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寶貝女兒依依被綁架時,季城正陪著他的初戀重溫母校。
綁匪打電話給他要一百萬贖金,他卻漫不經心的說:“還有完沒完?季依依又搞這種把戲,你告訴她,要死就趕緊去死。”
我的依依在電話裏哭得死去活來,沒換來季城的一絲憐憫。
最終依依被綁匪殘忍殺害,我滿心悲戚的打電話給季城,讓他來參加葬禮,他卻嫌棄的說我不愧是影後,戲演得這麼足!
.....
依依出事那天,我正在拍攝新戲的宣傳片。
片場很吵,化妝師還在給我整理妝容,我的助理卻突然緊張兮兮的跑進來。
她把我的手機遞給我說:“薑老師,是醫院來的電話,說是你的女兒出事了。”
我的心裏咯噔一聲,接過電話,聽到話筒裏傳來護士著急的聲音,通知我趕緊來醫院,我的女兒正在搶救。
我著急趕到醫院,依依已經在搶救室搶救,醫生遞了很多單子給我,讓我簽字。
我淚眼模糊,手發著抖簽完各種單子,最後腿軟到跪在醫生的麵前,抓著他的手懇求:“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我女兒,要多少錢都可以,一定要救她!”
“患者全身被捅了八刀,出血量很大,目前情況很危急……但是我們一定會盡全力搶救,你放心。”
醫生說完就拿著單子進了手術室,我看著搶救室,連忙給季城打電話,可是根本打不通,發信息給他也是石沉大海。
我隻能聯係季城的助理,電話一接通,助理為難的說:“夫人,季總他……他正陪著白穗小姐逛母校,他不允許任何人打擾,所以我也沒辦法聯係上季總。”
白穗……她回來了!
這個名字我很熟悉,多少個午夜夢回時分,季城總是喃喃白穗的名字。
她是他的初戀,是惦念在心口的白月光,是不可觸碰的存在!
當年白穗以出國留學為由,狠心和季城分手,在他狀態低靡的時候我一直陪在季城的身邊,最後成功和他組建新家庭。
我以為日久終會見人心,卻不料白穗一出現,所有的幻象都破滅了!
我的胸口湧上一股酸澀的疼,疼的我抱膝蹲在搶救室的門口,那種無助和難受的感覺快要把我淹沒……
手術進行了兩個小時,手術燈滅,醫生率先出來,還沒等我詢問依依的情況,抬眼就看到了身後的推車。
推車上的人蓋著白布,一隻小手露出,肉嘟嘟的小手上還戴著我熟悉的紅繩。
這條紅繩是我今年去廟裏求的,這兩年依依總是生病,我特意在菩薩那裏給她求了平安符,隻希望她能健康長大。
我整個人都在發抖,巨大的悲慟讓我說不出話。
“我們已經盡力了,患者季依依於下午五點十分搶救無效死亡,請節哀。”
醫生的話在我耳邊回蕩,我走到依依的身邊,抓住白布的一角掀開,看到依依雙眼緊閉,臉已經泛青色的躺在那裏。
她的身體冰冷,不像平日裏總是像個小暖爐一樣抱著我說要給我取暖。
她身上有很多刀口,細嫩的皮膚上布滿了血汙,就連身下也汙穢不堪!
我不敢想象依依在生前遭受了怎樣非人的折磨,我強撐著一口氣伸手觸摸著她的臉,聲音喑啞的喊:“依依,你睜開眼看看媽媽,依依……不要丟下我。”
“家屬別太傷心了,逝者已逝。”
“不,不可能,我的依依沒有死,依依你睜開眼睛看看媽媽啊……”
滅頂的痛楚讓我承受不住,我雙手死死的抱住依依,不敢相信昨天還在自己麵前玩鬧的女兒就這樣死了。
她不過是個八歲的小女孩,為什麼要遭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醫生和護士都被我這副癲狂的樣子嚇到了,連忙給我注射了鎮定劑。
很快藥效發作,我迷迷糊糊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白穗正握著我的手坐在床頭,見我醒來,欣喜道:“薑姐姐,你終於醒了,阿城你快來看看姐姐。”
季城走到我身邊,看著我的眼神一陣厭惡。
“薑婉,你還要裝病到什麼時候?”
