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喚蘇宛宛,但這不是我的本名,而是鴇媽媽為我取的。
她說,古有名妓蘇小宛,我便叫做蘇宛宛,將來必定也是一代花魁。
「你打小就入了我這醉春樓,若不是我給你一口飯吃你早就餓死了!我勸你識相些,也好免受皮肉之苦!」
鴇媽媽說完,便將我關在發黴腐敗滿是老鼠的柴房中度過了三天。
就是為了磨滅我的心性。
再然後,便是一番極其恥辱的調教。
每個初入青樓的女子都要經曆這些。
這之後,女子的傲骨也便沒了。
可我不一樣。
我來自一個真正自由平等的世界。
我始終揣著一絲能夠穿回去的僥幸。
於是我努力做到保持初心,不被這個時代的規矩所同化。
後來我出落的越發標致,多了些話語權。
我便拚命地學習琴技、舞藝,又央求鴇媽媽為我請來夫子,教授我詩文道理。
即便我知道身為一個封建時代的青樓女子,學再多技藝也隻是讓自己的身價被競拍的更高些罷了。
可我依然拚命學著。
仿佛隻有這時候我才是個有自己思想的人,而不是什麼玩物,
如今的我豔名遠揚,才情一絕。
蕭瑾逸便是這個時候賴上我的。
他不過是遠遠聽了遍我的琴聲,便非要見我一麵。
而當他看到我的容貌後,竟放出了要為我贖身的言論。
「宛宛若是嫁我,我定以良妾禮待之!」
蕭瑾逸身為宣平侯府的唯一繼承人,權勢滔天,所有人都說我能給他做妾是燒了高香。
可我卻拒絕了他,「妾身一介青樓女子,不敢臟了小侯爺的身。」
什麼良妾,說到底依然是個玩物。
況且侯府後院的水太深,蕭瑾逸注定三妻四妾,我又沒有家室背景,一旦他哪日厭棄了我,就是我的死期。
與其做那火中取炭般風險極大的事,不如安穩過完我這一生。
鴇媽媽痛罵我不知好歹,京中權貴們譏諷我裝模作樣。
可沒想到,蕭瑾逸卻對我更加癡迷,「宛宛姑娘不慕名利,當真是奇女子!」
從此以後,蕭瑾逸便對我窮追不舍,經常一擲千金隻為聽我一曲。
我被他擾的煩不勝煩,卻礙於他的身份隻能與他虛以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