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父親鎮守北境,我陪著蕭封硯在邊境曆練。
彼時他還是皇子,迫切需要戰功來換取皇權。
仗著自己身量小混進敵方的運糧車隊。
我不放心,偷偷跟在後麵。
糧草燒起來的時候,他也被敵軍發現,我把他的外袍取下來披在自己身上。
他成功逃脫,我被抓為人質。
為質第一年,他在北境平判有功開府建衙。
為質第二年,他親自去將軍府退了和我的婚約。
為質第五年,他帶領軍隊收複西蜀,皇帝問他想要什麼。
他說。
“昭月郡主溫婉賢良,臣弟傾慕已久,請陛下賜婚。”
沒有我在身邊,他這六年過得好像很好。
身上的血沾染了他的王袍,我下意識想避開,被他察覺後牢牢製住。
“不要躲好嗎!”
這個懷抱,我在北國為質的無數個深夜裏夢到過。
但此刻卻沒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我帶著最後一絲期盼問他。
“封硯哥哥,我現在是皇妃又進了昭獄,你還會娶我嗎?”
“岐兒,你殺了皇兄助我登基,我一定會娶你完成你的夙願。”
他的表情堅定,眼裏滿是深情。
我不懷疑這份想娶我的決心。
但仍覺得難過。
十年前的他明明不是這樣說的。
他在慈恩寺的菩提樹下發過誓,說娶我回家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望,他想生生世世和我在一起。
少時承諾的良緣永結。
最後成了我一個人的夙願。
我在心底不斷提醒自己。
該清醒了木岐。
替他受了六年的苦,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