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師父從山賊手裏救回了小師妹。
師父傳她魔宗心法,要傳她魔宗宗主之位。
為了她甚至是心脈受損。
但是她卻手刃了師父,把師父的頭顱送給了正道大師兄顧清寒。
魔宗宗主的屍體被掛在城頭三日。
小師妹得意洋洋:“大師姐,師父是魔宗宗主,天下正道人士得而誅之!我如今棄暗投明,
未來無可限量!你一個十三四歲的娃娃,又能奈我何?我叫你一聲師姐,都給你麵子了!你難道還敢與整個正道為敵嗎?”
我搖頭。
“一、小老頭是你師父,他還不配當我師父。”
“二、忘了告訴你,我是第一代魔宗宗主,按照輩分,你師父也要叫我一聲太太師祖。”
“三、我不是想與正道為敵,我隻是要把你們都殺了!”
......
師父的腦袋被掛在正道第一門派離宗的山頭三日了。
血魔宗十餘名外門弟子皆是被一劍封喉,橫七豎八的躺在山頭。
我們師兄弟四人看著師父的無頭屍身,麵無波瀾。
二師弟蘇融麵容清秀,嘴裏叼著一個剛抓到的野兔。
他咬了一口兔肉,斑斑血跡滲了出來。
“你們都知道的,我半路出家,老頭也沒教我什麼,他被親傳弟子殺害,屬實識人不清。要我看,咱們就散了吧,血魔宗這窮山破水的,也沒啥資產。”
二師弟說完話,張開大嘴,把野兔整個都塞到了嘴裏。
嘎吱嘎吱,他牙齒把野兔的骨骼咬的稀碎。
然後用力咽了下去。
二師妹黎羞捂嘴輕笑:“可不是呢,散了就散了吧,可惜我剛買回來一頭老母雞,結果,不但老頭被殺了,就連做飯的紅娘都被宰了。”
二師妹用腳踢了踢慘死的老婦人,把手中的雞放生了,“就是以後啊,不知道誰給我做辣子酥雞了。”
小師弟不會說話,進入師門前就是啞巴。
他走到師父身前,摸索了一番,最後發現了一個金色令牌,臉上一喜,他用樹枝在地下寫上了幾行字:
“掌門印還在,師父他啊就是偏心,不讓我當下一代魔宗宗主,非要傳給小師妹,這下好了吧,腦袋被人嘎了吧。”
“不過也好,我有掌門印記了,我就是第三十三代血魔宗掌門了,誰和我爭掌門,我和誰拚命。”
小師弟寶貝似的抱著掌門印,笑嘻嘻,嘴巴裏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他對師父的死沒有絲毫悲傷。
“那咱們散了,大師姐怎麼辦?她還這麼小。”二師妹看著一言不發的我。
我沒有說話,我的身高隻有孩童身高。
臉頰更是稚嫩。
我比他們所有人進入血魔宗都早,雖然我看起來隻有十三四歲,但是他們還是叫我大師姐。
他們以為我隻是比他們早了幾年進入宗門而已。
但是他們都錯了。
按照輩分來算,他們的師父都要叫我一聲太太太……師叔祖。
因為我是血魔宗開宗立派之人。
五百年前縱橫天下一甲子的魔頭,魔道老祖,葉孤魚。
五百年前,離宗聯合劍閣、武當和少林,四大門派聯合絞殺我。
結果我不但把闖入血魔宗的高手全都殺了,更是甚至是孤身一人,闖上離宗,殺得離宗長老掌教十餘名,重傷離宗的宗主,一代弟子二代弟子死傷無數。
隨後,六十年。
正道門派被我殺的青黃不接,長老級別的就死傷不下百餘人。
我成了整個天下最讓人聞聲色變的魔頭。
江湖人稱,甲子魔頭葉孤魚,也是五百年前最強的第一人。
最後我與四大門派的掌門人在清楓霞大戰。
我以一敵四,四大門派掌門人全部戰死,而我筋脈具斷,臨死之際,激發了魔宗秘術。
變成了如今這十三四歲的少女模樣。
我掃了一眼地上老頭的屍體。
我這不肖子孫,沒有把宗門發揚光大也就算了,居然還被自己養大的徒弟手刃了。
弄得個屍首分離的下場。
“你們不用管我”
“你們一個個的身上都有血海深仇,下了山,顧好自己吧。”
我掃了一眼這幾個心懷鬼胎的師弟師妹們。
他們神色複雜,互相對視,眼睛裏都是充滿了忌憚。
我正要離去,卻聽二師妹開口說。
“可是……老頭沒有頭,怎麼下葬啊。老頭,要是去了地府,閻王爺見他你是誰呀,老頭說他是趙平安,閻王爺說,你是趙平安,沒有頭怎麼證明你是趙平安?然後閻王爺不收師父的鬼混,那師父就成了孤魂野鬼了……”二師妹黎羞捏著手指,輕聲說。
“哈哈哈,孤魂野鬼豈不是更好,反正老頭也自在慣了。”二師弟吐了口嘴裏的血水,然後用袖子蹭了蹭嘴角。
“也是,憑咱們這些人,也沒法取回來師父的頭,何必去和離宗他們觸黴頭呢,更別說報仇了……”黎羞用手捋了捋頭發,手裏卷著一柄油紙傘,就飄下了山。
“傻子才會給師父報仇呢。”二師弟也下了山。
我要下山時,小師弟攔住了我。
他用木棍在地上寫著:“大師姐,五十年後,我給師父報仇。今日之恥,我一定會找回來。”
我輕輕拍了拍小師弟的肩頭:“別傻了,你的資質,就算一百年也打不過青雲的那些雜毛。”
小師弟麵色堅毅,看著手裏的掌門印記,做了決定,於是他又用樹枝寫下:“那就一百年,我去給師父報仇!”
