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淮第一次知道,來曆不明的秦霜身邊,竟然有這樣厲害的打手。
倒是他以前小瞧了她。
真真是看走了眼。
楚絮擦掉秦霜眼角的淚,柔聲問道,
“霜兒,七七已經離開了,莫要再傷心了,以後你要好好地活著,方才讓七七的離開,不是白白損失的。”
秦霜撲進楚絮的懷裏,泣不成聲。
楚絮就這樣靜靜的陪著,知道秦霜停止哭泣,
“霜兒,氣可消了一些?”
秦霜看著臉上掛彩,衣服粘壞灰的司淮,那還有往日翩翩貴子的模樣。
再看看蜷縮在地的舒雨,臉上難以形容。
“絮兒,我想回家。”
楚絮笑了,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霜兒,我來了,我帶你回家。”
“隻要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你。”
楚絮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狠厲的看向司淮,和輕聲啜泣的舒雨。
司淮心中怒氣翻滾,今日所受的羞辱,他定會討回來。
看著司淮不服輸的樣子,秦執走上前擋住他的視線,
“司少,我們的事,才開始。”
看著幾人離開,舒雨拽住司淮的袖子小聲抱怨,
“阿淮,你怎麼就這樣放他們走了?”
舒雨問出這話的時候,絲毫不抬頭看一下,倘若她看一眼,就知道此刻司淮的臉色有多難堪。
偏偏她還不自知。
司淮深呼吸一口,忍住滿腔的怒意,
“先帶你看傷,你這鼻子,怕是不能再用了。”
司淮的提醒,讓舒雨清晰的感知到了,臉上火辣辣的痛意。
見司淮都沒有辦法,舒雨隻能忍著,當務之急就是要先恢複自己的容貌。
她不會就這樣放過秦霜的!
看著鏡子裏自己紅腫變形的臉,舒雨崩潰的大哭起來。
司淮今日的耐心已經悉數用盡,淡淡的看了舒雨一眼,借口公司有事離開了。
舒雨回到病房,砸碎了所有能砸的,等她發泄完,高級病房顯然已經一片狼藉。
偏偏打掃的護士,是不敢怒不敢言。
司淮對舒雨的在意,醫院的人是很清楚的,司淮的存在,於醫院而言,就是一尊活菩薩。
沒有誰會去得罪這樣一尊大佛。
即便是院長,也不會去得罪舒雨,更何況她一個小小的護士呢?
她還指著醫院的這碗飯呢,自然是不會得罪舒雨多的。
隻能虛心的收拾,可正是她的這一順從,倒是讓舒雨更加肆無忌憚了。
“就憑你也配給我換藥嗎?去叫你們的護士長來。”
小護士沒想到舒雨會是如此的囂張,要知道護士長可是沒這麼好說話的。
拗不過舒雨的堅持,小護士隻能去找護士長。
看著進來換藥的護士長,舒雨那點公主病又犯了,頤指氣使的對著護士長發脾氣,
“怎麼,我還使喚不動你了嗎?”
司淮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舒雨的話,停下了腳步。
護士長自然是注意到了停在門口的司淮,見他停下就好,隻要能來就行。
護士長看著舒雨的眼神中,絲毫沒有一絲絲的尊重,語氣淡淡地說道,
“舒小姐,換藥這種事,是個護士都可以完成,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為難她們。”
舒雨沒想到,護士長竟然會這樣頂撞自己。
一瞬間就氣不打一處來,大聲嗬斥,
“這就是你對我說話的態度嗎?”
舒雨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扭曲了起來,
“你會後悔的,我會讓你付出代價,讓你知道什麼樣的人是你不能招惹的!”
舒雨的聲音格外大。
護士長輕笑一聲,
“舒小姐,我並不是你的傭人,沒有事事聽你的必要,若是醫院人人都跟你一樣,那不是亂套了。”
舒雨沒有想到護士長真的會直接出言頂撞自己,怒目圓睜的盯著護士長,
“你就不怕我讓你離開醫院嗎?”
護士長撇了一眼門外,見司淮還在,語氣淡淡,
“憑你不能。”
舒雨這下徹底被點燃了,
“我是不能,那你就試試司淮會不會為了我,讓你離開這裏!”
舒雨得意的看著護士長。
護士長一個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嗬嗬一笑,
“司總倘若真的是如此是非不分的人,那我無話可說。”
舒雨快要氣死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叫這個護士長來換藥,到底是不是對的。
“舒小姐,藥已經換好了,我還有幾個手術要跟,就不在這裏陪你了。”
說罷就要離開。
舒雨一聲嗬斥,
“站住,今天我不讓你離開,你休想離開這個病房。”
護士長壓根無視舒雨的囂張跋扈,徑直就離開了。
護士長出來之前,司淮就離開了門口,聽到舒雨是這樣的囂張跋扈,他沒了進去探望的心思。
護士長走出病房,就看到了司淮消失在拐角的衣擺,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雖然不能讓司淮對那個綠茶死心,但至少知道她是個什麼東西,以後對司少夫人稍微好一點,也是值得的。
舒雨被護士長氣的不輕。
再一次撥通了司淮的電話,看到是舒雨的電話,這次司淮幾乎是沒有猶豫,在響鈴三聲後就接了起來。
司淮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了舒雨帶著哭腔的聲音,
“阿淮,你在哪裏,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麵對舒雨的控訴,司淮隻覺得有些不一樣的茫然,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現在隻覺得舒雨似乎並沒有那麼的完美。
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她又是不同的麵孔。
司淮一時間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麵對司淮的沉默,舒雨的啜泣聲更加大了,他不認為司淮是忙到沒有一點點的時間陪自己。
他一定是外麵有了別人。
想到這裏,舒雨瞬間就升起了警惕心,雙手緊握,語氣更加柔軟,
“阿淮,我很想你,你可以來看看我嗎?”
舒雨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她的這兩幅麵孔,讓司淮熄了一些心思。
在麵對一個如此善變的人,司淮不知道該怎麼麵對。
想到秦霜,她好像一直都是那樣,從來不會解釋,即便是被冤枉了,也隻是淡淡的看著自己。
此時,司淮仿佛有一點明白了,秦霜那樣的神情,不就是對自己失望的表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