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給妻子沈晚心做了流產手術後,我提了離婚。
她麵露不解:“顧言,就因為孩子意外沒了你就要跟我離婚?”
她說我隻在乎孩子,無情無義。
可她不知道,我可以聽到所有人的心聲。
我們的孩子,是她故意打掉的,僅僅是因為許懷山說這孩子會克他。
我更不會告訴她,她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正對她的命虎視眈眈呢!
親手把胎兒從沈晚心子宮裏取出來時,他還有心跳。
嘴巴還在吮吸著自己的手指,安撫著突然沒有羊水保護的害怕情緒。
沒過一會兒,他就開始掙紮,想要回到羊水裏去,缺氧讓他焦躁不安。
可是,回不去了。
作為一個產科醫生,第一次不敢去看自己剖下來的胎兒。
轉過頭生生的憋住眼眶流轉的眼淚,隻能在心底默默的祈禱。
“孩子,這種情況下,你不生出來也好,爸爸可以失去任何東西,隻願你下輩子投一個好胎。”
同台的護士看出了我的異常,眼疾手快得把胎兒裝進了塑料袋。
盡量讓我不看到。
差一點他就可以活下來了啊。
其實,許懷山第一天住進我家時,我就該明白,我爭不過他的。
“顧言,把主臥收拾一下,給懷山住。”
此時我的臉色應該很不好看,沈晚心頓了頓,解釋道。
“懷山生病了,最後的時光他想和姍姍一起度過。”
“次臥太小了,他不方便。”
“哎呀,我老公最好啦。”
沈晚心拉著我的手,極少見的撒了撒嬌。
剛想答應,卻聽見了許懷山的心聲。
“看來沈晚心還是在意我的,裝個病就把她心疼壞了。”
“還讓顧言把主臥讓給我住,就是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個隱患。”
他是裝病的,還說我的孩子是個隱患!
“許懷山是吧?你得的什麼病?有沒有病例?”
我的質疑讓沈晚心的臉變得鐵青。
“晚心,沒關係的,我住酒店就可以了。”
“不能因為我得了絕症而破壞你們的夫妻感情。”
許懷山說著,便提著行李想離開。
沈晚心像被踩了尾巴的小貓,齜牙咧嘴的看著我。
“顧言!你怎麼變成這樣!許懷山不可能騙我!”
“你太讓我失望了,竟然跟一個病人爭寵!”
“懷山,該走的不是你,是他!”
沈晚心紅著眼上前緊緊拉住許懷山,仿佛慢一秒,許懷山就要消失不見一般。
“晚心,他真的沒生病,你要相信我!”
“我能聽見他的心聲。”
可沈晚心倔強的背對我,用背影告訴我她不相信。
“嗬,看來我要再加點勁了。”
許懷山的心聲讓我一怔,他又要做什麼!
“懷山!懷山!”
“我們去醫院,顧言,快叫救護車。”
“不......不用了晚心,去醫院也是浪費錢,我休息一會兒就好。”
許懷山吐血了,直接躺在沈晚心的懷裏。
他當然不敢去醫院了,他吐的不是血,而是拍戲用的血漿。
“晚心,那不是血,不信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可是沈晚心卻深信不疑。
“顧言,如果你不想我打掉肚子裏的孩子,你馬上給我走!”
“求求你積點口德吧,懷山真的很難受了。”
我不可置信的望著沈晚心,為了一個曾經拋棄過她的男人,她竟然要打掉我們唯一的孩子?
“晚心,你相信我,他......”
“顧言!跟我滾啊!”
沈晚心怒吼著,開始捶自己的肚子,一下一下的捶進我的心裏。
“我走,我走,晚心,你不要傷害自己。”
得到我的回答,沈晚心終於停下了雙手。
“哼,跟我鬥!”
“哎呀,你的女人、房子、財產我都要。”
盡管許懷山的心聲告訴我,他的目的不純,可我不敢用我唯一得孩子賭。
隻是沒想到,第二天回家時,卻發現我和沈晚心一起養了4年的狗狗小愛死了。
“顧言,昨天小愛像發瘋了一樣想攻擊我的肚子,我怕它傷害我們的孩子就把它關在了門外。”
“誰知......誰知它卻被車撞死了,嗚嗚......都怪我,要是我......”
沈晚心一見到我就開始道歉,讓我剛有的怒氣全無。
小愛和孩子比,肯定孩子更重要。
隻是讓我想不明白的是,小愛平時都很護著沈晚心,我摸她一下肚子都不行,怎麼會攻擊她呢?
“哎呀,顧言過來了啊?快坐,想喝什麼自己倒哈。”
“我生病了走的慢,不好意思。”
許懷山的話裏話外,仿佛他才是這個家的男主人,剛想懟他,卻聽見了小愛死亡的真相。
“哼,那條死狗,顧言一走就對我狂叫,該死!”
“不打死它,我碰都碰不得沈晚心。”
“晚心,小愛是被許懷山打死的,她根本不是被車撞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