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沈枝隨口一句“毀了就好”,我的臉被生生劃爛了。
我不知道這是她的授意,還是手下那些人不滿已久,畢竟我之前對他們並不留情。
臉被刀一下下割開的感覺太過痛苦,我清楚地聽到皮肉綻開的聲音,鼻尖充斥著屬於自己的血腥氣,令我作嘔。
那些人處理完我,隨意把我丟在廢棄倉庫裏,我疼得昏了過去,再醒來,已過去了5個小時。
此時,距離我被抹殺,僅剩10小時。
我艱難地爬起來,忍著巨大的痛楚向外走。
“宿主想要去哪裏?”耳邊響起係統的聲音,我卻沒有回答它,不是不想,而是說話會牽扯到麵部神經,加劇我的痛苦。
我想去的地方,是剛穿進這本書裏時那個破舊的家,也是,我第一次遇見沈枝的地方。
此刻已臨近半夜,路上沒有多少車輛行人,但我仍低著頭,生怕自己可怖的樣子嚇到別人。
走了三個多小時,我終於回到了以前的家。
我拿出一直揣在口袋裏的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
太多年沒有回來,屋子裏一層厚厚的灰塵,臥室床頭上擺著一個相框,相片上的少年青澀卻陰鬱,那是原本的陳安。
我穿進這本書時,原身16歲,長期遭受校園霸淩。我來的那一天,他被霸淩者推下樓梯摔死了。
於是當我從他身體裏醒來時,是帶著一身傷的。一瘸一拐地回到家裏,卻見到了原主記憶裏從沒出現的人。
那時的沈枝也才19歲,她站在我麵前,輕柔地擦掉我臉上的血跡和泥汙,露出了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