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正文

摘下高嶺之花的第七年，他第二次為他白月光喝的大醉，口中呢喃著後悔結婚了。

我將流產病例和離婚協議放在他麵前。

他卻跪地求我別離開，說他愛的人是我。

1

今天是我和沈之念結婚的第七年。

也是他青梅竹馬宋挽挽回國的日子。

【今天要有一台手術要加班，早點睡覺】

看著沈之念發來的消息，我心裏一顫。

就在十分鐘前。

宋挽挽發了一條朋友圈。

文案是：七年，我們還是我們。

而照片：是宋挽挽一張笑意張揚的模樣。

如果沒有發現角落裏那隻帶著手表的手的話。

我也許不會這麼這麼窒息。

那塊手表，是我送沈之念的六周年的結婚禮物。

那雙修長白皙的手，是屬於沈之念的手。

而今天，是我和沈之念結婚的第七年。

沈之念回來的時候，時間剛好過了十二點。

看著一桌子我精心準備的菜肴，已經冷掉的菜肴，未動一口。

我還是牽強的掛起一抹笑容，走上前迎接著沈之念。

卻是見沈之念跌跌撞撞的朝著我走來，迎麵而來的酒氣。

我微微詫異。

他喝酒了？

他從來不喝酒。

上一次喝，還是宋挽挽出國的那一天。

正準備扶著跌跌撞撞的沈之念，他卻路過我，徑直走向了書房。

我跟著他的腳步。

看著他拿起了自己書桌上的相框。

他熟練的拆開了相框。

相框裏的照片，正麵是少年時期的沈之念。

而照片的背麵，是宋挽挽。

紮著高馬尾眼睛帶著笑意的宋挽挽。

泛黃的舊照。

足見主人無數次的撫摸。

沈之念伸手一寸一寸的撫摸。

眼裏的深情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

七年以來，他在我麵前總是很克製。

他帶著一絲克製的嗚咽聲音：“我後悔了，如果再等七年，我們是不是…”

我的腦袋一瞬間的空白。

手心裏的那張報告單被我揉捏成了一團。

七周年的禮物，原本是想和他說恭喜他要當爸爸了。

我的嘴角帶著一絲苦澀，心裏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說不出來的酸痛，從心裏開始翻湧，洶湧的衝到了咽喉處。

不知道是肚子裏的孩子在鬧，還是難受到了極致。

我忍著想要撕碎照片，怒摔相框的衝動感。

帶著一絲破碎的聲音問道：“今天手術累不累呀。”

“時餘，我後悔娶你了。”

他猛的抬頭看我，眼中帶著猩紅之色。

冰冷的語氣之中，帶著一絲責怪，一絲痛苦。

我忍不住後退一步。

仿佛一瞬間掉入了深海一般。

沉溺在水中，仿佛要窒息了一般。

周圍聽不到聲音。

腦海裏一遍遍重複著那句。

【我後悔了】

我用力咬唇，試圖讓痛意阻隔心裏的那些無休止的悲傷。

忍住快要低落下來的淚意，抬頭在看向他時。

卻發現沈之念已經安靜的沉睡了過去。

我看著手裏已經捏成一團的報告單，摸了摸小腹。

帶著一絲低落的情緒：“寶寶，爸爸好像不太喜歡我了，他還要不要你呀。”

我深吸了一口氣，將桌子上被拆開的相框重新裝好。

看著沉睡著的沈之念，心裏默默念著：沈之念，七周年快樂呀，今天是我們的第八年了。

安靜的氛圍中，隻有沈之念那沉穩的呼吸聲。

【叮咚】

手裏信息傳來。

我看著桌上沈之念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

突然跳出了宋挽挽發來的短信。

【之念哥哥，今天真的很開心，你還是一點都沒變化，還是我當初的那個之念哥哥，嘻嘻。】

她的語氣好像很開心。

是啊，怎麼開心，

我的七周年，他們的重逢日。

我腦海裏不由得想起，七年前，她離開前對我說的那些話。

“時餘姐姐，那就麻煩你暫時幫我照顧之念哥哥嘍。”

