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之前,我與顧慮深情深似海。
是A城所有人眼中的佳話。
以至於我出國後,顧慮深找的新女友。
他們都說隻不過是我的替身。
可他們卻不知道的是,婚後他同替身聯合將我毒死。
他說隻有我死了,他才能順勢娶她。
重活一生,我決定放下與他的糾葛。
他卻跪下來求我不要離開他。
.....
他們都說我是顧慮深的白月光,他愛我愛到在我離開後不得不找和我長的相似的女生當替身。
顧慮深在我走後,每天都與他的兄弟泡在酒吧裏。
一年前,是我出國的第三個月。
顧慮深喜歡上了一個陪酒的女生,她與我頗有相似。
我在國外都聽說,世家太子顧慮深對一個陪酒女的愛不亞於他的白月光蘇清清。
顧慮深給我打電話,叫我別誤會。
他說他心生憐憫隻是因為她長著與我相似的臉,他不願看見那樣一張臉在酒吧陪酒。
她出身貧困,如果我不救她,我不知道她在酒吧會變成什麼樣。
她說她不圖我錢,也不會背叛你,她隻想找個喜歡她的人好好生活。
等你回來,她就會主動離開。
他一句一句話不斷湧入,他話裏話外說的全是沈姣。
甚至沒有一句話是關於我的。
回國那日,顧慮深並沒有來接我。
我打電話給他,聲音響了很久無人接聽。
我一遍又一遍的打給他,依舊無人接聽。
我打給顧慮深的好兄弟,他告訴我大家都在KTV給沈姣過生日。
過生日?真是好巧我回國這天她過生日。
我去了趟KTV我倒要看看是與我長的多麼相似,能讓顧慮深忘記接我。
我推門而入,大家都在為沈姣唱著生日快樂歌,顧慮深將蛋糕抹在沈姣的臉上。
她嬌羞的依偎在顧慮深的肩旁,周圍人都在起哄。
我認識他們,同為世家大家都互相認識,隻不過焦點換了,從我換成了沈姣。
我自嘲的笑了笑,要不是顧慮深,恐怕沈姣這輩子也不會與世家人有交集。
歡鬧聲很大,若我不出聲恐怕大家都不會注意到門口還站著一個人。
顧慮深講蛋糕喂到沈姣嘴裏,兩人鼻息交纏,氣氛曖昧到極點。
沈姣嬌羞道,“阿深討厭啦,大家都看著呢。”
我的心像被針紮一樣,疼的我喘不上氣,鼻尖凝起酸澀,眼眶微紅,我譏笑道,“是啊,大家都看著呢,還是保持點距離比較好,你說呢顧慮深?”
顧慮深聞聲朝我看過來,他驚喜中又帶著忐忑,“清清,你回來啦?”
我反問,“我不是給你發過信息嗎?”
我看出他的疑惑,顧慮深還沒開口,沈姣挽住他的胳膊說道,“你就是清姐姐吧,這都怪我。”
“是我昨天說我之前一直沒有過過生日,阿深才說今天要把之前的都給我補上,才給我辦個生日宴會的。”
她轉頭指向後麵的一堆禮物,“不信姐姐你自己看,那是阿深把從出生到現在的生日禮物都給我補齊了。”
我輕笑繼續問著顧慮深,“所以你看見我給你發的信息了嗎?”
沈姣開始緊張,她抹著眼角本就沒有的眼淚,“都是我的錯,昨天阿深在洗澡是我替他回的,我怕今天的宴會取消,所以......所以我才把聊天記錄刪除的。”
她越演越入迷,眼角真的出現淚水,她哽咽著說,“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顧慮深將她依偎在懷裏,“姣姣不是你的錯,要不是之前你過那樣的生活,現在你也不會這麼沒有安全感。”
兩人親密無間,互相袒護,我倒成了惡毒女配。
在我日思夜想的時候,他們又在做什麼呢?
我待在家裏足不出戶,顧慮深倒是坐不住了。
他日日都來,每次都吃閉門羹。
他托顧母上門,說今晚想請我到顧家吃飯。
母親說,顧家與蘇家是世交,小孩子打鬧無所謂,上升到家長,我就不得不去。
她還說,顧慮深和我有婚約是大家都知道的,顧家勢力比蘇家略大,若顧慮深取消婚約,怕是世家公子都不敢再娶我。
我嫁給他,這是遲早的事。
我的淚水劃過臉頰,為什麼男人的心可以變得那麼快?
