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雲帆這一世比上輩子還賣力,一連好幾個月,他和沈瑩都未曾出房門一步。
而牧知舟也履行諾言,在我沒有卸下防備前,不曾碰我一下。
起初我以為他會生氣,可他對我卻極好,怕我呆的煩悶,每日帶我出去遊玩,品嘗各種美食,城裏新開了成衣鋪和首飾鋪,他便拉著我去逛,讓我隨意挑選自己喜愛的。
城中的百姓都說我好福氣,有二皇子這麼個二十四孝好相公,每到這時,牧知舟便會挽著我的手,溫柔地笑笑:
“是我好福氣,能娶阿星為妻。”
我總覺得他對我的好有些莫名其妙,好像認識了許多年,可我又確定來蛟族前從未和他見過麵。
即便是上一世,我和他也不過打了幾次照麵而已,大部分時間,我都被牧雲帆鎖在屋子裏,充當他的泄欲機器。
我摸不準牧知舟的想法,又不敢貿然問他,腦子裏各種糾結,糾結到最後,索性不想了,不管他抱著什麼想法,總不會比牧雲帆那個變態還過分。
一個月後,沈瑩有孕的消息傳來,恰逢蛟王生辰,蛟王十分高興,在宮中大擺宴席。
牧知舟和牧雲帆上前獻禮時,沈瑩扭著腰肢走到我身邊坐下。
如今沈瑩珠翠滿頭,她摸著尚且平坦的小腹,眼中囂張肆意:
“姐姐,聽說二皇子對你很好,整日帶著你四處遊玩?”
“隻是有什麼用呢,姐姐還不是沒有身孕,這外麵的流言可多得很呢,都說姐姐身子不好,生不出孩子。”
絲毫不提那些流言都是她放出去的。
我看她一眼,天氣炎熱,她卻把自己從脖子到腳裹了個嚴嚴實實,而我知道那遮掩下的皮膚該是什麼駭人模樣。
我笑道:
“是啊,還是妹妹身子好,這麼快就有孕了,想必大皇子十分歡喜,更舍不得離開妹妹房中一步了。”
忽視掉沈瑩眼中那一閃而逝的畏懼,我繼續說:
“隻是妹妹,這懷孕最是辛苦,你可要好好保重身子,不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沈瑩砸了酒杯,怒道:
“沈星,你還以為這是在巴蛇族嗎,都是父皇的女兒,我卻要日日向你這個嫡出的公主行禮。”
“等我誕下蛟崽,就是太子妃,身份地位不知道要比你尊貴多少,你竟敢咒我?”
聽見這邊的動靜,牧雲帆急趕過來,問:
“怎麼了?”
沈瑩撲進他懷裏,哭哭啼啼:
“殿下,我隻是來和姐姐問好,她卻嫉妒我有孕,砸了酒杯不說,還咒我們的孩子,要是剛剛那酒杯砸到了瑩兒的肚子上,我們的蛟崽可就沒了。”
牧雲帆果然大怒,狠狠地推了我一把,罵道:
“沈星,你個下不出蛋的母雞還敢咒瑩兒?”
眼看我要跌倒,牧知舟趕忙扶住我,他比大皇子獻禮晚,回來得也晚了些。
牧雲帆指著我,對他說:
“二弟,快把你這個心腸歹毒的皇妃殺了,她要害我的蛟崽!”
牧知舟擋在我身前,眼神冰冷,一言不發地給了沈瑩一耳光。
沈瑩愣住了,我也愣了,看不出來平時溫潤如玉的牧知舟還會打人啊。
“牧知舟!你憑什麼打我的皇妃!”
牧知舟冷冷反問:
“那皇兄又憑什麼推我的皇妃?”
牧雲帆大怒,扯著牧知舟去找蛟王作主。
蛟王臉色陰沉地問我和牧知舟怎麼回事,我將剛才的情景和盤托出,恭敬道:
“兒媳隻是關心妹妹的身體,要她好生保養,為蛟族綿延子嗣,沒想到妹妹竟然誤會了。”
牧知舟也說:
“阿星一片好意,是有些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且父皇常常教導我們要行事公允,皇兄不問青紅皂白就對阿星動手,那麼兒臣打他皇妃一耳光也無可厚非。”
一句話就給蛟王扣上了大帽子。
沈瑩又哭著說我還想把酒杯砸到她肚子上。
牧知舟便叫來當時在我們身邊伺候的宮人,要她們實話實說,否則立刻拖出去打死。
有兩個小宮女顫顫巍巍地上前,說是大皇妃自己砸碎了酒杯。
蛟王臉色難看地看了沈瑩一眼,顧及到她有身孕,隻是口頭訓斥了幾句,又說牧知舟不該這麼衝動,就放我們走了。
分別前,牧雲帆還滿臉不忿,看著我一臉嘲諷:
“有些人血統肮臟,體質虛弱生不出孩子,偏偏還有傻子以為撿到了寶貝。”
牧知舟不卑不亢:
“阿星不是生不出孩子,是我們還沒做好準備,不過有句話皇兄說對了,阿星對我來說就是寶貝,便是一輩子不生,我也把她捧在手心裏,若是再有人欺負她,當弟弟的不介意玉石俱焚。”
幾句話堵得牧雲帆啞口無言,他恨恨地看了牧知舟一眼:
“一個不受父王寵愛,又沒有子嗣的庶子囂張什麼?我家瑩兒體質康健,定會好好保住胎兒,等蛟崽誕生,我就是太子,到時叫你們夫妻倆好看!”
牧知舟點頭:
“確實,我家阿星身嬌肉貴,不像皇兄的皇妃,身粗體壯,挨幾個耳光也不打緊,隻是下次就別哭天抹淚地攀誣旁人了,免得生下蛟崽,也不得父王歡心。”
沈瑩剛剛被蛟王訓斥,心裏憋氣,這會兒又向我挑釁:
“姐姐,看著吧,等我誕下蛟崽,就該輪到你日日向我行禮了,看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還能裝幾天。”
我點頭:“那就拭目以待了。”
牧雲帆留下個‘你們等著’的眼神,帶著沈瑩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