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詰問,水碧尷尬地說不出話。
她也覺著怪了,按理說小姐很喜歡跟小公爺在一起。往常李喜玥都是期盼著能夠見到韓煜初,怎麼今兒跟躲瘟神似的?
小公爺平時很少安分待在府中,今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還破天荒來了合韻院。
小姐怎麼就......
好在韓煜初沒對她們發火,喝了口茶就離開了。
本來韓煜初是有些鬱悶生氣的,但他想到是自己成婚後壓根就沒來過這院子,將李喜玥一個新婦丟在後宅之中,她這般生氣也很應當。
韓煜初離開合韻院,扭頭去了聽風閣找安姨娘。
李珂兒躲在涼亭中,目睹了韓煜初離開合韻院往聽風閣走的全過程,心裏頓時升起三分得意,七分不屑。
哼,李喜玥果然沒用,這都留不住人。
看來她放棄榮華富貴搬去浣棲居是一個絕佳的選擇。
接下來,自己得抓緊時間去搭上韓煜初!
......
李喜玥當晚跑去庫房清點更換下來的舊家具,直到韓煜初在聽風閣宿下,才慢悠悠回到合韻院。翌日,李喜玥又找了由頭去莊子上清算收成,足足躲了六七日。
好在那天後韓煜初又開始不著家,據說每日都在春青樓待著。
李喜玥知道他其實不在春青樓,但她也不會在這時去捅破真相。
有些賬,要慢慢算才能算清楚。
傍晚。
青杏提了筐剛打下來的果子進屋,果香味芬芳撲鼻,瞬間鋪滿整個房間。
“小姐,這是縣主娘娘身邊的雪兒送來的,說這果子的香氣清新自然,比熏香更好些,也不蒸得難受。”
這幾日秋老虎格外厲害,李喜玥正熱的扇扇子。正巧果香味清爽怡人,聞著果香,隻覺得溫度都降了些。
“婆母真是巧思。”
青杏笑道:“是,縣主娘娘格外疼惜小姐,連這小事都想到了。剛雪兒送信來,晚上韓國公爺和縣主娘娘叫您去康悅閣一起用膳呢。”
李喜玥搖扇子的皓腕微頓,“小公爺去麼?”
青杏點了點頭:“今日小公爺去皇宮述職,下了朝要回來的。”
李喜玥有些煩躁。
她是絕對不想見到他的,可是公婆喊話一起用膳,她又怎麼能拒絕。之前已是躲了六七日,約莫江南縣主也看出了她的別扭,這回怕是刻意要他們二人碰麵的。
李喜玥也沒梳妝換衣,就穿著早起那套衣服,踏著點來到康悅閣。
院內很是熱鬧,丫鬟們腳步輕快地傳菜。
韓煜初竟已經到了,他身著常服,背對李喜玥,寬厚的肩膀有著武將獨有的英氣。韓煜初正在跟韓國公爺探討今日上朝所聞,二人聲音熱烈,可見父子間感情極佳。
“玥兒來了,快坐。”江南縣主笑盈盈握住李喜玥的手,將她牽至飯桌上。
李喜玥要起身:“媳婦來伺候用膳吧。”
韓國公爺第一個不願意了,吹著胡子道:“咱們府裏沒有那些個規矩,什麼媳婦不能同桌用膳,那都是醃臢人家欺負人才這麼做。玥兒,你便乖乖坐下用膳,自有下人來伺候。”
李喜玥尬笑著點頭,這下真是連最後的借口都沒有了。
硬著頭皮坐在韓煜初身邊,韓煜初倒沒什麼情緒,很自然地吃著飯。
好在高門大院裏規矩多,食不言寢不語,大家很少說話。
一頓飯的功夫很快過去。
韓國公爺繼續與韓煜初閑話家常:“聽聞平南王回京了?”
韓煜初點頭:“是,平南王也是今日入宮述職。”
平南王是韓煜初的頂頭上司,也是此次平定西北的大功臣。
平南王今年不過二十六的年紀,卻有如此功績,不得不令人佩服。
就連紈絝慣了的韓煜初都道:“平南王是難得一見的習武奇才,也沒什麼架子,營中上下都很敬重他。”
他這麼說,李喜玥也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