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的,我腦海中突然回想起上一世姐姐的屍體被找到的樣子。
泥田裏,身體上裸露在外的肌膚沒有一處好的地方,就連四肢都被削成了鉛筆的形狀。
脊椎上的神經粘連著她的頭顱,就像釣魚的魚竿纏上了肉塊,搖搖欲墜。
她的嘴裏還含著父母離開前留給我們的同心鎖。
金質的鎖芯內滿滿都是幹涸的血痂和深淺不一的牙印。
姐妹同心,其利斷金。
這是我十八歲那年,父母因病去世那天留給我們的話。
可我的姐姐並沒有聽,她自己拿著扳指就去了裴家。
一天後,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沒了。
警方調查尚未有定論。
從目擊者的證詞來看,我姐在從裴家回來的路上,無意間踩水導致腳滑滾到了泥田裏被幾條惡狗啃咬,意外身亡。
可是這個泥田離裴家50公裏,姐姐怎麼會無緣無故走到這裏?
而且那是一個晴天,哪裏來的水讓她踩?
種種不合理的地方驅使著仇恨在我心中生長。
我把姐姐的骨灰親手葬在了父母旁邊。
處理完畢後,我發了瘋似的來到裴家想要個說法,想要知道我姐姐到底怎麼了。
可裴家的裴敬是誰?
他是深城裏被權利身份傍身的人上人。
也是無情的劊子手。
不費吹灰之力,尋求真相的我便也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嘩——」
一股涼水自頭流向我的全身,思緒也被拉回到當下。
麵前的裴敬手拿鐵桶敲了敲我低垂的腦袋:「想你姐姐給你陪葬了?」
我拚盡全身僅剩的力氣,張了張嘴,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扳指......在......我......」
話未落音,眼前的場景已然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