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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門收徒，所有人都覺得，我這個大長老會選擇天資最高的齊珩。

沒想到我卻轉身走到那個眾人眼裏的小廢物麵前。

「顧衍之，你願意拜我為師嗎？」

上一世，我將天才齊珩收入門下悉心教導，將他培養成了這一輩最頂尖的高手。

可他卻聯合師妹，在戰場上害我重傷，致使我被魔族亂刀砍死。

死後我才知道，我所處的世界原是個話本子，齊珩作為穿書者，第一選項一直是師妹。

我這個三界第一高手，隻是個阻礙他們在一起的反派。

重活一世，我頭也不回的將齊珩讓給她。

與上一世一樣，師妹翩然仙子搶在我前麵點了齊珩的卯，說要收他為徒。

掌門師兄皺著眉頭，一臉不滿：

「翩然，你師姐還沒選呢。」

我和師妹師出同門，剛剛成為長老，這是我們頭一回收徒。

不同的是，我身為這一輩出了名的天資王者，年紀輕輕就突破了金丹期，不到兩百歲就到達了元嬰，是個不世出的天才。

而師妹資質平庸，與我同年拜入清秋仙君的門下，如今依舊卡在金丹初期，要不是我出師前拉了她一把，恐怕她至今都還是清淨宗的一名普通修士，哪有機會站在這兒受人敬仰叩拜。

於情於理，她都應為我讓步。

掌門師兄藏起心中的不滿，通情達理地說道：「能者為先，這是我清淨宗的規矩，有多少弟子是衝著慕竹的名號來的咱們清淨宗，就讓她先選，總歸這一批裏還有不少資質好的孩子，到時候任你挑選。」

她撇了撇嘴，泫然欲泣：「從來有什麼好東西都是先緊著她，若不是師傅偏心，將靈石靈寶都給了她，我如今也不比她差！」

師妹一臉不甘，走到了跪在第一排的齊珩身後，不肯退後一步。

掌門師兄見說不通，索性要把人直接帶走，可卻沒想到那個腰板筆直，英俊不凡的少年竟一把拉住了師妹伸出的手。

他站起了身，目光冷冷地掃了一眼錯愕的眾人：

「我齊珩這輩子，隻認翩然仙子一個師尊，若有人想強行塞別的師傅給我——」

他帶著少年天才獨有的傲氣，斜睨了我一眼。

「那這清淨宗也不是什麼明處，我去自尋其他去處！」

這下就連掌門師兄都傻了眼。

以齊珩的資質，不管去哪個門派，都一定會被留下。

我看見師妹眼中閃過一抹竊喜，無所謂地笑了笑，徑直走到了隊伍的最末尾，指著那個自始至終都低垂著頭，一動不動的瘦弱少年。

「我要他。」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少年微動，臉隱在帽兜下，隻露出一個尖瘦蒼白的下巴。

「師妹三思啊，收了徒弟，往後可就要係榮辱於一身了！」

「是啊慕竹長老，萬不可因為一時衝動而草率，有這麼多資質好的苗子，幹嘛非選......」

他們以為我是被陸翩然和齊珩給氣著了，故意賭氣選了個資質最差的。

我看見了齊珩臉上浮現出的輕蔑，坦然地搖搖頭。

「拜師收徒不是看誰修為高，而是要看眼緣的，既然齊珩與師妹兩相屬意，那便是與我無緣，我身為一宗長老，自然不能奪人所愛。」

「他就挺好的。」

師妹帶著齊珩走後，其他同門也多有不忿。

「明明那小子跟著你才最有前途，偏偏要跟著什麼都不會的陸翩然！」

「師妹到底給他下了什麼迷魂藥，哄得他非自己不拜？」

旁人都以為是師妹迷惑了齊珩，可我卻知道，齊珩就是衝著她陸翩然來的。

上一世，我作為三界傳說清秋仙君的嫡傳弟子，不可謂不風光。

世人都以為我是天生資質絕佳，可無人知曉我拜師時靈根殘缺，是師尊一點一點替我補全了靈根，也撫平了我靈魂深處的傷痕。

師妹說得對，師尊確實把最好的資源都給了我，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在其他人看不見的地方多吃了多少苦，多受了多少罪，我付出了多少心血和努力，才能在外人看起來毫不費力。

我不想丟師尊的臉，這個仙界第一人，麵上看著仙氣飄飄，無欲無求。

實際上最在乎他那玄乎其神的名聲了。

想到這兒，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自從師尊在百年前與魔族的大戰中以身做餌，與魔尊同歸於盡後，清秋仙君一脈的名聲就得靠我這個大弟子擔起來了。

別看他這人淡泊地要死，我要是壞了他的身後名，他轉生回來之後又要罰我抄菜譜了。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