那時，她的眼中笑意滿滿，我努力的讓自己忽視對方的那私敵意和挑釁的意味。

今天，是我第二次看見沈之念喝的大醉的一夜。

在我麵前，他從來滴酒不沾。

渾渾噩噩的睡了一夜。

等我醒來的時候，沈之念已經離開了。

亦如過去的七年。

每天早晨離開的時候，他總會在桌子上為我留下一杯熱牛奶。

杯子上貼著便利貼。

【醫院加班有兩台手術，今天不回來吃飯了。】

我熟練的將牛奶倒在了水池裏。

我牛奶過敏，喝不了牛奶。

每天要喝一杯牛奶的是宋挽挽。

沈之念每天為我準備一杯牛奶。

亦如當初在學校裏，每天早上給宋挽挽帶一杯牛奶。

牛奶很多餘，但是我將便利貼留了下來。

回到房間裏，我從衣櫃的最下層拿出了藏在最角落的半島鐵盒。

鐵盒裏藏著無數張便利貼。

牛奶是宋挽挽的，便利貼是沈之念寫給我的。

我這麼安慰著自己。

關於沈之念的一切，我都將之藏在了鐵盒裏。

愛著他的第十年，我將愛意藏於口。

2

沉靜了很久的大學同學群，突然熱鬧了起來。

原來是宋挽挽回來了，說好久沒回國，要不要大家出來聚一聚。

後麵慢慢的就演變成了要舉辦同學會。

我不想參與這其中，才剛關閉了群消息。

屏幕上就顯示了電話。

是宋挽挽的名字。

我第一次覺得宋挽挽這個名字如此的陰魂不散。

無奈的歎息了一口氣，還是接起了電話。

“時餘，群裏的消息你看見了嗎？你要不要來呀？”

聽著熟悉的話音，我感覺有些煩躁。

對方似乎有意讓我更添堵一般，下一句話，就提到了沈之念。

“之念哥哥昨天接我的回來的，你應該不會介意吧，之念哥哥說今天的同學聚會，他也會來。”

我忍下了心中的酸澀感，還是答應了。

沈之念說今天不回來吃飯，是因為醫院裏要加班。

可是，宋挽挽說沈之念要去參加同學聚會。

沈之念啊沈之念。

你是篤定了我不會去參加同學會麽。

是了，這些年，我從來不愛參加這些應酬。

沈之念亦是。

醫院裏總是很忙很忙，他向來不愛參加。

晚上，我來到了指定的包廂。

一推開門，我的視線就放在了沈之念和宋挽挽的身上。

隻見沈之念從宋挽挽的手中搶走了酒杯，麵色微沉，一飲而盡。

而後又有些寵溺的看著宋挽挽，低聲在說著什麼。

他的這份寵溺，從來沒有對我有過。

沈之念向來滴酒不沾，又不允許宋挽挽喝酒，卻為了宋挽挽喝了酒。

這是第三次了。

第三次為宋挽挽打破自己的約束。

不巧，這個時候，大家都注意到我的到來，眼中多少帶著著看戲的意味。

沈之念和宋挽挽也看到了我

沈之念似乎是沒想到我會出現在這裏，下意識的將酒杯推了推。

我帶著很是勉強的笑意，來到了沈之念的身邊，一旁人也很有眼色的為我讓了座。

宋挽挽看到我的出現，臉上帶著一絲挑釁。

不過一瞬間，又恢複了甜美的笑意。

“時餘，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抱歉啊，剛剛同學們非要我賠酒一杯，沈之念知道我喝不了酒，就替我喝了一杯。”

也許是知道我會怪罪宋挽挽，沈之念居然第一次居然主動給我夾了菜。

是小炒蒜薹。

恩…很綠很苦。

是我最討厭的蒜薹。

我抬眼看了沈之念一眼，他方才臉上的心虛緊張感，已經全數不見了。

浮現在眼前的，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沈之念看向我，冷冰冰地說道：“不吃嗎？不要鬧好嗎”

