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月色,北國的軍隊一路前行,終於在次日破曉時回到軍營。
徐舟野把我放在一個帳篷前。
對上我疑惑的目光,他隻是淡淡地掃了我一眼。
“在這裏不要到處走動。”
我乖巧地點點頭。
望著他一襲紅衣漸漸遠去,我才悄悄吐出一口氣。
伴君如伴虎,徐舟野比陸淮更難那應付。
不過隻要他沒有殺我的心思就好!
他走後,我立刻轉身進了帳篷。
外頭寒意逼人,裏麵倒是溫暖如春。
不過還沒欣賞完帳內的陳設,就有人在外麵叫喚。
說是不懂規矩,她倒是喚了一聲。
說是懂規矩,卻沒等我回應就直接掀開簾帳走了進來。
“這是將軍特地交代,給柳姑娘溫的酒,驅寒。”
“姑娘慢慢享用。”
又是一聲不吭,掀簾離去。
我無奈地搖搖頭。
在怡春樓這種爭風吃醋的把戲看得多了,小孩子心性。
我屈膝跪坐在羊羔毯上,獨自斟了一杯嘗嘗。
香氣清雅,入喉柔和。
如置身於暖陽之中,讓人忍不住一杯接著一杯。
宛若隻剩寧靜和慵懶。
可就在這寧靜中,我腦子裏猛然閃過那張狂至極的笑臉。
剛端起的酒杯,又忽然定住。
“他不殺我......”
“又不高興我為他出謀劃策,莫非......”
帳外響起馬蹄聲。
我難掩驚恐,猛地站起身,也不小心打翻了酒壺。
滿屋的酒香,聞者上頭。
直到眼前出現重影,我這才明白那侍女說的是什麼意思。
這酒果然是烈。
遙想我在怡春樓的時候,喝個十壺八壺都不在話下。
這下肚半壺就有些分不清方向了。
我衝著那個虛影福福身:
“見過徐將軍。”
感覺有人用力扳正我的身子,轉了半圈,頭更暈了。
那人彎腰拿起酒壺搖了搖,氣得笑起來:
“你酒量不錯啊,柳卿卿,這壺酒夠放倒一頭牛了。”
身體相貼之處的燥熱,讓我不安地扭動一下身子。
腰上的大手摟得更緊了。
我保持著最後的清醒,指著另一個方向:
“熱。”
“把暖爐的火滅了。”
徐舟野不為所動,幽深的眸子緊緊盯著我。
“滅不了了。”
我不信。
好好的暖爐怎麼會滅不了呢。
一定是他又在騙我。
推開他,搖搖晃晃往裏麵走。
徐舟野的臉又黑了。
他拉著我的手輕輕一拽,我又撞進他的懷裏。
“滅了爐子的火,心裏的火也滅不了。”
心裏的火?
酒意上頭,我脫口而出:
“徐將軍,我是戰俘,你又不殺我,又不讓我為你效力。”
“難不成是想貶我為軍妓?”
他愣了一瞬。
帳內忽然變得好安靜,詭異的安靜。
在我拉回一些理智,反省自己為何要上趕著送死的時候。
徐舟野打橫抱起我。
“出謀劃策的人我不缺。”
“剛好,就缺一個女人。”
天旋地轉,等再回過神時,我已經躺在床上。
看著近在咫尺的臉,腦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哢一聲斷裂。
我木訥地看他褪下紅衫,裏衣。
隻剩下一條單薄的褻褲。
徐舟野雙手撐在我身體兩側,居高臨下地盯著我:
“躺在我身下,還想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