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沫冷著臉,手中還拿著那枚被我留在會所的戒指,眼底似乎還有一絲不甘心。
蘇沫沫一直習慣了被我捧在手心裏,突然有一天發現我脫離她的掌控,讓她怎麼適應?
「去了。」
我並沒打算否認。
「我和林浩隻是朋友,你為什麼非要這麼無理取鬧?我答應過你會嫁給你,就一定會嫁給你,隻是不是現在,你明不明白?」
蘇沫沫料定我一個瞎子看不見她和林浩在會所的親密舉動,依舊理直氣壯。
林浩摟著蘇沫沫的腰,以為我看不到,一副挑釁的摸樣看著我。
「沫沫你別跟他廢話了,他根本不會理解你的,像他這種一心隻想著吃軟飯的男人,怎麼可能會看得到你的辛苦和付出。」
我冷笑一聲。
「你都把他帶回家來了,你告訴我你們隻是朋友?」
「還有你林浩,這是我和蘇沫沫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一個第三者來插話吧?」
「沫沫,你看他,我也是好心提醒你,擔心你被騙了。」
蘇沫沫聽到林浩委屈的語氣,立馬心疼的將人護在了身後。
「季行舟,你能不能懂點事?林浩也是為了我好,你別把每個人都想的跟你一樣的狹隘。」
看著兩人郎情妾意的模樣,我突然覺得挺沒意思的。
「蘇沫沫,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明天就會搬出去,也好給你的新歡騰位置。」
說著我就要往樓上走去。
突然,蘇沫沫暴怒抄起桌上的水杯朝我的後背猛地砸來。
「那你現在就給我滾。」
瞬間水杯落地“砰”的一聲,玻璃碎了一地。
我的後背頸椎骨像是要斷裂了一般,疼的我額頭都滲出了一層細汗。
我艱難的回過頭去,隻見林浩正得意的拉住了原本想要上前查看我的蘇沫沫。
「沫沫,你就應該放手讓他出去吃吃苦,這樣他才能知道你的好。」
蘇沫沫原本還有點擔心的臉色瞬間重新冷漠下來。
淩晨兩點,我真的被蘇沫沫趕了出來。
「季行舟,既然你這麼不知好歹,那你就自己出去試試,看看沒有我蘇沫沫,你還算個什麼東西。」
蘇沫沫尖酸刻薄的話還在耳邊回響。
夜晚的街道隻有暖黃色的街燈相伴。
我從未想過當初耳鬢廝磨的兩人,會有一天相看兩厭,隻剩下惡語相對。
我找了一家最近的酒店住下,晚上我睡的並不安穩,總是會夢到從前和蘇沫沫的那些點點滴滴。
第二天醒來時,拿起手機一看,消息直接炸了。
我的好兄弟赫明軒給我打了整整五十通電話。
我急忙給他回了過去。
「兄弟,你終於接電話了,你快去微博上看看吧,你的好未婚妻真是潑的一手好臟水。」
掛斷電話後,我就登陸了微博,隻見微博熱搜第一條就是
#蘇氏集團蘇沫沫婚禮前夕被分手#
#蘇沫沫深夜買醉,疑似被情所傷#
#蘇沫沫靠在友人肩頭痛哭#
我隨便點進去一條,瞬間彈出昨晚蘇沫沫在會所門口被拍的照片。
蘇沫沫神色憂傷的靠在林浩的肩頭哭泣著。
附圖還有一張聊天記錄,正是我昨晚發給她分手的短信截圖。
評論底下罵聲一片。
「季行舟一個瞎子真不知道他作什麼妖,蘇沫沫這種大美女能看上他,他都得燒高香了,居然還敢提分手。」
「聽說這幾年蘇沫沫為了照顧季行舟,那可是費了不少心力,最後換來這麼一個結局。」
「難怪季行舟會瞎,他是真瞎啊,活該,希望他以後斷子絕孫。」
「蘇沫沫不嫌棄他是一個瞎子就不錯了,他有什麼資格提分手。」