我回來,他會繼續喜歡我。
我出國,他也會愛上別人。
我知道他並不是非我不可,我都知道。
可是我不甘心啊。
我不在乎沈姣偷走顧慮深對我的愛,但她絕對不能威脅到我的地位。
嫁入顧家的人絕對不能是她沈姣。
我看向車窗外,那些與顧慮深的點點滴滴不斷湧入,視線被淚水浸濕變得逐漸模糊。
顧慮深在門口等我。
他替我開門,牽著我的手走進顧家大門。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盒子遞給我,“打開看看。”
是翡翠玉環。
他討好似的靠著我肩膀,“清清,你出國之前說你喜歡這個,所以我拍下來了。”
我有些吃驚的看著他,他傻笑道,“你說過的話我一直都記得。”
“所以清清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說著,他用手輕輕撫摸著我眼角的淚水。
“哭的都不好看了,變醜了我可不娶你了哦。”
我笑出聲,撒嬌的同他打鬧,“你才醜。”
他乖乖受打對我笑著說,“好好好,我醜,我醜。”
我好像又感覺到了我們過去的恩愛場景,就像這樣,每次我生氣他都能觀察到我的小情緒。
飯桌上,大家聊的熱火朝天,隻是顧慮深不說話了。
他一直看著手機,飯都沒吃幾口。
我喚了他好幾聲,他都沒有聽見。
顧母發現我情緒不對,她拿走顧慮深的手機,“清清叫你呢。”
顧慮深愣了愣,他沒有聽清顧母說了什麼。
他拿走手機,有些抱歉的說,“對不起媽,我現在要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他全程沒有問過我的意見,沒有看我一眼。
他說的馬上,讓我等到晚上也沒有等到。
那天,顧慮深與沈姣的拉扯被傳的沸沸揚揚。
大家都說,白月光回來居然也比不過替身,真是令人可笑。
從前的我和顧慮深是世家中最令人看好的一對,他們都說我是顧慮深捧在手心裏的寶貝。
現在,我成了大家飯桌上的‘飯後茶點’。
陳欣打電話告訴我,“沈姣這姑娘不簡單,你回國她開生日宴會,顧慮深給你賠罪,
她又哭唧唧的說要回到酒吧工作。”
“還說什麼,就算是當陪酒女也不想一直看你的眼色做事。”
“你聽聽,這是人話嗎?你回國出來那次在KTV見過麵就再也沒有和她見過麵,
她的聲音那麼大,別人不想聽清都難!”
我沒有說話,繼續看著手裏的小說,女主站在天台,男主在後麵安撫著女主讓她下來。
女主說她不過是白月光的替身,男主根本就不愛她。
男主說從見到女主的第一眼就喜歡的是她而不是白月光。
最後男女主在一起,白月光倒成了他們愛情之間的惡人,遭到萬人唾棄。
電話聲音又傳來,“蘇清清,你倒是回我一句話啊!信不信我現在就飛回來找你?”
我合上書,歎了一口氣,“放心吧欣欣,我蘇清清何時讓別人把我當成加踏板過?”
論家世樣貌,沈姣哪一點都不如我。
雖說她長得與我相似,可假的終究是假的。
顧慮深給我發來語音道歉,他邀我去桃園,他說那裏開滿了我喜歡的桃花。
他會帶著沈姣同我賠禮道歉。
尾音傳來沈姣的聲音。
顧慮深來時,我正在池邊喂魚。
他走過來靠近我,“清清喜歡金魚?等我們結婚後,也在顧家院子裏建個池塘怎麼樣?”
我轉過頭看向他,笑著說,“好啊。”
我看見他身後的沈姣按耐不住,我就是想要告訴他,即使顧慮深再喜歡她。
他還是會低三下四的哄我。
顧慮深看我沒有生氣,他將沈姣拉過來,“姣姣快給清清道歉。”
沈姣掙脫開他,哽咽的說,“我今天就會回去酒吧,不會再打擾到你們。”
顧慮深神情緊張,抓住沈姣的胳膊,“那天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沈姣哭的梨花帶雨,哭的我都覺得她可憐。
“我去酒吧都比在這裏看著你們恩恩愛愛的好,顧慮深你不是不明白我的心意,
我隻想找一心一意的人。”
“我沒有惹她,你就要我對她道歉,與其在這裏,我還不如去酒吧!”
