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情發生之前,於淵對王爺尚存好感,不然也不會來打招呼,畢竟在操練兵馬一事,王爺能護衛山河,是個不錯的。
可沒想到竟是這般傲慢無禮的人,不僅對女人動手,求人還用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翻了個白眼。
薑逢道:“那好,王爺都這麼說了,這個忙我就幫上一幫,不過你既然能找到我,那說明是知道規矩的。王爺,我從來不會白幫忙。”
蕭明祈冷淡回應:“無非是銀子而已,隻要你能治好太妃的怪病,要多少銀子本王都給你。”
采薇和王大慶留在了家中看守,於淵則跟隨薑逢一同前往王府。他說是去幫忙,美其名曰打個下手,可他那點小心思誰不知道。
當年於淵和薑逢就是在一個鬧鬼的老宅認識的。
年輕人對鬼神之說好奇的很,和一群人跑去鬼宅玩扶乩,結果差點被女鬼給吞了,是薑逢及時出手救了他。
至此之後便一直纏著要和薑逢交朋友。
原因兩個,薑逢長得好看,並非驚豔的美,而是初識寡淡,卻是越看越好看。再加上她還能驅邪捉鬼,於淵自覺有這樣一個朋友會很拉風,兩人就這麼結識了。
一行人來到王府。
府內燈火通明,下人們看到王爺帶著高人回來,可所謂的高人居然是於家五郎和薑逢時,都感到頗為驚訝。
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可看王爺黑著一張臉,也不敢多問。
下人們默默在前頭領路,帶著他們來到秦太妃的房間。
青葉道長還沒有離開,看到薑逢到來,兩人寒暄了一番。
兩人看起來關係還不錯,可蕭明祈對薑逢的能力還是心存疑慮,有心試探幾句。薑逢卻根本不給他看戲的機會,直接掃清了無關人等,房間裏隻留下了青葉老道。
於淵和蕭明祈隻能在外麵守著,兩個人互相看不順眼,氣氛頗為沉默。
屋裏也同樣安靜。
青葉描述了太妃的病情,薑逢點點頭表示知曉,隨即拿起燭火靠近太妃,仔細觀察她的狀況。
隻見太妃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有汗珠滲出,還隱隱透著一層黑氣。
她拉開太妃的衣襟,露出雙乳中間那張酷似人臉的肉瘤。
突然,肉瘤上的兩隻眼睛睜開,與此同時,太妃也睜開了眼睛,兩者仿佛心有靈犀。
“薑逢,怎麼是你?你要對本宮做什麼?”太妃驚慌失措地往後挪了挪,隨之轉頭大喊:“來人!來人啊!”
外麵的蕭明祈聽到母親的呼喚,立刻想要衝進去。
但於淵一個箭步擋在他前麵,皮笑肉不笑地說:“王爺,您別緊張啊,咱們薑逢正在給太妃醫治呢。這會兒您要是衝進去,萬一出了什麼差錯,可別怪我們薑逢靈力不夠啊。”
蕭明祈瞪了他一眼,自是不敢拿自己母妃的性命開玩笑,隻好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隨著一聲大喊,太妃又痛的昏死過去。
薑逢仔細觀察了人麵瘡的情況,發現它已與太妃的皮肉融為一體。
想要將其分離,必然會導致患者痛苦不堪並大量失血。
人麵瘡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它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挑釁地說:“你想生生把我挖出來嗎?把我挖出來,她也會死。我們本來就是一體的,你為何要分開我們?”
“你是自己走,還是我來動手?”薑逢已經沒什麼耐心了,端起一杯茶走到床前。
“口氣還挺大,有本事你就把我揪出來,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所謂的臭道士,所謂的除靈師能拿我怎麼辦?”
薑逢皺眉:“你實在太吵了。”
她毫不猶豫的把茶水潑在人麵瘡身上,隻是這麼瞬間的功夫,人麵瘡突然像啞巴了一般,發不出半點聲音。
青葉道長歎了口氣說:“人麵瘡出世,恐怕天下即將麵臨大疫。近來也有不少人求助到紫雲觀,隻是這種事道家不好插手。你雖不是我道教中人,但所用的法術、符籙都與道教息息相關,也算半個道教人了吧?”
薑逢自顧自準備東西,漫不經心道:“正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就衝你給我那麼多張靈符,怎麼說我也該是半個道教中人。”
青葉道:“你這小丫頭,好似貧道裹挾你一般。與你說這些便是想告訴你,這些無非都是天道循環,倘若真的麵瘡泛濫,不好人力過多幹涉,理應引導他們去佛寺懺悔才是。”
如果沒有極度的仇恨和怨氣,滋生不出來此等穢物的。
說罷,青葉從袖中取出兩道新繪製的靈符,遞給薑逢道:“這是我剛畫的靈符,或許能助你一臂之力。”
薑逢接過靈符,略一打量,便淡淡地說道:“對付這個東西,您老這符可派不上用場,隻能留著以後用了。”
青葉冷哼一聲:“喲嗬,你這丫頭還嫌棄上了?”
薑逢笑了笑,不以為意,她拿起毛筆,蘸上朱砂,開始在鏡中繪製符咒。
這些靈符看著畫起來容易,但是如果沒有一邊畫一邊封以靈力,那麼這個符咒畫好也隻是有形無神。
薑逢全神貫注,筆走龍蛇,一刻鐘後,終於畫好了符咒。
青葉見狀,不禁唏噓道:“短短兩年時間,你的進步竟如此之大......”
薑逢仍未出聲,她擦去額頭細汗,以口含筆,五指指尖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開始結印。
“我要開始了。”
她神情肅然,將符紙化了灰,沾了水,倒在太妃胸口上。
做完這些,她迅速上前伸手覆在人麵瘡上。
人麵瘡似乎感受到了符水的灼熱與疼痛,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嘴裏不斷咒罵著薑逢。
“你這個死丫頭,你竟敢燙我!”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那麼痛!”
“難道你想讓太妃死嗎,賤人!”
薑逢卻不為所動:“你聽好了,挑釁我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好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