫁妝箱子,拿出那把小巧精美的匕首。
少時她隻是說我體弱,練刀法可以增強體魄。
現在才明白,母親原來早就猜到了會有這麼一天先,怕我不能自保。
母親,您放心吧。
我再不是以前那個沈昭昭了。
我一定會用自己的方式,向所有傷害您的人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