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幸的是,公主仁慈讓我上了馬車。
也是因為我實在受不了了,半夜喊疼,驚擾了公主。
我知道,公主不是不體恤宮女,她隻是沒有這個意識。
她不知道走久了會疼,會受傷。
有我在馬車上,公主也沒有那麼傷心了。
一個月後,我們終於到了北蠻。
來不及參加婚宴,傅小將軍就要啟程回國。
“微臣求見公主。”
公主不想見他,讓我打發他離開。
“我不信。”
傅小將軍說著話就要往裏闖。
我擋在門口。
“現在裝出這副樣子做什麼?”我忍不住想要嘲諷他。
“當時未見你阻攔,公主去你府上要個說法時你也不曾見她,現在做出這副舍不得的樣子給誰看?寬慰自己的心嗎?”
將軍不就該保家衛國嗎?
為什麼要靠女人的犧牲來保全自己?
他沒想到區區一個小宮女竟敢指責他。
一掌劈下,狠狠打在了我的肩頭。
果然是習武之人,我覺得自己的骨頭快斷了。
我似是想把自己這段時間的壓抑,恐懼,憋屈都發泄出來。
反正他要走了,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我一把抱住他沒來得及收回的胳膊,張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大夫說手腕上都是經絡血管,最脆弱。
他果然疼得想把我甩開,但是我的牙像長在了他的手腕上。
直到地上落滿了他滴下來的血。
“你這個瘋子!再不鬆開我就殺了你。”
我鬆口的一瞬間被他甩到了地上,砸斷了一把椅子。
公主趕出來時,就看到了這樣荒謬的場景。
我滿嘴是血坐在地上,傅小將軍捂著流血的手腕,恨不得殺了我。
“傅將軍,本宮的人不是你有資格喊打喊殺的。”公主快步過來扶起我。
“朝陽。”傅小將軍不由自主朝我們跨了兩步。
“看清你自己的身份,本宮的名諱也是你能喊的嗎?”
我有些詫異,公主從未如此疾言厲色過。
也是,一個負心的男人不值得留戀。
他像是受到了多大的打擊。
“沒想到有朝一日你我之間會生分到如此,是我對不住你。”
說完便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公主的手不住地顫抖。
“比戲樓裏的戲子都能演。”
他聽到我這話,一腳絆在了門檻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