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書的時候,已接近尾聲。男女主修成正果,為統一天下的帝後。男二深藏功與名為女主謀得一切後隱居田園。
而我隻是書中的炮灰,被男主賜婚給男二的相府病弱千金。
我知他深愛著女主,成婚三年,他眼中也漸漸有了我的身影。也開始嗬護我寵愛我,我甚至以為他已經放下決定與我好好生活了。
而這時的女主突然重病不起,他慌忙赴京,而我成為了女主因他吃醋了的工具,被掠去宮中取我心頭血治病,在他慶幸女主痊愈那天,也正是與他們一牆之隔的我死去那天。
......
在宮中的林玥忽得重病,當消息傳來時他連手中的杯盞都沒拿穩。
啪嗒一聲摔碎在地上,我望著趙書禮,他回過神來白著臉衝我扯出個難看的笑容,嘴裏念叨著碎碎平安。
我歎了口氣,招呼著丫鬟阿洛進來打掃,故作無意地打探道:“你放心不下她?”
趙書禮沉默半晌道:“隻是故人受傷,會有些擔心。”
他坐立不安的在屋中來回踱步,那腳步聲吵得我心煩,我看向他,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此時也望向了我,眼中充滿了擔憂與不安,隻是這份情緒不是為我而起。
他說:“卿卿,我去去就回。”
我眼睜睜的看著我的丈夫為了另一個女人腳步匆匆的離開,甚至隻是知會我一聲,我都沒有攔下他的權力;
胸中五味成雜,泛起了一陣陣的痛,淚也禁不住一滴滴的從臉頰上滑落。阿洛上前來扶我,我朝她揮了揮手道:“你下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我知他是深愛女主的男二,可我也是他結發妻子,三年相伴,竟不曾在他心中留下些許位置。
我穿來的時候故事已經接近尾聲,我隻是書中一個提起過一下的相府千金,自小體弱多病,男主怕趙書禮和林玥之間還有些什麼,於是將我賜婚給了趙書禮。
穿來時原身已經被相府打包送到府上了,書中也隻提過寥寥幾筆原身在相府因生母早亡,並不受多大寵愛,隻是突然的賜婚要相府千金,府中姊妹皆知趙書禮與皇帝君墨不對付,又是歸隱田園,嫁過來也是吃苦,原身就被丟出來替嫁了。
一開始,我時刻告誡著自己,他愛著女主,心也是她的,與我無關。
可是我也是有心的,他也會對我有情,成婚三年,他為了我四處奔走尋醫問藥,隻為讓我身體康健。他為了我去學習針灸,在我體弱發病時守在我身邊。
男女主也成為了尊貴的帝後,一生一世一雙人,流傳出佳話。劇情到這也就結束了,我以為劇情結束他就會脫離人設,與我相愛。他的愛真誠坦蕩,我亦是如此。
在我以為我和趙書禮能攜手共度一生時,上天就讓我的夢醒了。
林玥一病,他也不顧我直奔皇宮,明明昨夜還貼在我耳畔,與我耳鬢廝磨,還在細細說道:“卿卿,隔壁生了一窩雪貓,明天我帶你去看,你若有合眼緣的,我們就帶回家養。”
我苦笑著想,等他回來我就向他提出和離,我帶阿洛找處小鎮開個點心鋪子,清茶淡飯過了這一生也不錯。
馬蹄聲和尖叫,廝殺聲由遠及近傳來,打亂了我的思緒,我心下一驚,不知出了什麼事。
房門被人一腳踹開,我怒斥來人:“混賬東西!你可知你闖的是何地!”
來人嗤笑道:“顧卿卿?貴人要見你!”
貴人?能被稱為貴人的也隻有京城那種地方,我下意識想尋求府中下人的身影,入眼的皆是一片猩紅,滿地的血和倒下的人,阿洛被外麵的人揪著頭發摁在地上嘲笑。
縱使來此幾年我也未曾見過這種場麵,拔出發簪抵在喉嚨上哆嗦著說道:“你把那丫頭放了…我跟你走!不然你隻能帶我的屍體回去跟你的貴人複命!”
那人似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大笑著鬆開了手,扛起我就往門外走,招呼著他的手下鬆開阿洛,跟他回去複命。
一路的顛簸讓我本就虛弱的身體負擔更大,幾次在途中吐血那人都以為我要活不下去了,我有事沒事就找他攀談,交談中我才知道他叫莫蘭,當時也是覺得看我柔柔弱弱的拿著發簪威脅他像隻炸了毛的貓兒的樣好笑。與我談了許多見聞,唯獨談到是誰要見我時他就閉口不談,用一種憐惜的眼神看著我。
直至隨莫蘭到了那座金碧輝煌的宮殿,我才意識到,這位貴人是林玥。
她不似消息裏那般柔弱無力,反倒是麵色紅潤的坐在我麵前打量著我,眼中全是上位者看螻蟻的不屑。她令人將我壓在地上,用腳挑起我的下巴問道:“顧卿卿,窺探我的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覺好笑,抬頭正視著她:“那是我的夫,他寵我愛我有何窺探之說?”
林玥氣的站起來皇後的儀態也不顧了,對著我的臉扇了好幾個巴掌,護甲劃過我的臉留下幾道鮮紅的印記。她滿意的看著我臉上的傑作,拿起繡帕擦了擦護甲。
她坐下抿了口茶,晾著我跪了會兒,平靜些了,衝著我笑了笑,那笑明媚又張揚,說出來的話卻讓我遍體生寒:“把她關下去吧,明日起要取心頭血為我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