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眾人齊聚。
班主任對著我橫眉冷對,對其餘三個人則恨不能點頭哈腰,十足的諂媚。
秦雪霽的母親,也就是我的後媽江琴正踩著高跟踱步進門。
看向我時眼中閃過厭惡。
轉頭對著秦雪霽噓寒問暖,好不關切。
一旁校霸母親看在眼裏,瞬間有了底氣。
扯著滿頭臟水的校霸鬧開了。
“我女兒這麼膽小的人,從不惹事!怎麼得罪你了要這樣欺負她!”
“你這是校園暴力,我要你們賠償她精神損失!”
秦雪霽眼裏閃過得意,適時作出痛心疾首的樣子。
“我知道姐姐剛到陌生的地方不適應,但欺負同學總是不對的。”
秦母也瞪著眼睛看過來。
“第一天轉學就欺負同學,你是什麼教養?”
“早知道就不該把你找回來,真是作孽。”
“給人家鞠躬道個歉,賠償從你的卡裏出。”
我這個身體的原主夏初是被家裏的保姆惡意交換的。
甚至千裏迢迢帶回老家寧城才扔,為的就是讓夏初和秦家不再有機會相認。
夏初被孤兒院收養後,很早就開始勤工儉學,日積月累攢了一小筆錢存在卡裏。
卻在被尋回第一天就被秦雪霽翻出來交給了江琴。
聽著賠償數字我又想炸毛了。
這能夠我吃飽多少頓啊!
我把腰一叉就開始輸出。
“沒聽說挨打還手還要賠償的,這是眼看著幹啥啥不行打算靠碰瓷白手起家了?”
眾人難以置信看著我,眼看江琴又要動口,我直接先聲奪人。
“你們家說出來也是個有錢人,上來就收我的卡,知道說你們找女兒,不知道以為舊社會卷土重來了,山賊又登上曆史舞台了。”
江琴被我氣得直捂心口,秦雪霽眼圈又是一紅。
我看她這死出就煩。
“還有你,屬大麻袋的啊這麼能裝?掉幾個不要錢的眼淚珠子哄得這個大傻子為了你喝馬桶水,你不趕緊給人嗑幾個頭又在這兒給誰哭墳呢?”
一套連招下來,縱享絲滑。
在場沒人說話了,鳥都不敢落地生怕也挨我一腳。
首戰告捷,我的穿書生活迎來了前所未有的平靜。
我手持馬桶搋子揮灑金光的事跡令人聞風喪膽
學校裏人人看見我都恨不能繞著走。
連秦雪霽都消停許多。
直到這天放學,剛跨進家門,一道低沉中透出威嚴的聲音傳來。
“秦夏初,過來。”
抬頭一看,麵前一個中年男人,滿臉的不怒自威。
一旁還站著個年輕男人,金絲眼鏡框出滿滿的斯文敗類味兒,此刻看著我眼神似笑非笑。
再看一旁秦雪霽的神情,驕傲地像搶到最後一口雞屁股的貓。
我便知道,這二位就是我的便宜爹秦牧和便宜哥沈致。
我規規矩矩上前,再抬頭眼裏已經噙上眼淚,秦雪霽看見這一幕,氣得直翻白眼。
不就是裝嗎,說學就學,我們狗的學習能力,包快的。
秦牧見著我這出,語氣柔和下來。
“這是怎麼了?回來這些天不習慣?”
“我想媽媽了。”
一番話被我說得三分真七分假,回憶起從前被寵物店的姐姐抱在懷裏捏著奶瓶喂奶的感覺,我眼淚掉得更凶。
秦牧顯然有些被我觸動,摸了摸我的發頂,留下一張卡就離開了。
秦雪霽看見那卡,氣得眼睛發紅,轉身就上了樓,把門摔得震天響。
我拿起那張黑亮黑亮的卡,沒明白怎麼個用法。
“這是黑卡,不限額度,你隨便刷。”
我把卡小心揣進書包裏,理解了秦雪霽。
這換了誰眼睛能不紅。
一回頭,我險些撞上沈致的鼻尖,他什麼時候湊這麼近的?
他目光裏透著促狹,衝我一笑。
“你倒是很懂得見人下菜,至少比我另一個妹妹厲害。”
天生的警覺性讓我覺得這人並不好惹。
沈致是秦家故交之子,沈致父母早逝,將沈家偌大的產業和沈致一同托付給了便宜爹。
我敷衍一笑。
“我還有功課,就不打擾哥哥了。”
我轉身上樓,沒在意身後緊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