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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診所隻管收錢辦事，不計後果。

可能是傷了神經，也可能是器械不幹淨，當晚吳桂芳突發高燒昏迷不醒。

李家豪的電話打到了我這。

連著掛斷幾次，那頭卻鍥而不舍，打了又打。

無法，我無奈地接起。

瞬間，那頭語氣衝衝。

“李思恩，你這賤人，摳摳搜搜著那幾個錢不肯給，害媽進了醫院！”

“你趕緊給我死過來，找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給媽治療！”

“媽沒事還好說，要是媽有個三長兩短，他媽的，我弄死你！”

雖然對那頭的無恥早有所料，但真正聽聞，我反胃的情緒還是一陣一陣。

掏了掏被震的發麻的耳朵，我深深吸了口氣，毫不留情地回懟。

“找黑診所的時候你不當孝子，一次性拔六顆牙的時候你默不作聲。”

“這會你媽出問題進醫院了你知道假惺惺關心她了，你能別搞笑嗎？”

“自己沒錢沒本事導致的這一切，你反手將鍋扣到我頭上。”

“你哪來的臉怪罪我？你哪來的臉裝孝子？”

道德綁架不成，那頭的語氣一下更加粗重。

“你別他麼的放屁！找診所、拔牙，都是媽心甘情願的，我沒有強迫！”

“她拔牙疼得抽抽的時候，我在旁邊看得不知道多心疼！”

“我跟媽上下一心，會成現在這樣，都是你摳摳搜搜導致的！”

“你別想再推卸責任，你趕緊帶著錢給我滾過來！”

我嗤笑。

“哦~原來隻要心疼了，就相當於做過貢獻，出過力了呀。”

“那你生意失敗、剛剛聽到吳桂芳進醫院時，我都可心疼了，疼得直抽抽！”

“這麼算來我的心疼不比你少，我也出力了，我們扯平了！”

那頭吐出一聲國罵，本能地反駁。

“你心疼抵個屁用，假惺惺......”

但反駁沒到一半，他自己就硬生生止住了，語氣也弱了下去。

我不可遏製地發笑。

心疼的說法，可是他自己剛剛說過的。

這會對上自己說過的話，自己跟自己爭辯，還沒開始，他就啞巴了。

囁嚅著，他最終一個字也沒再憋出來，悻悻地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