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叔，辛苦您了。”

司機將車門打開，褚笙提著裙擺，小心地做到了他身隔壁的座位上。

他們之間隔了一個擺放紅酒的台子，可即便有了一定的安全距離，褚笙還是能清楚地感覺到整個車廂內彌漫著的肅穆感。

和她預料的一樣，上車再到現在車子已經行駛了大半路程了，席默卿都沒有搭理她一句。

這樣最好。少說話，就少出錯，最好看都別看她一眼。

心情逐漸放鬆下來，瞧著車窗外一眼掠過的景色，褚笙緩緩閉上眼睛。

“嘶…嘶......”

一陣熟悉的聲響忽然打破了寂靜。

褚笙眸子一動，當即睜開了眼睛。

下一秒，當瞧見盤在自己腳下，正仰著腦袋衝她吐芯子的小灰蛇時，兩眼瞪大，她“啊”得一聲跳了起來。

這一跳，她就踩到了自己的裙擺，驚嚇慌亂間，她瞬間就失了分寸，也不管旁邊坐著的是誰，嗖得轉身，“砰”得一聲撲了個滿懷。

車廂內的氣氛，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中。

“啊！”驚恐的尖叫聲這才響起。

男人皺起好看的眉頭，不悅已然浮在眼底。

“蛇！蛇啊！”褚笙似是沒有瞧見她的臉色，雙手用力地抱住他的脖子，驚慌失措地叫喊。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抱著席默卿大叫的陣勢嚇到，無意間通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的司機兼助理楊山，嚇得雙手一抖，方向盤立刻失去方向，他又嚇得忙握住方向盤，車子的輪胎和地麵飛快摩擦，登時發出刺耳的漂移聲。

這聲落下，車廂內又寂靜了。

褚笙死死地閉著雙眼，抱著他，繼續裝傻。

席默卿擰眉瞧她。

一、二、三砰！

他雙手稍一推，褚笙就被無情地從他身上推開。

一個不經意地翻身，在快要摔倒的時候，她一手撐住地麵，登時避免了禮服被壓皺的風險。

“小叔，那有條蛇。”快速整理好情緒，她伸出手指，小心地戳了戳自己的座位，兩眼泛著幽光巴巴地看向席默卿。

漆黑的眸底沒有一絲波瀾，席默卿瞥了她一眼，薄唇輕啟，淡聲地問：“你很怕它麼。”

她自個養的小蛇，她當然不怕。

“嗯，我從小就害怕蛇。”褚笙雙手抱住自己，低著腦袋，縮成一團蹲在他身前。

“是麼。”他繼續瞧著她，被車子擋住大部分光線的眸中，漆黑一片。

褚笙更加確定，他是在試探她了。

就算楊芸芸變得精神錯亂，怕蛇的本性也不可能變的。她要是不裝得像一點，就會讓他確定這條小蛇是她那晚親手放進他房間的了。也會讓他進一步確認，她不是真正的席家少奶奶楊芸芸。

“是。”她點頭，顫悠悠地回。

“楊山，清理一下。”

“是。”

他端坐在原處，理了理被褚笙抓亂的領口，淡漠的目光從褚笙白嫩的臉頰上掠過，薄唇輕抿，沉默地看向車窗外的風景。

這樣的寂靜一直維持到了車子在聚會地點山莊外停下的時候。