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公主,拜見公婆,自然不會被立規矩。
所以不過片刻,我就和沈京州一同回來了。
春寒料峭,園子裏的紅梅倒是開得極好。
我忽然心血來潮,想去攀折幾枝。
梅樹長得高,我踮起腳還是夠不著,一隻大手卻伸到我的頭頂,輕而易舉地幫我折了下來。
我欣喜接過,對著沈京州盈盈一笑。
清早的戾氣忽然消散,隻要他能分的清輕重,這日子倒也能過。
可是下一秒,耳邊傳來芳草的驚呼:“芸香!”
我和沈京州一同轉身,可他的速度比我快得多,如同離弦的箭一般,衝到暈倒的芸香身邊,把她摟在懷裏。
“芸香!”沈京州一臉擔憂。
原本扶著芸香的芳草一臉尷尬地看向我。
沈京州卻管不了這許多,他一把抱起芸香就大步離去。
大夫很快就被請來,把脈後說:“沒什麼大礙,不過是受了風,起了高熱,所以才暈倒罷了。”
“這位姑娘是不是今日在風中站了許久?”
此話一出,沈京州銳利的目光突然射向我。
我也想起了早晨,芸香大抵是守在外門等了許久,可我並沒有命令她這麼做呀。
我對待下人向來寬和,何況是與我一同長大的芸香。
可沈京州卻不知道,他的眼底滿是責怪。
等到所有人都退出了屋子,他終於爆發:“天氣那樣冷,你為何讓她等在屋外那麼久?”
“本宮並沒有下這樣的命令。”我不過是如實為自己辯白,可沈京州卻不信。
“不是你的命令,難道是芸香自己作踐自己?”
我吃驚地看向眼前的這個男人,隻覺得他根本不可理喻。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不欲再多做解釋。
也許,我該重新做決定了。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許並不是上上之選。
芸香養病期間,沈京州特意為她在沈府辟了一處新院子。
每日下職,他都要去看望芸香一回。
這些日子,他一日都沒有來過我的公主府。
三日後,芸香終於好全,也回到了公主府當差。
一回來,芸香就跪在地上給我磕頭:“公主恕罪,是奴婢身子不爭氣,沒能侍奉好公主。”
我輕輕抿了口熱茶,笑著開口:“無妨,本宮不差人伺候。”
聞言,芸香看向我身後多出來的四個新丫鬟,臉色突然變得蒼白,她突然流淚哭求:“公主不要趕我走......”
我被她的突然變臉弄得一臉懵,無奈扶額:“本宮何時說過要趕你走?”
可芸香卻不聽,哭著哭著就伏倒在地上,啜泣不止。
這時,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沈京州如一陣風般闖了進來。
“芸香!”他一把將嬌弱的美人抱了起來。
與他的溫柔動作截然相反的是他的目光,正冰冷地直射向我:“公主為何如此苛待於她?”
我不由冷笑出聲:“不若你自己問問芸香,本宮可有苛待於她?”
“她當然不敢說有。”沈京州理直氣壯。
我簡直要被他氣笑了,懷裏的芸香卻適時出聲:“駙馬爺,公主她真的沒有苛待我。”
她這一通解釋,還不如不說,簡直是越描越黑。
既然她如此不顧我們的主仆之義,那可就休怪我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