顯然,這是蘇沫沫怕我戳穿她婚禮前夕失蹤的謊言,所以先下手為強。
隻是我沒想到,她居然從一開始就策劃好了一切,從她失蹤開始,她一直是在逼我主動離開。
這場輿論也是她篤定我看不見,所以才是無忌憚的將臟水往我身上潑。
退出微博後我打開了和蘇沫沫的聊天框,被趕出來後蘇沫沫給我發了一條語音,她還不知道我已經恢複了。
「季行舟,你當真想好了?離開了我蘇沫沫,你在臨城將會寸步難行。」
關掉手機後,我辦理了退房,然後回了別墅。
我需要回去拿我的東西,我的筆記本裏有我全部身家的資料。
我回到別墅時,蘇沫沫還未起,主臥的大門緊閉。
我早上沒吃早餐,竟有些低血糖,進門時頭暈腦脹的差點被門口的台階給絆倒了。
聽到動靜,林浩堂而皇之的從主臥裏走了出來。
看到我時,嘴角還掛著得意的笑容。
「瞎子就是瞎子,走路都能摔倒,要不然我去給你申請一個殘疾證,以後還能去政府領點補助金。」
我眼睛幹澀的厲害,換眼角膜後留下了後遺症,早起時紅腫的厲害,我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副墨鏡戴上。
然後走到沙發上坐下,並沒有理他,蘇沫沫聽到聲音後也從主臥走了出來,看到我時有一瞬間的錯愕和慌張。
但一想到我看不到,她便收斂起了那僅存的愧疚,從樓上走了下來。
「怎麼,這麼快就發現離開我不行了,現在就想要求著我回來了,怕是有些晚了,昨天我給你發信息,你為什麼不回?」
我起身對上蘇沫沫的眼睛,隨後視線落在了蘇沫沫脖子上的那一抹深紅,深深的刺痛著我的眼。
蘇沫沫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林浩這時卻突然一步上前從蘇沫沫身後環抱住了她的腰,將腦袋埋在她的頸部。
蘇沫沫差點驚呼出聲,瞪了他一眼。
林浩抬眼鄙夷的看著我,然後在蘇沫沫的臉頰上強勢落下一吻,俯身在她耳旁輕聲說道。
「沫沫你在怕什麼?他一個瞎子而已,他又看不見。」
聽到林浩這麼說,蘇沫沫似乎鬆了一口氣,才停止了掙紮,任由林浩一雙手在自己身上遊走。
我雙拳緊握,我愛了蘇沫沫整整五年,她幾乎占據了我整個青春。
而現在的她,仗著我看不見,可以在我眼前旁若無人的和別的男人親熱擁吻。
我的心好像被紮進了一柄生鏽的刀,拔不出來,卻可以生生地將我的心剝開。
我輕咳一聲,隻能強迫自己偏過頭去,給彼此留下最後的體麵。
「我是來取我自己的東西的,拿完東西我就走。」
蘇沫沫的呼吸有些急促,從林浩懷中抬起頭來,眉頭緊蹙。
「你的什麼東西。」
「就是,你的所有一切都是沫沫給你的,你在這個家能有什麼東西?」
林浩也跟著附和,滿眼鄙夷。
我神色一冷,林浩一身名牌堆砌,光他手上的那隻表就上百萬了,靠他自己賺的那點錢可不夠他這麼揮霍的。
「我的一切是不是她蘇沫沫給的,你可以自己問問她,但是某些人還是和上學時一樣,上趕著給人當小白臉,隻想著吃嗟來之食。」
聽到我這麼說,林浩臉一黑,指著我怒罵道。
「季行舟,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一個瞎子,如果不是沫沫養著你,你早就流落街頭要飯去了。」
我墨鏡下的目光一凝,緊緊的盯著蘇沫沫,語氣森寒。
「是麼?」
「如果沒有我,她蘇沫沫會成為今天的蘇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