“我人生中的第一次生日宴會,她就過來給我下馬威,那可是我第一次過生日啊。”
“你們這些有錢人根本就知道我們這些窮人多麼不容易。”
惡毒女配她倒是給我做實了。
上一世,我不爭不搶,嫁入顧家後,沈姣告訴我她懷了顧慮深的孩子。
她說,顧慮深喜歡的一直是她,等我生下孩子,他就會將我毒死。
我驚嚇過度,癱在地上,一屍兩命。
我看向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女生,毫不留情的將她推下池塘,我也緊跟著跳下池塘。
我裝作不會遊泳,我在賭,賭顧慮深會不會救我。
我的視線開始模糊,我想他應該是不會來了。
我伸手想要向上,可怎麼也沒有力氣。
混亂中,有人將我拉起,我沒有看清來人。
睜眼時,隻見顧慮深依偎在沈姣旁邊。
她聲音柔弱,“阿深,我沒有......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會選擇我。”
顧慮深摸著她的頭,“傻瓜,我知道你不會遊泳當然會救你啊,你在我這永遠都是優選。”
再次醒來後,是在我的房間。
我盯著天花板,
顧慮深一直告訴我,對沈姣的好隻是因為她與我相似。
他說,他愛的,他娶的一直都會是我。
我信了。
自此之後,我不再在意沈姣與顧慮深之間的事。
新婚,我滿心歡喜終於嫁給了一直喜歡的人。
我們恩愛交纏,那夜過後我懷孕了。
婚後顧慮深開始原形畢露,他當著我的麵與沈姣親熱,
然後告訴我,“我們隻不過親個嘴,你至於這麼生氣嗎?”
沈姣對我辱罵,我還了他一巴掌,顧慮深將我扇倒在地,“她罵你幾句,
你至於動手嗎?你的教養哪去了?”
在宴會場合,我們是別人口中羨慕的夫妻,他是溫柔體恤的好丈夫。
在家,我是個人形木偶,不能有過多的情緒。
直到最後,沈姣告訴我,她早就有了一個一歲的女兒。
我癱倒在地,顧慮深走來,我祈求的看著他,“救救......救救我和我們的孩子。”
我看見他身後走來一個一歲的小孩,嘴裏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顧慮深將藥灌到我嘴裏,我沒有力氣掙紮,“乖清清,喝了就不痛了,
隻有你死了這個秘密才能守住。”
我絕望的看向他,直到視線消失。
為什麼,現在還是能夠感受到當時的疼痛。
我捂住胸口,淚水止不住的下落。
我想起來了,都想起來了。
我不想比了,也不想爭了。
我不想重蹈覆轍,顧慮深就是魔鬼,我死也不會再嫁給他。
沈姣有有著他喜歡的臉,有能觸動他憐憫之心的家庭,會嬌羞的撒著嬌。
而我什麼都不是,我也不是非顧慮深不嫁。
我哭著抱住母親,“我不嫁給顧慮深了,死也不嫁!”
母親以為我和顧慮深像之前一樣吵架,過幾天就會和好。
可我是認真的。
跳樓,溺水,撞牆我都在他們麵前試過,“你們要是不同意,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當然我都是演的,這輩子我可得好好活著。
經過我隔三岔五的鬧自殺,父親與母親終於知道了我的決心。
我鬧自殺的事傳的人盡皆知,顧家也不例外。
顧母將我請到顧家吃飯,我說好。
我還沒進門,顧慮深就走到我麵前陰森道,“蘇清清,姣姣不過是罵了你幾句,
你至於推她下去嗎?”
顧母將我拉進屋裏,我剛坐下,他又咄咄逼人的說,“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要鬧自殺,
母親讓姣姣搬出我的房子,你知不知道姣姣有多可憐!”
這個飯著實讓人難以下咽。
我說是。
他看見我平淡的模樣,更加惱火,“你都說是了,那是不是你也要受罰?”
我抬眸,笑著說,“怎麼懲罰?讓她也推我一次?然後讓你救我讓她差點丟失性命嗎?”
“要說同等,那是不是我也應該找個替身,然後天天與替身睡在一起?”
被說到底線,顧慮深毫不留情的扇了我一巴掌,“你居然這樣想,
我對你難道還不夠好嗎?”
我捂住臉,絕望的看著他說,“那我呢?我對你不夠好嗎?”
是我不夠好嗎?
氣氛很陰沉,顧母開口說,“好了,之前的事就過去了,你們還得結婚過一輩子,
不能因為一個沈姣鬧成這樣。”
我站起身,將手上的翡翠玉環摘下,摔到地上粉碎。
就像我與顧慮深無可挽救的感情。
顧慮深想要去接,可為時已晚,它已經粉碎。
他跪在地上撿起碎渣,“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顧母,“我與顧慮深的婚約到此為止了。”
“顧母,你我都是相同命運,我想您應該會支持我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