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走後,我看著熟悉的病房,用力攥緊白色床單。
真的......回來了。
不是錯覺,心臟熟悉的感覺讓我百感交集。
上輩子,周澤除了上課,就是在醫院陪我,我們關係親近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時候護士姐姐打趣我們,我就害羞的點點頭,給周澤發信息分享我的手術相關情況。
我不知道他那個時候因為我推掉了一個去外地的比賽,後來我們屢次爭吵中,周澤怪過我什麼都要找他。
所以,這輩子,我不會找他,麻煩他了。
我有很多很多錢,可以買到很多愛。
我確信他一定是愛過我的,我從不懷疑他的心,可真心總是瞬息萬變。
阿澤:“若若,我明天要去林城,來不及去醫院看你,我讓我的好兄弟去照顧你幾天,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你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乖。”
若若:“好。”
我摸了摸脖頸的玉佩,這是爸媽送給我的最後一件禮物。
又想爸媽了。
良久,我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的早晨,我是被玫瑰香氣熏醒的。
“若若,我們見過的,周澤他有事,接下來幾天我照顧你,早上沒課我就過來了,給你帶了早餐。”
“謝謝。”
我忽略了他期盼的神情,淺笑開口,“不過你後麵幾天不用來了,我要出院了。”
“啊?”
我沒再多說,看著他失落落魄的離開了醫院,我也辦了出院準備回家。
但司機開車到一半,車子卻拋錨了,我隻好先搜索附近可以修車的地方。
十分鐘後,一個開著拖車的年輕男人拉著車回了修車所。
他穿著黑色的圍裙,手指上染著機油,胳膊上汗珠流淌。
是我所沒有的生機勃勃。
尤其是,我還在裏麵看見了他的背包,他好像,還是個學生。
我握緊手指,猶豫了幾秒,想說的話還是沒能說出口。
聽老板說車要放在這修,我就自己打車回了別墅。
這裏已經讓阿姨提前打掃過了,但那些家具,還有我的鋼琴,我都想重新放到另外的地方。
趁著天色還早,我在網上找人接了單。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來的卻是才見過沒多久的修車男人。
他怔愣了兩秒,熟練的從工具箱裏拿出衣服穿戴好,戴上了口罩。
“要我做什麼。”
他的聲音悶悶的,我把要搬的東西指給他,他搬的時候,我就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你。”他欲言又止,隨後不再說話,喘氣的聲音在安靜的別墅裏格外響亮。
我的目光不自覺看著他,這雙滿是青筋的手上有三道很深的疤痕。
我認識的男人不太多,和周澤打籃球的手相比,他的手更加粗糙,也更好看。
“同學師傅,多少錢?”
“100。”
他拿出手機,我卻搖搖頭,要了他的好友碼。
給他轉了錢以後,終於在手機上問出了我一直想問的那句話。
“同學師傅,你,你很缺錢嗎?”
“我是看你找了好幾份工作。”
“我需要一個保鏢兼護工,照顧我,一個月兩萬,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