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哥哥套不著狼。
我心一橫,從桌洞的護照下邊抽出我哥穿旗袍的照片交給班主任。
看她臉上古怪,我立馬解釋:“我哥不是變態,他是祝我考試“旗開得勝”。”
照片被收走了,周圍同學埋頭低笑。
宋寧是單親家庭,她總說人活著被愛和金錢總得有一個。
她不知道從哪搞來個翻牆軟件,相當於國產版的“MOMO”,認識了國外的男朋友。
對於我們剛成年的高中生,獨自出國,無依無靠總歸是不太安全。
上一世我把護照交給老師,她媽媽當著全班的麵用指頭戳她腦袋:“去國外找男人,你沒男人活不了嗎。”
宋寧一言不發的抹眼淚,畢業聚餐她都沒來。
我心生愧疚,求著在劇組工作的哥哥,幫她爭取個小角色。
哥哥跑了八年的龍套,今年也是第一次演主角,求求導演加個透明小角色還是可以的。
平時喝喝奶茶,打打遊戲,不用背台詞,需要時露個背影就行。
每天工作五小時,四位數工資日結。
宋寧一開始覺得新鮮,整天屁顛屁顛跟著我哥認真學。
她溫潤的鵝蛋臉和不同於北方人的軟噥口音,撒嬌時露出一顆虎牙,又不失俏皮。
我哥覺得她是個好苗子,一直對外宣稱是自己的妹妹。
導演看在我哥的麵子上給加了幾句詞,和近景鏡頭。
開拍的時候,她卻對著鏡頭豎中指:“讓我說台詞,得加工資。”
她不知道從哪聽說明星日薪08萬,自己連零頭都不到,說我們虐待她。
我哥說人家是一線明星,勸她好好努力。
宋寧伶牙俐齒:“努力有個屁用。”
她頂著我哥妹妹的稱號,和劇組跑龍套的大學生打的火熱。
導演把她的戲份一減再減。
我哥怕她鬧,隻能自掏腰包把每天的錢發給她。
本以為大學錄取通知書下來就能送走這位姑奶奶。
她卻在網上發布短視頻,說被我哥強奸懷孕了。
劇組的人都知道我哥的為人,自然沒人相信。
但架不住她天天帶小混混來劇組大喊大叫砸東西,嚴重拖慢拍攝進度。
我哥想給點錢息事寧人。
她眼珠一轉:“二百萬。”
導演提前給我哥結了剩餘的通告費,拚拚湊湊了十萬給她。
剛過了兩天安生日子,她又開始作妖了。
她把這件事告到廣電局,說劇組包庇強奸犯。
劇組一看事情鬧大,不敢冒拍完過不了審的風險。
他們提前和我哥解除合約,說是我哥犯錯在先,沒有賠違約金。
僅有的幾個網紅品牌代言,也紛紛來解約。
哥哥被全網唾棄,微博一夜之間掉了近萬粉。
私信裏全是不堪入目的侮辱詞彙。
都是我的錯,我跪著給哥哥道歉,卻再也回不到從前。
我下樓取錄取通知書,死氣沉沉的家裏終於能有件好事了。
極端粉絲撕毀我的錄取通知書,踩在腳下。
讓我用舌頭舔幹淨他們的鞋尖,就給我。
我照做後,把碎片護在懷裏:“給哥哥,他還在等我。”
他們不是要羞辱我,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想放過我。
鐵鍬一下一下拍平我的腦袋。
我死時,手機頁麵還顯示著,“國外電詐團夥打著高薪工作名義誘騙女學生”的新聞。
下一秒,被一腳踢進水溝裏。
有人拍我肩膀,我啊!了一聲。
宋寧笑出聲:“幹什麼虧心事了嚇成這樣。麵試一組要五個人,我找班長要了你資料已經發過去了。”
我看著她偽善的臉,點點頭:“我得好好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