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皆知,楊季澤是我爸媽的養子。
是我名義上的哥哥。
我愛了楊季澤十年,為了他放棄成名的機會。
後來我被廢了手,家破人亡 。
自以為他會娶我回家,轉頭卻和白月光結婚了。
可他不知道,在結婚前一天。
我爬上了曾經為棄之敝履男人的床。
成為了他的情婦。
.......
楊季澤和白月光結婚那天,所有人都以為我會去鬧事。
可一直到婚禮結束,我都沒有出現。
而我,卻在他給我買的別墅裏收拾行李。
我知道,從前圈子裏的那些人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
其實,行李並不多。
收拾好東西,出門打了出租車。
車裏,司機播放著新聞。
我坐在後座,垂著眼,麵無表情。
其實,新聞播放著是他們結婚喜訊。
家裏破產後,爸爸受不了巨額債務選擇了跳樓。
媽媽在知道爸爸死後,也跟著瘋了。
而我也被他的白月光陷害。
再也拿不起畫筆,成了廢人。
從前心高氣傲的大小姐,現在不過是個過街老鼠。
沒了公司和爸爸的依靠,也沒有了媽媽的疼愛。
惜日裏最愛的人,也變成了傷害我最深的。
親近的叔伯兄弟,也愈加陷害。
而現在,我最怕的就是他的圈禁。
曾經我仗著是林氏集團大小姐的身份。
使用苦肉計。
逼著他和我在一起。
他的白月光卻被迫遠走出國。
而他對我厭惡至極,更是恨透了我。
可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該來的躲不掉。
我剛打開出租屋的門,就看到了楊季澤。
陳以存坐在他的身邊,兩人模樣恩愛極了。
可看向我時,眼神裏充滿厭惡。
我縮在沙發的邊緣,盡可能跟他和平溝通。
可藏在身後的手,卻死死攥緊著發了汗。
半月前,被追債的人堵在巷子裏。
用藥迷暈後,被挑斷了手筋。
又用刀子割了臉,醜陋不堪。
心裏想。
楊季澤,他大概就會放過我了吧。
或者會想前幾天的混混一樣。
為了報複我,而打我幾個耳光?
「 林歲歲。 」
「怎麼才幾天不見就過得這麼窩囊? 」
他譏諷地望著我。
「林歲歲,你跟我們回家吧。 」
「好歹,你還是季澤哥名義上的妹妹,總不能讓他難堪吧?」
陳以存和他一唱一和,真是好笑極了。
「林歲歲,說話,你啞巴了?
說到這,他站著朝我走來過來。
我臉色慘白,「楊季澤,爸爸死得那天我和你說過。 」
「我再也不會纏著你了。 」
「我們兩個再也沒有關係了,你放過我吧。 」
他的臉色漠然。
「林歲歲,你最好記住你說過的話。 」
「你要是敢再欺負小存,我不會放過你的。 」
說完,緊緊握著陳以存的手轉身離開了。。
這幾天,陰雨綿綿。
破舊的出租屋,漏雨的天花板。
媽媽坐在沙發上玩著。
突然開始發脾氣,摔東西。
不管不顧的,衝出門外。
我沒攔住她。
而當我找到她的時候。
她已經倒在血泊之中。
我恍惚了。
心裏一陣刺痛,雙腳軟弱無力向前衝去。
「求求你們救救我媽媽.... 」
「求求你們..... 」
我抱著媽媽的身體。
試圖在攔截路邊的車輛。
而此時,一輛小轎車停了下來。
路旁的風光忽明忽暗。
雨還在下著。
遠方是高樓大廈,燈紅酒綠。
眼旁卻是破爛不堪的平民樓。
數千萬的豪車停在這,顯得格格不入。
曾經心高氣傲的大小姐如今狼狽不堪跪在街上。
曾經被她嫌棄的少年,如今已高攀不起。
裴景煜看向我的時候,我甚至都不敢抬頭看他。
雨水打濕了我的發絲緊貼著我蒼白的臉頰。
我張了張嘴。
「這位先生,求求您送我媽媽去趟醫院可以嗎…… 」
「求求您了先生求求您了…… 」
裴景煜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林歲歲,你抬起頭來。 」
車窗降落,抬眼望去。
穿著深灰色的筆挺西裝,搭配款式簡單的白色襯衣。
輪廓英朗,神色淡然地靠在後座。
他望著我,沒帶任何情緒。
可他叫出我的名字的那一刻,驚恐地低下頭。
原來,這就是風水輪流轉。
我猛得醒過神。
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向前走。
冰冷的手指從車窗裏伸了進去。
就這樣抓著他衣裳。
我顫抖的求著他。
「我求求你,把我媽媽送去醫院吧… 」
車外站著的司機,好像不會動彈一般。
隨即,想上前拉開我的手。
可裴景煜叫住了他。
司機停頓住,立馬識趣地走開了。
周圍忽然安靜了下來。
「把你母親抬上車吧。 」
「難不成,你還要眼睜睜看著你母親沒有得醫救? 」
「林歲歲,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冷血無情,對自己親人也一樣。」
我晃過神來,司機師傅已經幫我把媽媽抬上車裏。
等到了醫院,媽媽搶救無效去世了。
我沒有給媽媽辦葬禮,隻是簡單火化了。
抱著媽媽的骨灰回到出租屋。
出租屋的費用,醫院的費用我都沒有辦法交上。
嗬,真是可憐。
門外的敲門聲響起。
這個時候,還會有誰過來?