我麻木的點了點頭。

下一秒，我看見沈之念低著頭，貼在了宋挽挽的耳邊，和宋挽挽說著著什麼。

突然笑了起來，嘴角的那抹溫柔，是我從來沒擁有過的。

突然，一種苦澀感仿佛被撕破了一角。

下一秒，充斥了整個胸口間。

我努力的大口呼吸，維持著麵上的平靜。

宋挽挽有些‘擔心’的看了我一眼。

我衝著她笑著搖了搖頭。

一瞬間，單獨聽到了耳邊刺耳的聲音傳來。

“沒辦法，宋挽挽才是沈之念心尖尖上的人，要不是宋挽挽出國了，哪裏還輪的到時餘。”

“哈哈哈，時餘時餘。你看她的名字就是很多餘嘛。”

我努力的將耳邊的聲音去除。

夾了一筷子的蒜薹。

那種討厭讓人作嘔的感覺充斥著嘴巴。

我努力的嚼著。

這麼多年不都習慣了麽。

即使知道這是一盤不屬於自己的才，也要強撐著笑意脫了。

可是…真的好苦啊…

‘嘔’

一個沒忍住，我將口中的蒜薹吐了出來。

果然…還是吃不下啊。

“不喜歡吃蒜薹就別硬吃，就差這一口麽！”

一旁有人向我遞了一杯茶水，茶水可以去去味。

這聲音…很耳熟…

我連忙灌了一大口。

卻是不小心被嗆著了。

有人為我拍著背。

我抬頭看去，是陸星池。

剛剛遞水的也是陸星池。

陸星池是當初學校裏和沈之念齊名的風雲人物。

不過，一個是高嶺之花，一個人校霸。

陸星池還是那副拽拽的模樣。

就在我愣神時，一旁的沈之念卻是將我手中的茶水拿走，換了一杯牛奶。

表情有些不善的看了陸星池一眼，“我妻子喜歡和喝牛奶。”

聽到這裏，我的心裏又煩悶了幾分。

我不喜歡吃蒜薹，我也不喜歡喝牛奶，我乳糖不耐受，根本就喝不了牛奶。

不過，包廂裏這麼多人都看著我們三個。

感受到沈之念握著我的胳膊有些微微用力。

我知道，他希望我安分一些。

算了算了，就當是給他一些麵子吧。

就在我準備將那牛奶一飲而盡的時候，一旁的陸星池卻是拿起了杯子，已經替我喝完了。

陸星池冷眼看了那沈之念一眼。

氣氛頓時間變得有些不太一樣起來。

眼看著沈之念和陸星池的氣氛，越發的劍拔弩張起來。

一旁的宋挽挽連忙起身，來到了沈之念的身邊，抱著沈之念的胳膊。

撒著嬌：“他們還在等你喝酒呢，你如果不替我喝，他們可就逮著我灌酒了。”

聽著這話，沈之念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和宋挽挽他們有說有笑的。

大家的有說有笑，好像和我無關。

陸星池看著我，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低聲道：“時餘，我真搞不懂，你真的是屬魚的嗎，七秒鐘的記憶，每次被他傷了就轉眼忘了？你到底喜歡他什麼！”

我縮著頭，不想回答，不敢回答。

要怎麼去說呢，我連回答的勇氣都沒有。

我不敢抬頭，我怕那些人看著我的目光裏全是嘲諷。

笑我這樣的人，如果不是宋挽挽出國了，怎麼會讓我撿漏了沈之念呢。

陸星池不爭氣的話音：“你不是挺能耐的？一到沈之念這裏，就泄氣了？”

我抬起頭，餘光看了沈之念一眼。

他臉上帶著紅暈，喝了不少酒。

湊近著宋挽挽，二人有說有笑。

那臉上放鬆的狀態，是我沒見過的。

他在我麵前，從來都是緊繃著的，沒有笑容的，冷冰冰的。

這樣的天差地別的兩個性格，在我麵前的真的是原本的那個沈之念麽？

我第一次明白過來，和我結婚平安的沈之念，好像從來沒有愛過我。

宋挽挽言笑晏晏的看著我。

舉著酒杯，眼中帶著一絲挑釁。

好像再說。

‘看，你的男人，我隻要勾勾手，他就來了。’

她是那麼明目張膽的挑釁。

3

沈之念今天喝了好多酒。

包廂裏，同學們也走的差不多了。

沈之念臉上帶著紅暈，依靠在宋挽挽的肩膀上。

看著這刺眼的一幕，這一刻，我終於是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將二人分開了。

宋挽挽在我還沒有碰上去的時候，就忍不住喊了一聲：“誒呀，你弄疼我了。”

