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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兩周年,時野收到柳茵茵回國的消息。
他立刻打開車門,將我一個人扔在人煙稀少的小路上。
興匆匆去機場接他的白月光去了。
當晚,柳茵茵拖著一個裝有我屍體的巨大行李箱,住進了我跟時野的家。
我的靈魂也跟著她一起飄了回來。
時野幫著柳茵茵將行李箱搬到二樓時,我的靈魂就坐在箱子上,滿臉是血的瞪著他。
出門前,他掃了眼巨大沉重的行李箱,忍不住問了一句。
「裏麵裝了什麼,這麼重?」
「沒什麼,就是一些我從國外帶回來的木雕,送給朋友的。」
柳茵茵將時野推到房門口,嘟著水光唇撒嬌。
「哎呀,你先出去嘛,人家想洗澡了。」
時野點點頭不再多問,轉身離開幫她關好房門。
時野走後,柳茵茵冷笑著,拉開行李箱的拉鏈。
裏麵是我蜷縮成一團,血肉模糊的屍體。
我的靈魂飄到一樓客廳,時野正靠在沙發上。
他拿著手機,神情漠然的盯著手機上的未接來電。
鋪滿屏幕的紅色,如同我流幹的鮮血。
我尖叫著衝上去,瘋狂撕扯著時野。
可時野毫無感覺,不痛不癢。
我隻能怨恨的瞪著他,流下兩行血淚。
我跟時野是從小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最困難的時候,我們一個饅頭掰成兩瓣,混著白開水吃了一天。
為了掙錢供時野上學,我跟流浪漢搶過紙殼子。
一天走上百條大街,隻為了多撿幾個瓶子。
我在飯店洗過碗端過盤子,在工地扛過沙子。
十八歲,本該是花一樣的年紀,我的手卻幹枯的像老樹皮一樣。
時野曾經無數次摸著我的手發誓,將來掙了錢一定讓我過好日子。
我信了,可時野卻忘記了自己的承諾。
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選擇視而不見。
我被歹徒拖進陰暗潮濕的倉庫時,時野在趕去見柳茵茵的路上。
可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根本不在飛機上。
她正指揮著兩個男人將我按在地上,撕扯著我的衣服。
「柳茵茵,你放過我吧,我跟時野離婚,我成全你們,求求你放過我吧。」
我哭喊著,拚命掙紮著求饒,可柳茵茵並不想放過我。
口袋裏的手機掉落在地上,我撿起最後的救命稻草,死死握在手裏。
刀疤臉男人一腳踩斷我的手腕。
劇痛襲來,我撕心裂肺的慘叫著。
他撿起地上的手機,諂媚的捧到柳茵茵手上。
柳茵茵看著我惡劣的笑了笑。
「你說,在時野心裏,究竟是你這個糟糠之妻重要,還是我這個白月光重要呢?」
她用我的手機撥通了時野的電話。
電話響了一聲,兩聲,三聲......始終沒人接聽。
我眼裏的光也一點點熄滅了。
柳茵茵笑著將手機重新塞到我手上。
「許念,你真可憐。」
在被兩個男人折磨的幾個小時裏,求生的本能促使我不停按著時野的電話。
直到我被折磨致死,流幹了最後一滴血,靈魂衝出體外。
整整四十通求救電話,時野一個都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