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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內確實比之前井井有條，常年幹涸的水榭都種滿了荷花。

我出征的日子鳳朝將這裏打理得很好，

倚著欄杆，看著廚房內忙活的背影，陽光灑在她彩色的發髻上，很是好看。

鳳朝聽到聲響轉過身，端著一碗素麵：

“小廝才回稟殿下回府，來不及做別的。”

她在陽光下對我笑，像極了每次責備我跑得滿頭是汗的娘。

未出征前、鳳朝幾乎每天都打發府內的小廝往軍營送各樣的東西。

小到這些消暑的吃食、三餐各式開胃的小菜，小廝說，都是天剛蒙蒙亮，鳳朝就親自挑選的最新鮮菜品，再躲進廚房忙活一個時辰，親手做好的。

大到我的裏衣鞋襪，一針一線，都是她點燈熬夜親手縫製。

從前，我娘也是如此，我貼身的衣物從不假手於人，

一邊給我講故事，一邊靠著我的床給我縫鞋襪，我很多次，都在這樣的景象中緩緩入睡。

她縫的鞋襪跟我娘縫得一樣軟。

我一時間失了神，開口道：

“鳳朝，你回獸族......”

我想說，你回獸族如果沒什麼要緊的事兒，不如跟我一起去萬境吧，那裏人煙稀少，卻也清靜自在。

伸出的手扯痛了受傷的胳膊，讓我找回了理智。

她怎麼會不想回獸族呢，那裏怕是也有她的父母啊。

得到的愛太少，有一丁點的溫暖都想占有，晉堯，你可真無恥。

鳳朝卻慌亂得不知道該幫我止血，還是該放下碗，最後又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她一個高貴的鳳女，怎麼這麼愛跪。

“鳳朝自知除了孕育九天玄鳳別無他用，殿下，族中長老從未說過鳳不能生育，我不知二殿下為何......”她當然不知道，那是她前世被人無數次淩辱換來的結論。

她惶恐地膝行了幾步：

“即便鳳不能生育，也絕對不會在府內吃閑飯，鳳會洗衣、做飯，求您別趕我走......我若這樣被趕回去，我娘......”

我想問一下她娘怎麼回事，門外小廝低聲喚我們，說陛下為慶祝白虎有孕，設夜宴，邀我們同賀。

父皇向來將晉祁視為至寶，別說是有孕了，就連他十歲那年完整背下《遙神賦》，父皇都大宴群臣，稱國運有繼，完全不記得那是我五歲就能倒背如流的東西。

我也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不配得到他的父愛，我也是他親生的兒子啊。

是不是隻有晉祁將我算計致死，我才會換來他一點點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