宋挽挽的聲音帶著一絲嬌氣，讓沈之念更加的心疼起來。

我被沈之念推開的那一刹那，有一些迷茫，我坐在地上，遲疑了很久。

沈之念前兩次喝醉酒之後，都不記得自己做過了一些什麼事情。

也因為這樣，喝酒之後的他，才是最真實的他。

“不要弄疼了我的挽挽。”

冰冷而帶著一絲磁性嗓音傳來。

我抬頭看向沈之念，他的眼中充滿了怒意。

就仿佛，我拿了他最珍貴的寶貝一般。

我的心，頓時間停止了跳動一般。

明明我才是他的妻子啊。

沈之念轉過頭，抱著宋挽挽，排著宋挽挽的後背。

溫柔極了的聲音：“沒事了，沒事了。”

見著沈之念真的醉了的樣子。

宋挽挽也不在繼續裝下去了。

她拉著的手，和他緊緊的十指相握。

挑釁的看了我一眼。

“時餘，我給了你七年的時間，你都沒有走近沈之念的心裏，看吧，他隻愛我，隻要我勾勾手指頭，他就馬不停蹄的過來了。”

我的心頓時間破碎了一地。

這一刻，我輸了。

輸的很徹底。

心裏的酸澀，比吃十份蒜薹還苦。

我努力的想要站起身子，想要不顧一切的和宋挽挽撕破臉麵。

就在情緒爆發前，宋挽挽卻是站了起來，在沈之念的額間落下了一個吻。

下一秒，拿著包，以勝利者的一副高姿態的離開了包廂。

我笑了。

笑的很難看。

我一路無言的帶著沈之念回家了。

“你到底喜歡沈之念什麼？”

我不由得開始思考陸星池說的話。

我為什麼要喜歡，沈之念為什麼願意這麼卑微的待在沈之念的身邊呢。

我打開了半島鐵盒。

幾年是無數張便利貼。

最破舊的那一張，寫著一句話。

‘夜色難免黑涼，前行必有曙光，倘若窮途末路，那便勢如破竹。’

那是我和沈之念第一次認識時，他遞給我的紙條。

我出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家裏想讓我輟學，我隻能沒日沒夜的打工，努力甩開原生家庭。

在做完兼職的晚上，我因為低血糖暈了過去。

是沈之念救了我，在我努力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對上的便是他那如此溫柔的目光。

怎麼形容呢，那一刻，他的出現就像是像神明一樣，打亂了我的生活。

是我內心的第一次悸動，心跳側漏一拍。

他說他注意我很久了。

有在學校食堂見過我，有在便利店遇見我，有在炸雞店遇見我。

每次看見我都是那麼的急匆匆的，

他說，不知道我為什麼那麼努力，但是，覺得這句話，很適合我。

‘夜色難免黑涼，前行必有曙光，倘若窮途末路，那便勢如破竹。’

從此，我得世界裏，除了兼職，還有一個沈之念。

我和沈之念還有宋挽挽都是同班同學，宋挽挽和沈之念是青梅竹馬。

而我，因為每天工作不完的兼職，和班上的同學交情也不多。

但是從那一天起，我和沈之念宋挽挽二人逐漸往來了。

少女時期的我將愛藏於口，少年時期的沈之念卻是不一樣。

我每天早起，都會給沈之念帶上一份精心準備的水果，借口說是家裏給帶的。

而沈之念，每天雷打不動的會給宋挽挽送上一杯熱牛奶。

會在宋挽挽不想喝的時候，低聲哄著宋挽挽和，因為宋挽挽的身體並不是很好。

即使我在怎麼隱藏我的愛意，可是學校裏還是將我們三個人隻見編排出了一場三角戀，並且傳的沸沸揚揚。

但是，這樣的情況並沒有保持多久。

宋挽挽一家都要移民了，要去國外生活，宋挽挽自然也要出去。

在宋挽挽離開的前一天。

我見證了沈之念對宋挽挽的告白。

一場盛大的告白，一場偏愛。

在學校操場中央，九百九十九多玫瑰花。

沈之念站在中間談著吉他，眼含淚意，唱著一首‘小星星。’

