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嶽母王金花坐在沙發上嗑著瓜子一邊吃一邊把瓜子皮扔在地下,一雙冒著臭氣的腳丫子搭在茶幾上。
見到我們回來,連忙把紅著眼圈的沈月扶到沙發上。
「哎呦我的乖乖這是怎麼了,去一趟醫院怎麼還哭了?」
說完,又對著我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扔給我掃帚,趾高氣昂的指著瓜子皮。
「廢物,連自己老婆都哄不好,要你有什麼用,趕緊把屋子打掃幹淨!」
我心裏冷笑一下,拿起掃帚用力的掃著地,把瓜子皮刮到掃帚上,又趁轉身假裝不小心,把紮滿瓜子皮的掃帚呼到嶽母臉上。
直接把她的臉刮出幾道血痕。
「哎呦哎呦,你個王八東西,我的臉啊!你是瞎了還是死了,廢物一個,家務都做不好,我呸!」
我連忙拿起酒精往嶽母臉上噴,疼的她哎呀咧嘴。
「可得小心啊媽,多噴點酒精消消毒,不然留疤了怎麼辦,你這美貌就全毀了,劉叔該跟別人跳廣場舞去了!」
聽到劉叔兩個字,她搶過我的酒精連忙噴了起來,一邊呲著牙一邊噴的模樣實在是可笑。
「你個死貨,要是我的臉真出事了我跟你沒完,我讓我女兒跟你離婚!」
「好了媽,你們兩個別鬧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麼辦呀嗚嗚嗚。」
沈月突然哭了起來,嶽母連忙跑到她旁邊。
「到底怎麼了?」
她擦幹眼淚,抽抽搭搭的回答:
「大夫說,小寶很可能生出來是個唐氏兒,就是病兒,嗚嗚。」
婆婆聽完瞬間鬆了口氣,大手一揮,開始安撫沈月。
「我當是什麼呢,放心吧女兒,那醫院淨說些沒用的話,什麼人去了都能說出病來,當初我懷你的時候還說過你可能生不下來呢,別聽他們胡說。」
我冷笑,幾十年前的醫院水平和現在的水平能一樣嗎,現在幾乎不會誤診。
「真的嗎?」
沈月看向我,似乎在詢問我的意見。
上輩子我就是這時候強烈反對,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生下來就是一輩子的事。
可婆婆說這是她老沈家的孩子輪不到我做主,即使在我強烈反對下依舊生下了這個孩子。
「媽是過來人,她說的肯定是真的,而且我老婆本來就屬龍,今年又是龍年,龍女生龍寶,是我們家的福星嘞!」
「王旭說的對,這可是我們老沈家第一個孫子,誰讓他沒能耐讓你三年才懷上這一胎,這孩子必須留著,你就放心吧女兒。」
說完,嶽母笑嘻嘻的把臉貼到沈月微微隆起的肚子上親了親。
「我的乖乖孫兒好好長大,讓媽媽平平安安把你生下來。」
沈月還是有些猶豫,拿起電話播了出去。
「江江,你說我的寶寶到底要不要留下來啊?我好猶豫,你是我最好的閨蜜了,你幫我拿主意!」
果然,她打給了劉江,她嘴裏聲稱的最好的男閨蜜。
她們兩個整日形影不離,經常一起出去旅行,甚至經常住在一張床上,我曾經懷疑過他們,但沈月卻抱住我說劉江其實是個男同,是她的好閨蜜,她不敢讓我和他們一起玩多接觸的原因是怕他看上了我,跟她搶老公。
在她的花言巧語下我才打消了疑慮,放心的讓他們出去旅行,睡在一張床上。
結果臨死前她卻告訴我劉江根本不是什麼男同是她騙我想出來的理由,每次看我主動掏錢幫他們開房就覺得好笑,就連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是劉江的種。
電話裏劉江的聲音故作嬌柔,掐著嗓子問答:
「當然要留下啦乖乖,你就放心吧,孩子肯定不會有事,不是還有王旭嘛,出什麼事有他在,放心吧!」
聽完劉江的回答,沈月破涕為笑,溫柔的摸著肚子自言自語。
「我的小寶快快長大,快快長大,爸爸媽媽等不及要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