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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然而她看不見與她近在咫尺的我。

靈力用盡,我再怎麼高聲喊叫也無濟於事。

驟然的狂喜褪去,大顆大顆淚珠從姐姐臉頰滑落。

杜老爺死後,姐姐在杜家受盡虐待。

但她從沒掉過一滴眼淚。

隻有在我的生日和忌日,她才對著火盆痛哭不止。

哭著哭著,姐姐開始嘔吐。

吐出來的黃色粘液腥臊不已,直到膽汁也一同出來。

她咬著毛巾,伸手將石榴和大蒜取出來。

清理好自己的身子後,

姐姐又對著我的靈牌上香。

“小雪,我總感覺你就在我身邊,就像小時候那樣。”

“雖然我是姐姐,可總是你來保護我。”

“十年了,我沒給父親的冤案平反,也沒有給你們報仇。”

“小雪,你會不會怪我沒用?”

“若是當年活下來的是你就好了。”

我跪在姐姐身旁,用她感覺不到的手抱著她。

我怎麼會怪姐姐呢?

父親牽涉的是安王謀逆大案,連長公主都不敢說話。

姐姐又能如何?

我隻要她活著,快樂無憂地活著。

杜文輔回來了,

帶回一屋子脂粉氣和酒氣。

“賤人,你又把靈牌拿出來,難怪我這麼晦氣,輸個不停。”

他怒氣衝衝走過來,拉起袖子要砸。

姐姐搶先護住靈牌,

左臉硬生生挨了杜文輔一掌。

杜文輔也被姐姐震得趔趄幾步,一屁股坐在床上。

他眼圈青黑,哈欠不斷,似一夜未睡。

許是過於疲累,他幹脆順勢躺在床上。

“掛念死人不如肚子爭氣,早點生個孩子傳宗接代。”

“杜家九代單傳,你懂嗎?”

“再生不出孩子,我把你和那破牌子一起燒了。”

姐姐恍若未聞,

待將我的靈牌收好後,才冷冷道:

“你的東西已經爛到根了,怎麼能有孩子?”

杜文輔大怒,布滿血絲的眼狠狠瞪著姐姐。

“你娶了十個小妾,個個沒懷孕。”

“可她們一出府,就三年抱兩。”

“你說,這是誰不行?”

王香嬌不留無用的人,

生不出孩子的小妾都被她發賣了。

姐姐和杜文輔是長公主賜的婚,她隻能留著。

杜文輔氣得額頭青筋暴起,

一個翻身下床,把姐姐拖到床上。

“你說我不行?”

他坐在姐姐身上,大手死死摁住姐姐的肩膀。

“多少女子渴望我的陽剛之氣,今天就讓你看看。”

杜文輔鬆開一隻手,迫不及待扯下自己的腰帶。

裸露的胸膛上,滿是化膿的紅瘡。

待他解開褲子,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撲麵而來。

姐姐身子虛弱不堪,

雖抵死掙紮,卻不能傷害杜文輔半分。

我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明知沒用,還是對著杜文輔的腦袋又捶又打。

即將得手時,杜文輔腦袋好像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

仿佛我的動作真的起作用了。

趁這個恍神的間隙,姐姐逃下床往外跑。

杜文輔追了上來,

地麵水跡未幹,他腳後跟一滑,重重摔倒。

過了好久,杜文輔依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像隻僵死的蛤蟆。

快到用午飯時,王香嬌回了杜府。

這一年來,她日日早上出門,中午方回。

她四十五歲,衣著打扮嬌嫩,和未出閣的女子一樣。

回府時,臉上紅暈未褪,不時嬌笑出聲。

下人告訴王香嬌,杜文輔在房中摔倒了。

她急忙找來大夫,

大夫紮遍了周身穴位,床上的人依舊毫無動靜。

他搖搖頭,說:

“杜公子傷到脊骨,加上身子虛弱,恐怕凶多吉少。”

“掃把星,你這個掃把星!”

王香嬌命婆子不停地扇姐姐耳光,

姐姐咬著牙一聲不吭。

“要是文輔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別想活。”

姐姐被吊在一棵沒有葉子的枯樹上,

在烈日下暴曬。

大夫建議杜文輔早留子嗣,以免身體惡化,杜家後繼無人。

“可是......文輔的身體......”

王香嬌也知道他兒子平日眠花宿柳,身子早就爛了臭了。

“在下認識一個道士,他畫的生子符咒百試百靈。”

“當真?若真能讓文輔有後,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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