我剛清醒過來,腦子還有點沒有反應過來,一時之間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他見我懵圈的樣子,又嗤笑了一聲,“不就是想用裝病叫我回來嗎?你這點技倆我早就領教透了,要不是穗穗非要來看你,我才不會來醫院浪費時間。”
是了,曾經我確實用裝病騙過他,那時的我全心撲在他身上,可是季城卻總是對我冷冷淡淡。
我用這種蹩腳的技倆,想讓他對我多關心一點。
我費勁心思得來的一點關心,卻是白穗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
她甚至什麼都不用做,季城就會巴巴的上前。
可笑啊,真可笑!
我又氣又恨,恨自己這麼久才醒悟。
白穗見我臉色不佳,她皺了皺眉,拉著季城的手說:“阿城,我看姐姐是真的生病了,你別說這種話氣她,我生過病,知道這種時候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陪伴,你多陪陪姐姐吧。“
“穗穗,你不知道她的為人,別被她騙了。”
我看著他們一言一語,看著他們牽著的手,隻覺得格外刺眼。
一陣惡心感湧上喉頭,我忍不住反胃作嘔,隨後眼神淒厲的看著季城說:“女兒被綁匪綁架的時候你在哪?”
“什麼綁架?依依在家好好的。”
我看著他緊蹙著眉頭,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嗤笑道:“季城,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你以為我今天為什麼會暈倒在醫院?依依出事了,她死了!”
“啪——”
狠狠的一巴掌落在我臉上。
季城氣憤的指著我說:“你演戲演瘋了是不是?依依是我們的女兒,你居然咒她死!綁架這種事情就是你教依依的吧?怪不得之前她打電話給我,說自己被綁架了,要我拿一百萬去贖她,幸好我沒信。”
“你演戲演上癮了,還帶著依依一起演戲,戲挺足啊!”
我被打得左邊耳朵都耳鳴了,劇烈的疼痛從臉上傳來,卻不及我心裏的痛。
原來依依被綁架的時候給他打過電話。
原來……是季城害死了我的女兒。
“哈哈哈哈哈——”
我笑到流淚,手指顫抖的指著季城,一字一句的說:“是你害死了依依,那是你的親生女兒啊,混蛋!你去死!”
我理智全無,起身想要打他,卻被他給拽住了胳膊。
男女之間力量差距懸殊,我被季城鉗製的無法動彈,隻能恨恨的瞪著他。
白穗被我瘋癲的樣子嚇到了,她躲到季城的身後,我見猶憐的說:“阿城,我好怕,薑姐姐這個樣子好嚇人,你小心點別被她傷到了。”
“穗穗別怕,你躲我後麵,我來治這個潑婦。”
季城一把揮開我,我跌倒在床上,不死心還想起身打死這對狗男女,卻被他狠狠掐住了脖子。
“你再發瘋別怪我不顧多年的夫妻情。”季城咬牙切齒的說。
我的眼淚止不住,被掐的出氣多進氣少,“行啊,你掐死我算了,反正依依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瘋子!你自己好好冷靜一下。”
季城鬆開了我,他不帶任何感情的瞥了我一眼,隨後帶著白穗離開。
我在醫院住了一天,出院的時候我領走了依依的遺體。
季城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我隻通知了我媽來送依依,親眼看著她小小的身體被送進焚化爐時,我的眼淚瞬間落下。
太不舍了!
我感覺自己全身每條神經都在痛,痛徹心扉大抵就是這種感覺吧!
依依,在黃泉路上等等媽媽……等媽媽給你報了仇,再去陪你。
焚化爐燒了半個小時,最後留給我的,隻有一小壇骨灰。
“婉婉,你還是打個電話給季城吧,依依下葬不是小事,他作為父親還是要出場的。”我媽在一旁勸說。
我捧著骨灰盒,用哭到紅腫的眼睛看了一眼我媽,“他不配參加依依的葬禮。”
“可是他畢竟是依依的爸爸,依依肯定是想她爸爸來送她最後一程的。”
是啊,依依還活著的時候很喜歡季城,隻不過他一直不太喜歡依依而已。
之前我以為季城隻是不喜歡小孩,現在看來是因為不喜歡我,所以連帶著不喜歡依依。
我沉默了半晌,最後還是決定讓季城來參加葬禮。
我打了他的電話,電話剛接通,話筒裏就傳來季城不耐煩的聲音:“有什麼事趕緊說,我在開會。”
“依依今天下葬,你來送送她吧。”
“怎麼,這場戲還沒演完?你到底有完沒完!”
我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吼了一句,“季城,你特麼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說了,依依死了,她死了!是你害死了她,我現在在城南火葬場,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親自過來看!”
季城趕過來了,可誰知他居然還牽著一個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