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邊疊衣服,每整理好一件,她就幫我放進包裏,我們兩個人像簡單的流水線。
片刻,她目光掃過沙發上的沈城,才輕聲開口:
“悅悅姐,阿城——沈旅長他就是個不懂女人心事的普通男人,你別計較了,他也是因為舍不得你才這樣,就是說話難聽了些,直接了點,但本心不壞。”
“你在研究室裏的三年,你們的家裏不都是靠沈旅長一個人在支撐嗎?他也不容易,感情這種事兩個人相互體諒就好了。”
我目光冰冷的落在她臉上。
譏諷出聲:“是嗎?我們的家是隻有他一個人在支撐嗎?你不是也天天在家裏陪我的丈夫嗎?”
“對,你幫我把衣服收拾的再幹淨一點,然後擦擦衣櫃,我出去你就可以直接搬進來了。”
我充滿諷刺的聲音傳進沈城的耳朵,他氣得當場站起。
大步衝進房門。
“程悅,你犯病也要有個限度,我對你的耐心有限!”
我依舊低頭整理衣服,最後將拉鏈拉上,一個眼神也沒給他。
沈城被我漠然的態度激動,胸腔裏的怒意在此刻徹底爆發。
下一秒,他的嘶吼幾乎貫穿耳膜:
“程悅!你他媽聾了?聽不見老子跟你說話?你什麼態度?”
態度?
看著他這張臉,我就能想到自己前世含冤而死的慘狀。
此刻除了失望,我什麼情緒都沒有了。
江婉見狀急忙拉起我的手,轉頭給沈城解釋:
“沈旅長你這樣是追不到老婆的!我幫你和悅悅姐說,你別說話了快去歇著,你身上還有傷呢!”
話落,她一手拉著我,一手提著我的行李,徑直在沈城能殺人的目光裏走出門。
我自然是要回研究所裏,她卻也一路跟著我。
知道她的目的,我一句沒吭聲,任由她和我一起走到研究所門口。
我停下腳步看著她,淡淡開口:
“你就在這裏,不要亂走,既然你幫了我,我也不是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我先去找領導彙報一下就來找你。”
剛說完話,我就立刻看見她眼裏閃過一抹算計。
為了計劃順利進行,我裝作沒看見的樣子轉身離開。
敲門進了領導的辦公室,看著他疑惑的表情我率先開口:
“領導,我要申請離婚。”
領導比我這個當事人還激動,立刻站起身驚呼:“什麼??程悅你再說一遍!?”
“你不是今天特意請假去家裏陪沈旅長過結婚紀念日嗎?怎麼回事啊!”
我目光落在地上,聲音淡淡:“也沒什麼,就是感情破裂了。”
甚至可能根本沒有感情。
領導聽完瞬間瞪大了眼。
開始了長達半個小時的勸說。
“我知道你是國外回來的,那邊都比較開放,可是我們國家畢竟才開始發展不久,思想還是比較傳統的,沈旅長怎麼說也算是年輕一輩裏的人才了,對你也是嗬護有加。”
“兩個人過日子,哪有不吵架的道理?你——”
我實在不想聽沈城的好話,卻也不想辜負領導的好意。
隻能開口輕聲打斷:“謝謝領導,但我已經決定了。”
話落,我麵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卻沒注意到身後領導拿起了桌上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