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
半個小時後,車子忽然停下。
褚笙朝外看了眼,看四周的建築,好像是上次來參加晚會的那個莊園。
眉頭皺了皺,她不由轉身問道:“小叔,你不回家了嗎?”
席默卿坐在原處,薄唇輕抿,沒理她。
褚笙挑挑眉,思索了片刻,接著衝他抬起手揮了揮,“那,拜拜嘍。”
褚笙坐在位置上不動。
他也端坐在原處,一動不動。
靜謐的氣氛繼續漂浮在車廂內。
就在褚笙疑惑不解的時候,席默卿轉身瞧向她,“你下車。”
褚笙愣了愣,“小叔,你不會打算把我帶到這就丟了吧?”
“是你自己上的車。”他麵無表情地回。
褚笙微笑著吞了口氣,“小叔,你看這外麵冰天雪地的,您就不怕我打不著車,遇到流氓什麼的嗎?”
“有我罩你,你還怕什麼。”他轉過頭,漆黑的眸子斜睨向她。
得。
褚笙喉嚨一堵,憋著了。
好一會兒的僵持後,她彎著眼睛,微笑著出聲:“我可是您侄媳婦,您是我長輩,您帶我一程難道不應該嗎?”
“法律上並沒有這項規定。”
“是哦。”褚笙眨了下眼睛,轉頭看向他,“那小叔你知道,法律上有規定小叔可以擅自闖侄媳的房間掀她——”
“楊山,送她回家。”
“是。”
砰。
身側一道疾風刮過,再一回頭,車門緊閉上,褚笙瞧見的就是車窗外,那道疾步離開的挺拔身影。
嘖,這才像個男人嘛。
......
闊別了一個星期之後,周日這天一早,褚笙在公司跟隨大部隊一塊過來這露天的滑雪場地後,就瞧見了席沐和左燕燕。
比起她本人,周圍的同事顯然要更緊張,沒一個敢吭聲喘大氣的。
身為第三者的左燕燕都不慌不忙地攬著席沐的手臂和大家招呼,褚笙又有什麼好緊張慌亂的。
瞥了他們一眼,她背著自己的背包,徑直走向了場地另一邊。
這邊是滑雪比賽的起點,有個臨時搭起來的帳篷,供裁判員也就是席默卿休息用的。
掀開簾子,褚笙跨步走了進去。
“小叔,比賽什麼時候開始?”
席默卿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瞧她進來,隻瞥了眼就收回視線,不冷不熱地回:“半個小時後。”
也就是說,她要在這裏待半個小時了。
“好吧。”應了聲,她不客氣地往地上鋪好的毛絨地鋪上一躺,雙臂交叉放在後腦勺下,翹起二郎腿,半眯著眼睛睡了起來。
帳篷內寂靜半晌,暖爐裏溫暖的氣息鋪麵襲來,褚笙眼睛閉著沒一會兒,竟然真的瞌睡起來。
不遠處的座椅上,男人蹙眉瞧著這一幕。
好一會兒後,他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起身走到地鋪旁邊。
“咳。”
回應他的是耳邊靜謐的氣氛。
“咳咳。”
回應他的依舊是耳邊靜謐的氣氛。
眉頭皺起,他動了動腳步,一隻筆直的長腿稍一抬起,穿著黑色皮鞋的腳就伸到了褚笙的肩頭。
咚。他踩了踩。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褚笙,陡然睜開眼睛,下一瞬,不等她想起此時所處的環境,手一伸,再用力地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