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是行動派,接到婆婆就立刻開始了直播。
無外乎是說我父母的醫療費多麼高昂,我父母被我害得多慘。
網友對我的恨越深、越重,李易就賺的越多。
幾乎所有人都可憐他浪費七年青春,陪不值得的女人。
我盯著李易撈金的醜惡嘴臉,內心早已麻木。
關了播,他和文雪便直奔賓館。
文雪眼神曖昧拉絲,她點名要全酒店最貴的眺空總統套房。
李易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我和李易前後在一起八年,他從沒住讓我過100元以上的賓館。
李易一直和我說的節儉,在這幾千一晚的總統套房前瞬間成了笑話。
直播持續三天,李易在鏡頭前將悲慘戲碼作足,賺夠了網友的眼淚和金錢。
那些打賞的網友,恐怕自己都沒有每天住總統套房的財力。
這天,直播中,李易收到了警方的信息。
“李易先生,請您於6月1日當天,至紫府區派出所領取鄒曉梅女士的記憶提取內容。”
簡單的一條短信,看的李易慌了神。
“關播!”
婆婆立刻湊上來,關懷道:“兒啊,什麼事這麼慌?”
“我懷疑這個老登根本沒病!”李易低吼。
“mad!老子今天必須讓他死!”
言罷,李易伸手就準備拔我爸的氧氣管。
“慌個屁!”文雪上去就給了李易一耳光,她微顫的指尖似乎在壓製某種情緒。
文雪吼聲剛落。
李易的黑眸便一瞬不動盯著那副美麗的皮囊上下打量:“我怎麼發現,每次說到鄒曉梅那該死的爹,你就很激動?”
“你和鄒曉梅,有關係?”
李易步步緊逼:“你和她太不一樣了。”
“她聞到煙味就幹嘔,你煙不離嘴。”
“她不吃香菜,你把香菜當飯吃。”
“她樸素恬靜,你華麗張揚。”他的眼神似乎能把人最深的心事刺穿,“就是這些完全對立的不一樣,反而......”
“讓你們更像了。”
說著,李易已經掐上了文雪的脖子。
但凡文雪任何一句回答讓李易不滿,就會被立刻掐斷脖子。
隻是,文雪看不出任何慌張,永遠是一副運籌帷幄的平靜模樣:“用你的腦子想想,你前腳用這老頭兒直播賺了錢,立了孝順人設。”
“你剛下播,老頭兒就死了。”
“你想坐牢,我還想賺錢呢!”
病房沉寂久久地沉默。
李易在判斷到底要不要繼續相信文雪。
“你現在該好好想想,沒有家屬同意,警方怎麼提取的記憶。”
令人膽寒的冷笑回蕩,李易猙獰若惡鬼:“自然是你啊!”
“你是鄒家人!”
幾番思索,李易對文雪的懷疑不減反增:“你想替鄒曉梅報仇,想提鄒家鳴冤?”
文雪的美眸愈發冷了:“豬腦子。”
“真不知道你老婆怎麼敗在你手上的。”
她躲過李易的手機,回撥了警方的電話:“沒有家屬同意,也能提取死者記憶嗎?”
電話中,警方聲音清晰:“是鄒曉梅女士生前簽署的記憶提取個人意向書。”
“之前一直沒找到,這才聯係家屬簽字的。”
疑惑得到了答案,李易也鬆開了手。
他訕訕跪地,朝自己扇巴掌,給文雪道歉。
沒想到,文雪絲毫不氣:“所以,誰會去領取鄒曉梅的記憶?”
對啊!
鄒曉梅已經死了。
她總不可能自己去領自己的記憶。
領取記憶的人,就是要和李家作對的人!
“等。”
“等六月一日,看誰去警局領取鄒曉梅的記憶提取內容。”
李易確認文雪是想和他一起發財後,完全放下了心中戒備。
他帶著文雪去了我陪嫁的房子,和一屋子李家人,一起吃了闔家團圓飯。
而我放置冰棺中的屍體,早已被李易潦草焚燒。
至今骨灰都無人認領。
患有自閉症的兒子,自文雪進門,便一直盯著她。
兒子嘴唇嗡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滾一邊去,小啞巴!”李易將兒子踹走,殷勤地端了一盤水果擺在文雪麵前。
兒子六歲,患有自閉症,不愛講話。
唯一一次講話就是在婆婆開直播引導全網咒罵我的時候。
可惜,兒子那句“媽媽好,奶奶壞”沒人相信。
網友甚至抨擊我故意教孩子在鏡頭下撒謊。
被踢開的兒子從地上爬起來,盯著文雪一字一句道:“媽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