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洪暴發,我在山下道路出車禍,被五根鋼筋貫穿,血流如注,命懸一線。
老公匆忙趕來,卻抱著副駕的小學妹離開,甚至未曾看過我一眼。
我從ICU三進三出,他一次沒來,一心守著輕微腦震蕩的小學妹。
自欺欺人近十年,我不願再繼續當傻子。
出院後,我就跟陸禹墨提離婚。
僥幸存活,我不想再守著不愛我的丈夫了。
......
“薑錦,你覺得我們同時出車禍,學長會救誰?我猜一定是我!”
我被五根鋼筋貫穿身體那一刹那,副駕劉思妍才收回搶奪方向盤的手,嫌棄道:“你可得撐久一點,別太快死了,那就沒意思了!”
近日雨水連綿,路上積水很深。
前麵山上突發洪水,人群混亂,我全神貫注開車,壓根沒注意劉思妍。
我怎麼都沒想到,被我資助的貧困生,竟然對我有這麼大的惡意!
我憤怒盯著劉思妍,她卻壓根沒理會我,隻是拿著手機給陸禹墨打電話,讓他快來救她。
陸禹墨的車就在後麵,離我們不遠。
接到電話,他風風火火淋著雨就趕來了。
我們戀愛十年,結婚七年,他平時都泡在實驗室,閑暇時間也在陪劉思妍。
我一度以為他變心了,甚至為此跟他爭吵過許多次,也為此失望過、怨恨過。
可陸禹墨看到我受傷後,麵上的驚恐倉皇跟擔憂,擋都擋不住。
“薑錦,別怕,我來了!”
他的聲音透過破碎的窗戶,混著嘩啦啦雨聲傳進來,讓我心驚膽戰。
車裏汽油味越來越濃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
突然爆發的山洪,也不知會不會經過山腳下的這條道路。
我想讓他別管我了,快跑。
可還未開口,劉思妍哭著喊:“學長,我頭好疼,我好害怕!”
“薑錦,小學妹情況好像更嚴重,你忍忍。我先去救她,等會兒就來救你,別怕!”
陸禹墨安慰著我,頭也不回跑向副駕,抱著劉思妍離開。
我都記不清,這是他第幾次為她放棄我了。
可明明我才是他的妻子啊!
我想喊他的名字,可一張嘴,喉嚨被血液堵住了。我五臟六腑疼得似要在此刻裂開,整個人都被鋪天蓋地的絕望淹沒。
眼前化為一片血霧,我看不清也動不了。
我以為我會死,可幾個消防員拚命救了我,把我送到醫院。
醒來後,我又連續進了兩次急救室。
消防員跟醫院多次聯係陸禹墨,可他說他得陪受傷的學妹,不肯過來。
最後還是消防員替我墊付的醫藥費。
我多個內臟出血,又淋雨感染,醫院緊急叫來多個專家會診。
我被送進ICU前,先給陸禹墨打電話:“我剛從急救室出來,要進ICU了。你來醫院一趟,先幫我把醫藥費交了,再把別人替我墊付的錢還了。”
我現在也就勉強吊著一條命,跟他打電話都耗費了我所有力氣。
每說一個字,我都疼得額頭忍不住冒汗。
然而陸禹墨卻說:“你現在能跟我打電話,就說明沒什麼事,也沒必要讓我去醫院。妍妍身體不適,睡著都得做噩夢,我得陪著她。”
做實驗時,他得陪著她。
她心情不好,他得陪著她。
她過生日,他得陪著她......
現在我都要死了,他還是得陪著她!
我受夠了他的偏心——
“陸禹墨,我體內插進五根鋼筋,差點死了,劉思妍身上連個傷口都沒有......你親眼看到的,誰的傷重,你心裏沒點數嗎?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她突然跟我搶方向盤,才會出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