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聾子想考清大?癡人說夢!
我笑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同學們像是活見鬼一般紛紛逃離我的身邊,江明珠卻在這時假惺惺地對他們說道:
“我這妹妹是個精神病,她自從聾了之後,腦子就出了問題。”
她滿臉惋惜,眼底卻藏著顯而易見的鄙夷和得意。
我的耳朵,就是因為她,才聾的。
小的時候,被所有人排擠孤立的我,拚了命地讀書,想通過成績在家裏獲得一點點肯定。
每天天不亮就爬起來背單詞,就連吃飯都邊看書邊吃,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成績一度飆升到年級前十。
沒有父母不喜歡成績好的孩子,所有當家長會上爸爸看見我近乎完美的成績單時,對我露出了第一個笑臉。
可下一秒,江明珠就發狂了。
她瘋了一樣衝過來撕爛我的獎狀和成績單,當眾汙蔑我考試作弊,她的那群小跟班都跟著指責我,紛紛站出來證明她沒說假話。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沒有人願意聽我的解釋,就連老師都對我徹底失望,爸爸剛剛亮起來的眼睛也徹底熄滅。
他當著眾人的麵,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將我關進了暗無天日的地下室。
他痛心疾首地罵我:
“要不是你姐姐大義滅親,我險些被你蒙騙,誤以為你真的改邪歸正了!”
“你怎麼這麼喜歡耍小聰明,小小年紀就不學好去考試作弊,長大了是不是就會背著我們偷人?我們江家沒有你這麼不要臉的女兒!”
“上不得台麵的賤種,你就給我呆在這裏好好反省反省!”
“誰也不許給她開門,不給她點教訓,她記不住自己的身份!”
那一天,我在地下室哭得撕心裂肺,徹骨的冷風灌滿了我的衣服,把我凍得瑟瑟發抖。
最可怕的是,我有幽閉恐懼症,無盡的黑暗幾乎將我折磨瘋了!
我蜷縮在牆角,雙手抱頭,渾身顫抖不止,到最後連哭都沒了力氣。
整整一天一夜,我又冷又怕,被嚇暈過去,又反反複複地被噩夢驚醒。
就在我以為自己這次真的撐不過去時,大哥才慢條斯理地命令人打開門,像拖一條死狗一樣將我從地下室拖了出來。
他用沒有一絲感情的語氣,麵無表情地問道:
“你知道錯了嗎?”
平時公務纏身、全球各地到處飛的他,是從外地特地趕過來給江明珠撐腰的,為的就是敲打我這個不要臉的私生女。
他無法容忍自己捧在手心裏的妹妹,受一丁點的委屈。
平心而論,他是個很好的哥哥。
可惜,不是我的。
見我這幅神情恍惚的樣子,江明遠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忍,但是很快又被疏離冷漠覆蓋。
他命令人將我摁在地上,冰冷的皮鞋狠狠地踩在我的臉上,痛得我當場掉了眼淚。
他說:
“我警告你薑離,我碾死你,比碾死一隻蒼蠅還簡單。
要不是你身上流著江家的血,就憑你敢惹明珠不高興,我早就把你打斷腿丟出去喂狗了。”
他語氣冰冷,不似作假。
為了哄江明珠開心,他不允許我上輔導班,也不給我生活費,逼著我下課後去發傳單做家教賺錢,每天啃饅頭鹹菜填飽肚子。
我的考試名次超過江明珠,他就把我的書撕爛,罰我跪在地上整整一夜。
老師發現我的唱歌天賦,興高采烈地家訪勸說爸爸送我去深造,我激動了整整一晚上,第二天卻被他灌下不知名藥水,嗓音變得嘶啞難題,再也不能登台唱歌。
一旦我有半點崛起的可能,江明遠都會徹底扼殺。
他不能容許我威脅到江明珠一絲一毫。
甚至,在江明珠勾引女混混的男朋友被發現後,她故意推我出去背黑鍋,害得我被打聾了一隻耳朵。
真相大白的時候,他們也隻是慶幸地感歎:
“能為明珠擋災是你的榮幸,還好聾的人是你!”
“怎麼她們就打你不打別人,肯定是你攛掇得你姐做錯事,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無論江明珠做了什麼錯事,最後受懲罰的人,總會莫名其妙地變成我。
仿佛我天生就欠她一樣。
我的臉被皮鞋踩的生疼,江明遠目光蔑視,逼著我下跪求饒:
“你是什麼身份,明白了嗎?”
回想起從前的總總,我死死地咬住下唇,直咬出了血,才一字一頓地回複:
“我是江家的恥辱,是上不得台麵的小賤貨。”
他滿意地拍了拍我的了臉,將我丟回狗窩,任由我被人羞辱。
這種精神上的虐殺,比肉體疼痛千倍萬倍。
係統看著我的成績單連連歎氣,他有些無語地說道:
“你小時候成績不是挺好的嗎,怎麼現在連及格都考不到?”
我眼神一淩,掩飾下眼底滔天的恨意。
江明珠不是讀書的料,可她也不允許我好好讀書。
一旦我考試比她考的好,她就會鬧個天翻地覆,一來二去爸媽又將過錯怪在了我的頭上。
“你一個聾子別上趕著出風頭了,書讀得那麼好是不是故意想壓你姐姐一頭?沒看見她哭了嗎,我們江家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就是這麼報答我們的嗎?!”
日複一日的謾罵和打擊,讓我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和幽閉恐懼症。
我不敢認真學習,生怕再次超過江明珠,再被關進地下室。
江家的傭人們從不把我當雇主看待,他們總是背地裏嘲笑我比狗還不如。
這樣的日子,我整整過了十五年。
可現在,卻突然告訴我,我才是原本該享受萬千寵愛的真千金?
江明珠所擁有的一切,愛她的家人、融洽的同學關係、健康的身體統統都是屬於我的。
她才是該被所有人唾棄謾罵的私生女。
僅僅因為父親的私心,我失去了本應得到的一切,蜷縮在狗窩裏吃了整整十五年的剩飯,遭受著非人的虐待,還成了一個聾子。
如果係統說的都是真的,那我這一生簡直就像個笑話。
江明珠,她憑什麼搶走我的一切,還反過來理直氣壯地指責我是小三生的賤種?
想到這裏,看著依舊在幸災樂禍地看我笑話的江明珠,我氣血上湧。
且不說我一個聾子學習本就困難,一個及格都考不到的學渣,怎麼可能逆襲成功?!
現在,我哪裏等得了考上清大後再澄清身份?
在所有人震驚無比的眼神裏,我衝上去直接甩了她兩巴掌,怒罵道:
“你給我認清楚自己的身份,江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