他在期待著他的公主靠近。

穿著一身白色裙子的宋挽挽，真的很有白月光的感覺。

她淺淺笑著，一步一步靠近宋挽挽。

她雙手拂過那些由我準備的玫瑰花，同樣的眼含淚水。

一直到現在，我都記得看到他們相擁時，那時的心碎感。

好疼好疼好疼。

可是，在那麼多同學的見證下，宋挽挽還是拒絕了沈之念。

我承認我是一個小偷。

我想在宋挽挽不在的時候，將那麼好的沈之念奪走。

這一天，也是沈之念第一次喝醉的日子。

堂堂醫科大的高嶺之花在那一天跌入神壇。

因為愛情而變得渾渾噩噩，逃課，去網吧通宵遊戲。

可是有一天，他突然又變好了，努力的學習著，重新拿下醫科大第一的名次。

大家都不知道為什麼沈之念有這樣的轉變。

隻有我知道。

因為，是我跑到網吧抓住沈之念，告訴他，宋挽挽喜歡的沈之念，絕對不會是墮落的。

就因為一句宋挽挽喜歡的，他好像又活過來了一樣。

之後的大學生活裏，我寸步不離的陪著他。

給他帶早餐，準備驚喜。

一直到大學畢業的那天，我以為我和他就完這樣算了。

在學校的天台，我和他躲過了學校畢業舞會。

他隻是拉著我的手，平淡說了一句：“時餘，我們在一起吧。”

借著月光，看著他的臉，我就知道，我又一次淪陷了。

我克製著心裏的衝動，答應了他。

天知道，那天我高興的想要跳到他身上，緊緊的抱住他，告訴他我時餘真的非常非常愛他！

再後來的日子，我非常慶幸，我沒有這麼做。

確定了關係以後，我和他依舊沒有什麼變化。

他依舊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畢竟是高嶺之花嘛，我能理解，那樣的人物，不都是有些高冷的。

交往後的不到一年，宋挽挽的朋友圈發布了官宣視頻，評論裏很多的祝福聲。

那晚，沈之念坐在書房裏抽了一夜的煙，整個房間裏都煙霧繚繞的，一種低氣壓撲麵而來。

我透過門縫，看見他一直不斷的再打一個電話。

我猜，那一定是宋挽挽。

隻可惜，回複他的永遠隻是冷冰冰的機器音。

我沉默著回到了房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沈之念從後背抱著我的腰身。

我的耳邊帶著一絲低沉的話音：“時餘，我們結婚吧。”

他在向我求婚，可是我聽不出他絲毫開心的語氣。

但是我太想擁有一個家了，我想逃離我的原生家庭。

我哄著眼睛忍住淚意答應了，沒有刻意的去想，他是不是因為愛我才娶我。

婚禮很盛大，他邀請了很多人。

宋挽挽也在其中。

宋挽挽帶著男朋友出現的時候。

我穿著一身婚紗站在沈之念的身邊，總是下意識的覺得，是我占了宋挽挽的位置。

我好像是一個卑劣的小偷。

沈之念從宋挽挽出現的那一刻，所有的目光就都給了宋挽挽。

我忍不住開始慌張。

可我害怕的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沈之念放開了我的手，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拉著宋挽挽的手離開了。

我努力的維持著笑意，麵對著周圍人的議論紛紛，很是狼狽。

看，從來隻有落跑新娘，第一次出現落跑新郎！

還好，沒有多久的時間，沈之念紅著雙眼又回來了。

我等著他的一聲抱歉。

就像是宋挽挽對他說的那些。

不被愛的人永遠不會被珍重。

沈之念拉著我的手，有些行屍走肉一般，完成了那個不太完美的婚禮。

婚禮的那天夜裏，他深情時在我耳邊溫柔的說著：‘時餘，我會給你一個家，我會好好愛你。’

我的心再一次為他跳躍，看，這個男人是愛我的。

我更加用力的抱著他，回應著他我所有的愛。

結婚後，沈之念變了很多。

手上的戒指一直帶著，工資卡上交，他身邊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沈太太。

我以為，我擁有了幸福，擁有了一個家。

如果…後麵的宋挽挽沒有出現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