打開門。
隻見裴景煜和他助理。
他怎麼會知道我住在這裏?
空氣一時間靜默,靜的隻能聽到呼吸聲。
「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
裴景煜打破了這個場麵。
「 咳咳,林小姐,我們裴總今天來是想和你談談債務問題。 」
讓他們進來坐沙發上。
「 裴先生,能不能求您再寬限我點時間?」
「 等我攢夠錢,一定賠給您…」
還沒等助理開口。
裴景煜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寬限時間?」
「 你就能還得起?」
「林歲歲,你說說看。 」
白淨的皮膚,下巴線條分明, 左眼臉處有一顆淺到的淚痣。
看她的眼神仿佛似陌生人,眼中竟沒有一天情緒。
嘴唇微微顫了下。
然後,微微的唇瓣勾出一個諷刺的角度。
他念出我的名字,我卻覺得整個人像墜入冰窖一般。
「 我,我暫時拿不出那麼多錢……」
「可不可以給我半年時間,不,一年,可不可以?」
裴景煜翹著二郎腿,雙手微微抬起。
「拿不出啊,哪就…以身抵債好了。」
「以身抵債?」
我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裴景煜的目光一寸一寸地落在我身上,從上到下望著我。
他皺了眉頭,「怎麼?你不願意?」
不願意嗎?
其實不是。
我現在很清醒。
這一切不是巧合。
就算我今晚能拿出錢來還債也是杯水車薪。
後麵還有更多的債等著我還。
這是我應該承受的一切。
現在,該我承受的,躲不掉。
「可是……」
「能抵幾次?」
「你說你能抵幾次?」
我攥緊雙手,難堪地想了很久。
曾經偷偷的聽過,楊季澤的朋友酒後說過。
他睡過一個幹淨的女生,第一次給了五萬包下整晚。
我低下頭,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可不可以,五萬一次…」
說完,我飛快的抬頭看了一眼裴景煜。
他的的眉頭觸了觸。
我自嘲得笑了笑。
是啊,第一次給五萬,第二次就不值這個價了。
還以為自己很高貴嗎?
「五萬?」
「你覺得你值這個價嗎?」
他抓著我的手攥得很緊。
「如果不可以,哪您說吧,幾次就幾次。」
裴景煜送開我的手。
「不如…我包養你如何?」
「從今晚開始。」
「可是我媽媽骨灰還沒有安置……」
裴景煜沒有看我,起了身後。
「我的助理會安排好你媽媽的後事。」
就這樣。
我被裴景煜送到他給我新置辦的別墅裏。
洗完澡出來時,看著他穿著睡袍裹著坐在沙發上。
聽到我的腳步聲,他望了過來。
「林歲歲,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我披著濕漉漉的頭發站著,好一會開了口。
「 嗯,這是我自己應該坐的。 」
「 因為楊季澤結婚,就這麼糟踐自己?」
我有些不知所措,「你說什麼?」
楊季澤看了我一眼,低聲說:「算了。」
我卻有些恍惚。
是啊,楊季澤要和陳以存結婚了。
但我現在,好像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爸爸死後,我央求著楊季澤求他去幫我料理下公司。
可直到公司破產,他都沒有出現。
在那一刻,我就想通了,徹底的放下了。
「不開心?」
裴景煜抬手撥開了我側臉的濕發,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
我猛得回了神,搖了搖頭:「裴景煜,我已經和他徹底的斷幹淨了。」
「 他的事情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
「我真的和他…真…唔..」
裴景煜低頭吻住了我。
我的頭腦空白一片。
如果說青春是空氣中愛戀之情。
哪裴景煜一定是最喜歡的。
以如當年。
似乎他察覺到我在走神。
裴景煜掐住我的腰將我摟在懷裏。
「在想什麼?」
我抬起頭,就望見他深不見底的眼裏。
「太緊了。 」
我微微蹙眉,眼底充已經充滿水霧。
裴景煜似乎輕笑一聲,「真是嬌氣。」
他繼續低頭吻著我,
我嘗試的回應著他的親吻,又往下吻著他的下巴和喉結。
他輕哼一聲,腰間的長指快把我的腰掐斷。
摸著他緊繃的腰腹,閉上眼,放任自己沉溺於其中。
裴景煜進入時,我疼哭了。
他錯鄂地看著我:「歲歲?」
流出眼淚,浸濕了枕頭。
我努力地擠出微笑著:「 你看,你也不虧對不對?」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似乎看到裴景煜眼中的憐惜之情。
別癡心妄想了,林歲歲。
當年你自己做了什麼。
還指望他對你憐惜?
嗬。
………
酣暢淋漓得結束後,已經是到了晚上。
裴景煜吻了吻軟綿綿躺在床上的我,才起身去浴室。
水聲響起,才將我思緒慢慢拉回來。
當真是諷刺的很。
誰也沒有想到,我會和裴景煜成為情人。
我卻也很清醒地知道和他沒有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