“好,你加油。”我也下了山。
離山腳下。
人聲鼎沸。
不但正道門派到來,就連劍宗、武當和少林的人也來了。
正道和血魔宗纏鬥廝殺數百年,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把血魔宗掌門的人頭拎了回來。
小師妹阮落薇棄暗投明,斬殺魔宗宗主趙平安有功。
她被破格提拔成為離宗宗主的親傳弟子。
今日就是離宗專門為她舉行的收徒大典。
阮落薇身著金衣,發絲高懸,她在眾人的擁簇下,嫋嫋的進入城門。
她抬頭掃了一眼老頭的腦袋,麵無表情。
她正要被擁簇著進城時。
一道血芒從她頭上閃過。
她頭上的發髻被削掉一縷。
“什麼人!”阮落薇花容失色,回頭看去。
若是剛才那道血芒不是對著她的頭發,而是對著她的脖子,那此時的她已經身首異處了。
“小師妹,你好。”我身形已經躍上了城頭,我拿出一個盒子,把老頭的腦袋放了進去。
阮落薇本來還驚慌失色,但是此時見到來認識我,也就放下了心。
畢竟,在她印象裏,我這個大師姐,沒什麼本事,就是十三四歲的小屁孩。
“原來是你啊,大師姐,你也來棄暗投明嗎?”阮落薇得意洋洋。
“不,我是取回老頭的腦袋,給她安心下葬。順便,清理門戶。”
小師妹臉上震驚,然後捧腹大笑。
“大師姐,師父是魔宗宗主,天下正道人士得而誅之!我如今棄暗投明,未來無可限量!你一個十三四歲的娃娃,又能奈我何?我叫你一聲師姐,都給你麵子了!你難道還敢與整個正道為敵嗎?”
我搖頭:
“一、小老頭是你師父,他還不配當我師父。”
“二、老頭識人不清,技不如人,死了也就死了,我本無話可說,但是我這人……護短!”
“三、我不是想與正道為敵,我隻是要把你們都殺了!”
“忘了告訴你,我是第一代魔宗宗主,按照輩分,你師父也要叫我一聲太太師祖。”
誰都沒有想到我這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人,會說出如此狂妄的話。
以至於他們都認為我發狂了,神誌不清。
“魔宗妖女!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來離宗放肆!你師父已經死了,看在我們小師妹的份上,你自斷手筋腳筋,我們饒你一命。”
離山大師兄長劍噌的一下就拔了出來,他欺身而上,凜冽的寒光映射到我的臉上。
我動也不動,單手屈指彈出,離山大師兄的劍就化為寸寸碎片。
碎刃倒射而飛,透過離山大師兄的周身,把離山大師兄的胸口打出無數個血窟窿。
撲通。
離山大師兄的身體摔落在地上。
“你這樣的人,五百年前我殺了有幾千個。”我冷漠掃了一眼這個無名氏。
阮落薇臉色大變,“大,大師兄!”
但是離山大師兄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阮落薇神情惶恐,撤下身上金黃色的披風,就要撒腿跑路。
我對著她的方向,伸出手指,淩空一點。
一股恐怖的威壓就鎖定住了她。
於是,天空血色彌漫,雲層中央出現一柄血紅色巨劍。
巨劍輕易的刺破了離宗的護山大陣!
轉身間就來到了阮落薇的身前。
阮落薇雙手凝結,一朵蓮花在她胸口展開,正是血魔宗的防禦功法。
“嗬,都背叛了宗門,怎麼還敢用我們血魔宗的功法?”
我搖搖頭,心念一動,血色巨劍擊中她胸口蓮花。
阮落薇一口血噴出,身形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倒射而飛!
“何方妖人,居然敢在我離宗放肆!”
話落。
我身後,於虛空之中,傳來一股可怕氣息。
“偷偷摸摸的,給我出來!”
我回頭拍出一掌,那人也是一掌拍出。
雙掌交擊,轟隆一聲巨響!
巨大的威能揚起陣陣塵土。
我身形極速倒退,嘴角不由的流出幾滴血。
“化血手印!你和甲子魔頭葉孤魚什麼關係!”離宗宗主看著自己的右手,手掌已經開始消融,化為了一灘血水。
消融還在繼續,現在已經融化到了他的手腕處!
當機立斷,揮劍斷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