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時真的覺得,我遇到了一個很特別的女孩。
從回憶裏抽離,我看著夏桐第一次用鄙夷地眼神看著我,我突然就被逗笑了,笑著笑著眼淚也隨著掉了下來。
多諷刺啊!
曾經經常跟我說人窮誌不窮的夏桐,現在卻又因為我“窮”拋棄了我。
我跟池長風都帶著一臉傷回到了宿舍。
室友們紛紛上前關心,得知情況後,這些人還是很有義氣地站在我這邊。
池長風一臉不屑,“誰稀罕跟你們這群窮鬼做朋友了。”
我心裏一陣感動,還是好人多啊!
於是我從包裏掏出了一堆玉石送給他們,結果他們個個都露出一副地鐵老人臉的表情,拒絕了。
“這可是正宗的和田玉啊!”
“承澤,你的心意我們領了。”
謝明撓著眉心,“承澤我說實話,你可別生氣啊,你呢啥都好,就是吧,有點認不清現實。”
我當然不生氣,就是很無奈。
周末那天,我去收廢品,卻遇到了池長風跟夏桐手牽手地逛街。
這世界可真小啊,冤家路宰。
池長風一隻手捂著鼻子,另一隻手扇著風,一臉嫌棄地看著我,“這什麼東西這麼臭啊?”
曾經的尿素袋子都沒讓我覺得丟人,他不會以為這點殺傷力都沒有的話,可以傷到我的自尊心吧。
臭是吧,那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臭。
我拎著麻袋特地從他們中間經過,又故意甩向他們。
他們那幹淨白潔的衣服瞬間臟了一大塊。
池長風突然嗓音都提高了好幾個度,“嚴承澤你他媽有病吧,你知道我這衣服多少錢嗎?你賠的起嗎?”
周圍的人目光一下子都投了過來,夏桐怕丟人,拉著池長風的胳膊,“算了算了,別跟他一般見識了,我們找個地方擦一下吧。”
不知怎麼的,我心裏那股邪火,瞬間將我燃燒起來,“擦的幹淨嗎?你們那麼肮臟齷齪擦的幹淨嗎?”
池長風一聽就怒了,衝過來要打我。
我也不甘示弱,一麻袋的廢品被我當做玩具一樣,從雙手丟過來,丟過去。
來啊,看我不給你點顏色看看。
池長風也怕我的“顏色”太臟了,不敢靠近,慫了。
夏桐則在一旁安撫著他的情緒。
池長風原本惱羞成怒的臉漸漸平靜下來,緊緊握住夏桐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地笑。
“也是,我跟他一個撿廢品的計較什麼,都拉低了我的檔次。”
他們走了一段距離之後,池長風又突然回過頭叫住我,“下周六,我特地為夏桐成為我的女朋友,組了一個飯局。
地址就選在我叔叔開的繁城酒樓,謝明他們也會來,歡迎屆時蒞臨啊。”
我當然對這個飯局不感興趣,不過池長風口中的叔叔,我卻熟悉的很,因為那是我爸。
我爸小時候窮怕了,經常吃不飽飯,所以他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實現美食自由,誰能想到他一個收廢品的,突然有一天真的成為暴發戶了。
所以我爸就開了這家酒樓,收集了全國的各種美食,實現他的美食自由。
這繁城酒樓也是整個A城最大的五星級酒樓。
我笑了,自家酒樓肯定得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