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依婷婷嫋嫋的身影上了馬車。
然後,她一屁股坐在了蕭祁佑的身邊。
她還對著我茶裏茶氣地笑了一下,捏著嗓子說:“不好意思,王妃姐姐,依依以前跟義兄出遊時,都是坐在他身邊的,已經習慣了,所以,請你也習慣一下。”
我了然地點頭:“習慣,習慣,隻要妹妹願意跟我們出來,讓我給你們趕馬車都可以!”
這時,蕭祁佑冷不丁地來了句——
“抱歉,我的副駕駛上隻能坐......”
他的話音還沒完,就被我從後腦勺狠狠地拍了一下。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以前我倆約定好的麼,蕭祁佑的副駕駛上隻能是我的位置。
蕭祁佑瞬間閉嘴了,不滿地白了我一眼,然後捏著裙擺衣袖,跟宋依依拉開了點距離。
一路上,宋依依掀開車簾,開始對著外麵緬懷過去:“義兄,你還記得麼,咱們在這裏......”
蕭祁佑麵無表情地說:“抱歉,忘了。”
宋依依頓時戛然而止了。
在原著中,宋依依就特別喜歡拉著蕭祁佑回憶過去。
問就是他們兄妹情深,外人沒有資格插嘴。
而我作為女配,蕭祁佑的正妻,但凡表現出一點兒不高興,那就是善妒和不容人。
宋依依頓時吃癟了,又掏出她精心準備的零嘴:“哥哥,這是你以前最愛吃的酸梅子......”
說完,她還頗有優越感地挑眉看了我一眼,說:“王妃姐姐大概不知道,義兄喜酸,以前他行軍打仗,在路上未免乏味無聊,總會向我討一袋酸梅子,留著路上消遣。”
她笑意深深地將那袋酸梅子遞給蕭祁佑,滿懷期待地以為能踩我一頭。
可結果,蕭祁佑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良久,深吸了一口氣——
“抱歉,現在不喜歡了。”
宋依依的笑容,瞬間尷尬地僵硬在臉上。
古代的戲曲,我跟蕭祁佑是沒有那個鑒賞能力的。
我倆忍著台上咿咿呀呀的聲音聽了半天,才終於聽懂大概的故事意思。
書生辭別青梅竹馬,背井離鄉趕赴京城考試,結果名落孫山,他無顏再見家鄉父老,於是便忍饑挨餓在京中的寺廟裏借宿了四年,四年後,他再次參加科舉考試,終於中了狀元。
可惜,等他回到故鄉的時候,青梅竹馬嫁了人,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蕭祁佑冷著臉點評說:“背信棄義,始亂終棄,一看就是個渣女!”
我嘖了一聲,嗑著瓜子說:“話也不能這麼說,人家憑什麼虛度光陰等他啊?你看那書生,人家小青梅給他寄了這麼多書信,他都沒回,如果真的愛,怎麼可能銷聲匿跡?”
宋依依弱弱地插嘴說:“這就是個戲曲,編出來的故事......”
蕭祁佑壓根沒聽她說話,冷著臉分辨說:“自然是為了專心致誌,不能為兒女私情左右!”
我看向他,把瓜子撒在桌子上,拍拍手,無奈地說——
“那人家小青梅又沒有上帝視角,怎麼知道他在京中是病了死了還是移情別戀了?”
“兩情相悅最重要的是溝通,不然你相個屁?”
宋依依又小聲的嘀咕:“兩位,這真的隻是個戲曲......”
我倆吵得水深火熱,宋依依夾在中間,仿佛靈魂出竅,完全插不上嘴。
直到我和蕭祁佑將目光轉向她,她才向我們扯出一個大冤種似的笑——
“沒關係,你們吵吧,不用管我,另外......”
“上帝視角,又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